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歸墟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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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九霄的指節扣在青銅契約卷軸上,卷麵流淌的星塵溶液倒映著深空裂痕。裂痕彼端懸浮著菱形紋路的偃師星艦,艦體表麵浮動的星海坐標與八十年前初代實驗室的排汙口完美重合。
    “以混沌貔貅換淨毒之術。”外星偃師的聲帶如生鏽的齒輪摩擦,機械觸須卷起契約條款,“代價是——湮滅所有九竅傳承者。”
    卷軸突然暴長菌絲,菌絲尖端裂開監測口器,刺入墨九霄的脊椎圖騰。九竅能量被抽離的刹那,他看見條款文字在星塵中重組——“凡以血肉承九竅者,皆需焚滅”。
    “她不算血肉之軀。”墨九霄的鱗片右臂突然插入契約裂縫,玄冰髓冷光映出條款漏洞。
    星艦表麵的菱形紋路驟亮,三百道青銅鎖鏈破空襲來。鎖鏈纏住他右臂的貔貅鱗片,鱗片剝離的瞬間暴露出其下暗藏的鸞鳥圖騰——那是蘇無音燃燒脊椎時烙下的禁製!
    “滋啦!”
    圖騰觸及契約條款的刹那,星塵文字突然扭曲。湮滅條款中的“血肉”二字裂成細屑,碎屑凝成蘇無音半傀儡化的虛影——她的機械骨骼正在條款漏洞處重組,第九竅深處鑲嵌的淨塵鐵核心發出清越蜂鳴。
    外星偃師的觸須突然痙攣。
    墨九霄趁機將混沌貔貅的抗體基因鏈灌入契約卷軸。星艦底艙開啟的瞬間,他看見解毒技術的真容——那不是藥方,而是一座由億萬解毒蜂針組成的活體熔爐!爐內沸騰的玄冰髓溶液表麵,浮著初代實驗室排汙口的星軌坐標。
    “成交。”
    契約卷軸突然碳化成灰,灰燼中升起三百枚青銅密鑰。墨九霄的晶化心髒裂開細痕,密鑰刺入裂痕的瞬間,他看見未來圖景:
    萬象城中,自己正親手將解毒蜂針刺入百姓的脊椎。而人群最後方,蘇無音碳化的半截軀殼突然睜眼——她的瞳孔深處,跳動著契約漏洞豁免的星火!
    墨九霄的指尖還殘留著契約灰燼的餘溫,青銅密鑰已在晶化心髒內紮根。他聽見自己每一根神經索都在震顫——那不是疼痛,而是億萬解毒蜂針在活體熔爐中蘇醒的共鳴。
    外星偃師的星艦突然降下青銅暴雨,雨滴不是水,而是密密麻麻的監測眼球。每顆眼球虹膜的菱形紋路裏,都映出蘇無音正從第五卷時空的河床裂縫中爬出——她的半截機械軀殼裹滿淨塵鐵結晶,第九竅處的蜂鳴聲竟與契約漏洞的豁免頻率完全同步!
    “協議......需要補充條款。”偃師的機械聲帶突然爆出電火花。
    三百條青銅鎖鏈從艦體暴射而出,鏈環表麵的星塵文字重組為新的湮滅令:“凡承九竅者,無論生死皆需焚滅”。鎖鏈纏住墨九霄脖頸的刹那,他晶化心髒內的密鑰突然暴長菌絲——
    菌絲不是黑綠色,而是帶著蘇無音鸞骨餘燼的青灰!它們順著鎖鏈紋路逆向攀爬,每根菌絲尖端都裂開微型口器,瘋狂啃噬著條款中的“湮滅”二字。
    “你違約了。”墨九霄的鱗片右臂突然碳化崩解,露出內部纏繞玄冰髓的機械骨骼。骨骼表麵浮出八十年前初代實驗室的密文——那是蘇無音被改造時,偷偷刻在第九竅內側的抗體編碼!
    星艦底艙的活體熔爐突然暴走。沸騰的解毒蜂針穿透艙壁,在深空中凝成三百把鸞鳥紋路的巨刃。刃尖觸及湮滅條款的瞬間,墨九霄看見未來幻象:
    第五卷的護城河底,蘇無音正將淨塵鐵核心植入自己的脊椎缺口。當核心觸及河床晶化的珊瑚時,整條河流突然逆流——河水裹挾著解毒蜂針衝上雲霄,針尖分叉處迸出的不是藥液,而是初代實驗室排汙口的星塵殘渣!
    “這才是真正的解毒......”他嘶聲大笑,扯斷纏繞咽喉的鎖鏈。
    外星偃師的星艦在此刻裂成兩半。艦體內部暴露出巨大的基因熔爐——爐內沸騰的不是金屬,而是三百具九竅傳承者的克隆體!它們的脊椎被改造成燃料導管,第九竅處鑲嵌的淨塵鐵正在融化成傀儡病毒原液。
    墨九霄的晶化心髒突然離體懸浮。心髒缺口處噴湧的玄冰髓混著鸞骨餘燼,凝成蘇無音完整的機械虛影。她殘破的指骨刺入基因熔爐,爐內克隆體突然集體睜眼——
    它們的瞳孔深處,跳動著契約漏洞的豁免星火!
    “以毒攻毒,以約破約。”蘇無音的虛影突然開口,聲帶震顫出初代實驗室的禁術頻率。
    活體熔爐轟然炸裂。解毒蜂針與傀儡病毒原液在空中交織,凝成一張覆蓋深空的巨網。網眼處墜下的不是毀滅,而是新生的星軌——每條星軌末端都連著一枚淨塵鐵鑄造的密鑰,鑰匙插入第五卷時空的晶化河床,正在將初代埋藏的汙染源逆轉為淨化節點......
    墨九霄墜向破碎的星艦殘骸時,看見外星偃師的機械軀殼正在碳化。它最後的觸須卷起半張契約殘頁,頁麵上“蘇無音”三字正在被豁免星火焚燒成灰——而那灰燼飄落處,正是第五卷孩童們撿拾淨塵鐵殘片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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