第245章 鸞鳥之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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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陵深處的震顫順著星塵脈絡爬滿脊椎,墨九霄的指尖還殘留著傀儡胚胎的青銅碎屑。當他將最後一塊血詔殘片嵌入陣眼時,左頰突然傳來冰火交織的劇痛——星塵粒子從玄陰傀心的裂紋中滲出,在麵部凝成振翅欲飛的鸞鳥刺青。
    "滋啦!"
    刺青尾羽掃過顴骨的刹那,三百步外的金人陣突然調轉攻擊軌跡。墨九霄的複眼被強光撕裂,十二重瞳孔同時映出不同時空的畫麵——
    暴雨夜的初代實驗室,十六歲的姬無月被釘在青銅解剖台。她的右臉爬滿初代刻印的殄文鎖鏈,左臉卻浮現出此刻墨九霄臉上的鸞鳥刺青。機械手術刀剖開喉管時,她染血的指尖在台麵刻下星塵密語:"待刺青重現時……"
    現實中的防腐黑液突然逆流。墨九霄踉蹌著撞上青銅柱,麵部刺青與金人瞳孔投射的詔書文字共振出暗金波紋。守閣長老的嘶吼從陣外傳來:"那是初代的精神烙印!閉竅!"
    已經太遲了。
    鸞鳥刺青的羽翼突然暴長,星塵脈絡刺入太陽穴。墨九霄的視野被血色吞沒,他看見姬無月正在三百具活體傀儡後背刻印,每道刺青都暗藏逆頻符文。當最後一具傀儡的刺青完成時,她突然挖出自己的左眼按進詔書卷軸——那隻機械義眼的瞳孔紋路,正與此刻墨九霄臉上的刺青完全一致。
    "容器九號……認證完成……"
    初代的機械音在顱腔炸響。墨九霄的右手不受控地結印,九竅能量順著刺青脈絡倒灌入地脈。十二金人突然停止攻擊,它們的青銅護甲片片剝落,露出內壁上用星塵刻寫的血詔全文——每個字符的起筆走勢,都精準對應著墨九霄麵部刺青的羽翼紋路。
    "滋啦!"
    首具金人的胸腔突然爆開。墨九霄在能量亂流中窺見駭人真相:那些驅動金人的星軌軸承內側,密密麻麻刻著十萬個"姬無月"的殄文簽名。每個簽名都在滲血,而血液的基因編碼與他玄陰傀心的裂紋頻率完全同步。
    守閣長老的青銅義肢突然穿透防護陣。老人枯瘦的手掌按在墨九霄刺青位置,星塵粒子從七竅噴湧:"用我的頻率覆蓋……"
    劇痛讓時空感知錯亂。墨九霄同時存在於三個場景:正被初代改造的姬無月在慘叫;蘇無音在星塵密室調試逆頻程序;此刻的自己正被金人陣的共振波撕碎髒器。當守閣長老的義肢熔斷時,他臉上的刺青突然羽化——
    三百道鸞鳥虛影破膚而出,尖喙撕咬著金人陣的星軌鎖鏈。墨九霄的玄陰傀心裂紋中迸出姬無月的記憶殘片:她在自毀前將半數魂魄封入刺青,星塵殘魂化作的鸞鳥,此刻正隨著血詔頻率撞擊初代實驗室的防火牆。
    "就是現在!"
    蘇無音的殘影突然握住墨九霄的手腕。流火密匙殘片插入麵部刺青的瞬間,整座皇陵的地脈能量突然停滯——十二金人的瞳孔集體映出姬無月最後的畫麵:她在青銅棺槨中睜開被初代汙染的右眼,而左眼的刺青鸞鳥正穿透三百年時光,將星塵密鑰刻入墨九霄的基因鏈。
    刺青鸞鳥的尖喙突然貫穿星塵防火牆,墨九霄的右臉皮膚如蠟般融化。初代意識體的咆哮在顱腔內形成颶風,守閣長老的青銅義肢在能量亂流中寸寸斷裂。老人枯槁的麵容突然浮現姬無月調試傀儡時的悲憫:"用她的頻率……覆蓋……"
    "哢嚓!"
    墨九霆的左手插入自己左眼眶。指尖觸及的卻不是血肉,而是姬無月埋藏在刺青深處的星塵密鑰——那枚用三百活俑刺青熔鑄的密匙,此刻正隨著血詔頻率劇烈震顫。當密鑰完全拔出時,十二金人陣的星軌突然逆轉,它們的青銅巨掌不受控地拍向彼此。
    "滋啦——"
    防腐黑液在相撞的金人之間蒸騰成毒霧。墨九霄跪倒在能量風暴中心,手中的星塵密鑰突然暴長成三尺骨刃。刃身流淌的暗金紋路,正是姬無月當年刻在詔書背麵的弑神密文。
    "你竟敢……"
    初代的聲音突然夾雜著姬無月的慘叫。墨九霆的複眼滲出七彩漿液,他看見每具金人胸腔內壁都浮現出相同的畫麵——十六歲的姬無月被初代意識體撕碎魂魄,半數星塵殘魂被強行封入血詔書,另一半則化作刺青鸞鳥逃向未來。
    骨刃突然自主行動。它帶著姬無月的星塵殘魂刺入最近金人的瞳孔,刃尖精準挑碎初代埋設的殄文鎖鏈。當鎖鏈崩斷時,墨九霄臉上的刺青突然羽化脫落,三百片青銅羽毛在空中凝成完整的血詔書。
    "辰時三刻……龍脈歸位……"
    血詔文字突然脫離帛書,如活蛇般鑽入墨九霄的瞳孔。他的玄陰傀心裂紋中迸出姬無月最後的記憶殘片——她在自毀前將真正的詔書刻入十萬傀儡刺青,而喚醒條件竟是"容器九號的血脈共鳴"。
    守閣長老的殘軀突然暴起。老人用最後的力量撞向骨刃,喉管裏擠出的卻是姬無月的聲音:"刺青是載體……毀掉就能……"
    聲浪被金人自爆的轟鳴吞沒。墨九霆在氣浪中翻滾,手中的骨刃突然軟化重組——那根本不是兵器,而是姬無月用星塵殘魂編織的弑神詔書。當詔書觸及麵部殘存的刺青時,整座皇陵突然響起機關龍脈蘇醒的轟鳴。
    十二具金人在龍吟中化為青銅塵埃。墨九霆的複眼突然窺見地脈深處的恐怖真相——三百具未激活的傀儡胚胎正在吮吸血詔能量,它們後背的刺青已浮現出初代實驗室的新徽記,而每具胚胎的基因編碼都帶著蘇無音調試傀心的頻率。
    "這才是……真正的容器……"
    初代意識體的獰笑從胚胎方陣中傳來。墨九霆的玄陰傀心突然完全碎裂,暗藍色械油混著星塵粒子噴湧而出。在意識消散前的瞬息,他看見自己噴濺的血液正在空中重組——那些帶著刺青頻率的血珠,精準嵌入每具胚胎的眉心,如同三百年前姬無月親手為初代容器打上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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