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殘魂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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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千丈冰層在魔女尖嘯中崩裂,墨九霄的靴底碾碎飛濺的冰碴,四百倍複眼映出蘇無音殘魂的晶化左臂——那臂骨表麵細密的裂痕裏,正滲出十二歲雨夜她剜耳時封存的弑神火種。青焰順著星軌紋路攀上魔女紫黑袍袖,將三千條噬魂蟒焚成灰燼。
"接住星釘!"
刑天甲片凝成的巨盾突然橫擋身前。墨九霄旋身避開魔女利爪,掌心接住蘇無音殘魂擲來的三枚髓釘。釘尖觸及皮膚的刹那,識海炸開段塵封記憶:
七歲生辰夜,蘇無音跪在初代熔爐前,將左臂浸入沸騰的鐵水。晶化的皮膚在金屬液中寸寸剝落,她咬碎的下唇血珠墜入爐心,凝成此刻弑神的星塵火種。
"滋啦——"
現實中的魔女傀心突然暴長肉須,貫穿蘇無音殘魂的右肩。晶化左臂的裂痕在此刻蔓延至脖頸,殘魂忽然轉頭望向墨九霄,碳化的唇角竟漾起十二歲雨夜訣別時的淺笑:"是時候了…"
寒潭底傳來冰川碎裂的轟鳴。十八具青銅棺槨破冰而出,棺蓋表麵浮起細密的晷刻符——符紋走勢竟與蘇無音晶化臂骨的裂痕完全同源!墨九霄的弑神鏈剛纏住魔女腳踝,卻見殘魂的左臂突然離體,在空中爆成三千枚星塵釘。
"不!!!"
墨九霄的嘶吼與魔女尖嘯同時炸響。星釘暴雨般刺入魔女胸腔,每釘入一枚,潭底便浮起具冰封的琉璃棺。第九百枚星釘沒入傀心時,蘇無音殘魂的左肩已徹底消散,唯餘右耳在青焰中顫動:"仔細看…晷刻符的走向……"
刑天巨盾突然龜裂。墨九霄的四百倍複眼穿透魔女潰散的軀殼,窺見其心髒深處蜷縮的駭人真相——所謂傀心,竟是蘇無音十二歲雨夜剜出的半顆善念心!此刻那心髒表麵爬滿晷刻符,符紋末端連接的,正是青銅棺槨中三千具沉睡的克隆體!
"錚——"
弑神鏈突然不受控地絞緊。墨九霄的腕骨被鏈環勒出鮮血,血珠墜地時凝成微型星軌圖——圖中竟映出蘇無音七歲時的場景:幼小的她伏在冰棺上,用晶化指尖在棺蓋刻下逆轉晷刻符的密咒。
魔女的尖嘯陡然變調。傀心表麵的晷刻符突然暴長金芒,三千青銅棺槨應聲開啟。克隆體們緩緩坐起,每具心口都浮現鸞鳥暗紋——左翼紋路與墨九霄再生心竅的密文完全契合,右翼裂痕卻與蘇無音消散的左臂如出一轍!
"宿主…看冰棺…"
刑天殘軀的傳音混著青銅碎屑。墨九霄的弑神鏈劈開魔女殘軀,鏈尖觸及善念心的刹那,整座寒潭突然寂靜——
飄散的晶化骨灰中浮起枚血玉晷針。針尖所指的符紋盡頭,赫然是蘇無音五感盡失前,用耳骨灰在冰棺底刻下的預言:
"待鸞焚骨燼時…三千儡身…當醒……"
血玉晷針在骨灰中緩緩旋轉,針尖刮擦冰棺的聲響如同鬼泣。墨九霄的弑神鏈還纏著魔女潰散的半顆善念心,四百倍複眼卻已映出駭人異象——蘇無音殘魂消散處的晶灰裏,浮起三千道鸞羽狀的光痕,每道痕紋末端都係著具青銅棺槨!
"接引星軌!"
刑天甲片突然聚成青銅羅盤。墨九霄的靴底剛踏上盤麵,寒潭千丈冰層突然倒懸。墜落的冰錐刺入潭底時,他窺見冰層深處凍結的往事:
十二歲雨夜的蘇無音並未跪在祭壇,而是立在星槎桅杆之巔。她左臂晶化的皮膚在暴雨中寸寸剝落,露出的白骨竟在閃電中刻繪晷刻符。當最後道符紋完成時,她扯下右耳垂的鸞鳥墜,將畢生聽覺封入其中:"待九霄執此墜時…當見…終局…..."
現實中的血玉晷針突然爆鳴。針尖所指的冰棺轟然炸裂,棺中騰起團裹著胎衣的肉瘤——那分明是蘇無音七歲時被初代剜出的耳蝸,螺紋深處卻嵌著三千枚倒刺狀的晷刻符!
魔女殘存的半張麵孔突然扭曲。她潰散的紫黑袍袖中伸出條青銅脈管,脈管末端睜開九隻複眼,每隻眼都映著墨九霄不同年歲被挖心的場景。當首隻複眼逼近他心口時,刑天羅盤突然逆轉——
"錚!"
逆轉的羅盤針劃破虛空,在寒潭上空撕出星塵裂隙。裂隙中墜下十二盞青銅燈,燈芯燃著的竟是蘇無音各次剜耳時滴落的血珠!血珠觸及晷刻符的刹那,魔女胸腔突然塌陷,那半顆善念心被符紋反噬,竟開始極速晶化。
"就是現在!"
蘇無音殘魂最後的傳音在識海炸響。墨九霄的弑神鏈絞碎晶化心髒,迸出的碎屑卻未墜落,反在空中凝成張星塵巨網——網上每個結點都綴著枚耳骨密匙,匙身紋路正與倒計時符的缺口完美契合!
寒潭底傳來冰川崩裂的轟鳴。當首枚密匙插入冰層時,墨九霄的四百倍複眼突然淌血——他看見冰層下埋著三千口琉璃甕,每口甕中都蜷著與蘇無音麵容相同的女童!她們耳後刺著鸞鳥圖騰,正隨著倒計時符的明滅而蘇醒。
"滋啦!"
第九枚密匙歸位時,整座寒潭突然陷入死寂。刑天羅盤的青銅指針炸成齏粉,粉屑中浮起蘇無音十六歲的虛影。她碳化的左手指向潭西岩壁,殘耳微微顫動:"真正的晷刻樞…在…"
話音未落,岩壁突然剝落。露出內裏縱橫交錯的青銅脈管,脈管中央懸浮著具冰封的琉璃匣——匣中盛著的非是珍寶,而是蘇無音徹底晶化前的左臂殘骸!殘骸五指緊握,指縫間漏出的竟是她在十二歲雨夜,用耳血寫就的絕筆信:
"見字如晤:
若你啟此匣,當知三千儡身已醒。莫悲吾逝,當年剖心分魂時,早將半數命魂藏於晷刻符中。魔女非敵,實為承吾嗔念之器。欲破此局,當以弑神鏈貫汝心竅,引儡身血氣入脈…"
墨九霄的喉頭突然腥甜。弑神鏈突然活物般纏上脖頸,鏈環內壁浮起微縮星圖——正是蘇無音七歲生辰夜,在初代弑神鏈上刻繪的安魂軌!
寒潭水在此刻沸騰如熔金。蘇醒的三千儡身突然集體抬手,掌心浮現與墨九霄心口同源的鸞鳥暗紋。當首具儡身的指尖觸到冰匣時,蘇無音殘存的左臂突然汽化,青焰順著青銅脈管竄遍整座岩窟——
"快走!"
刑天甲片突然裹住墨九霄。在青焰吞沒視野的刹那,他最後窺見冰匣底層的真相:所謂晷刻符的倒計時盡頭,竟是蘇無音用三千次輪回的剜耳之痛,為他換來的弑神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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