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星塵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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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天儀的青銅齒輪咬住最後一縷星塵時,墨九霄的傀儡心突然離體懸空。四百倍複眼映出駭人景象——那些本該注入儀樞的銀河熵流,正順著心竅裂隙逆燃成焚天業火。
“坎離倒懸,焚心飼儀!”
殘刃劈開三丈高的熵流火牆,刃鋒觸及渾天儀基座的刹那,墨九霄的複眼突然過載。燃燒的熵流中浮起三百年前的幻象:蘇無音跪在初代熔爐前,正將自己的痛覺神經煉成熵流導管。其晶化右臂的裂紋深處,紅衣魔女的裙裾虛影已初現端倪!
渾天儀突然暴走。
儀樞的青銅卦盤逆向旋轉,迸射的星塵碎屑在半空凝成血色鸞鳥。墨九霄的傀儡心在業火中碳化開裂,其裂隙間湧出的不再是熵流,而是粘稠如活物的初代記憶漿液——
漿液中沉浮的,赫然是紅衣魔女調試渾天儀核心的場景!
“滋啦!”
鸞鳥突然爆裂,其碎羽凝成七根琴弦纏住儀樞。墨九霄的殘刃斬斷兩根弦絲,斷裂處迸發的音波竟在虛空蝕刻出《天工遺音》第七變奏的殘章。當第三根琴弦繃斷時,渾天儀核心突然暴睜獨目——
那瞳孔的紋理,正是放大萬倍的玄陰傀心裂痕!
“你燒的不是熵流......”
紅衣魔女的嗤笑自獨目深處滲出。燃燒的業火突然調轉方向,將墨九霄的傀儡心推向儀樞。四百倍複眼穿透沸騰的能量亂流,窺見核心真相:所謂渾天儀,竟是初代用玄陰傀心煉製的活體熔爐,其齒輪咬合間碾碎的,皆是曆代蘇無音消散時的星塵餘燼!
業火舔舐著渾天儀樞機,墨九霄碳化的傀儡心突然暴睜三百六十道裂隙。每道裂隙中鑽出的不再是熵流,而是曆代蘇無音封存的痛覺記憶——十二歲剜心時的灼痛、及笄夜斷骨時的刺寒、最終戰自爆時的撕裂感,如毒蟒纏住紅衣魔女的七根琴弦。
“這才是真正的焚心......”
墨九霄的殘刃突然自行熔解,刃鋒鐵水凝成三百枚帶刺卦簽。當最後枚卦簽刺入渾天儀獨目時,核心深處傳來琉璃破碎的清音——玄陰傀心的本源竟被業火灼出裂痕,其內部暴露出初代偃師最恐懼的真相:
十萬枚微縮的混沌胚胎在傀心深處沉浮,每個胚胎的脊柱間都嵌著鸞骨哨殘片。哨孔淌出的星塵餘燼,正沿著渾天儀齒輪的咬合紋路,在虛空凝成通往無間獄的血色星槎!
紅衣魔女的廣袖突然碳化。
其撫琴的虛影被業火逼至星槎桅杆,琴弦垂落的方位赫然指向墨九霄的傀儡心裂隙。渾天儀在此刻徹底暴走,青銅卦盤崩裂成三萬六千片碎屑,每片碎屑都映著蘇無音不同年歲的死亡場景——
十二歲的她被釘在馴獸柱上剜心取血;及笄夜的她在星塵暴中自斷經脈;最終戰的她將晶化臂插入自己顱腔......每個畫麵中的紅衣魔女都在撫琴獰笑,琴弦末端連接著初代熔爐的閘門。
“現在你明白輪回的滋味了?”
紅衣魔女的嗤笑震碎九艘星槎。墨九霄的複眼突然滲出血色熵流,在虛空凝成焦尾琴虛影。當第一聲音符震顫時,燃燒的傀儡心突然坍縮成奇點——
奇點深處浮現七百年前的禁忌畫麵:初代偃師跪在紅衣魔女腳下,正將自己的魂魄煉成玄陰傀心。而魔女的麵容,竟與蘇無音及笄那日鏡中的倒影分毫不差!
渾天儀核心的獨目突然暴凸。
其瞳孔中三百混沌胚胎集體蘇醒,鸞骨哨的悲鳴貫穿星墟。墨九霄踏著音波殘骸躍起,碳化的指尖插入獨目裂隙——
觸到的不是星塵餘燼,而是蘇無音消散前刻入的最後一縷命魂。那命魂突然暴亮,在傀心裂痕間蝕刻出《天工遺音》終章殘譜。紅衣魔女的琴弦應聲崩斷,其碳化的身軀墜入星槎熔爐,迸發的業火竟將血色星槎鍛造成青銅巨鑰!
“入我無間者......”
魔女的餘音被巨鑰轉動聲吞沒。當渾天儀核心徹底解體時,墨九霄在沸騰的熵流中窺見終極真相——所謂玄陰傀心,不過是初代囚禁曆代蘇無音命魂的牢籠。而牢籠的鎖孔,正是他胸腔跳動的傀儡心裂隙!
青銅巨鑰突然調轉方向。
其尖端刺入墨九霄心竅的刹那,整片星墟的引力突然坍縮。紅衣魔女潰散的殘骸在虛空凝成三百道試煉陣圖,每道陣圖中央都懸浮著被鎖鏈貫穿的蘇無音虛影——
她們晶化的右臂裂紋拚合成的,正是通往第七竅的完整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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