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碗在腐黴味中醒來，身下是濕冷的青石板。借著戒指發出的微光，她看清自己躺在一條向下的階梯盡頭，牆壁上刻滿二進製符咒。
    "夜玄宸？"她輕聲呼喚，回聲在甬道裏撞出詭異的韻律。
    【情感變量=true】
    係統殘存的提示懸浮在黑暗中，像盞忽明忽暗的燈。
    台階越往下越陡，最後幾乎垂直。她滑到底部，摔進一個圓形石室——正中央的水晶棺裏，夜玄宸靜靜躺著，心口的玉簪泛著幽藍的光。
    "趙玄宸！"她撲到棺前，卻發現男人周身纏繞著紫色數據鏈，與她在記憶迷宮所見一模一樣。
    棺蓋上刻著一行小字：
    「驗證情感變量，方可重啟意識」
    "什麽鬼驗證..."她急得拍打水晶，突然注意到棺側有個掌印凹槽。
    當她把染血的手按上去時，整個石室亮起來。四麵牆變成投影屏，播放著她在現代世界的片段——
    趙總監默默撿起她掉落的發卡；
    趙總監偷偷換掉她過期的咖啡；
    團建晚會上，他借著遊戲給她戴上的戒指...
    "這算哪門子驗證..."她鼻子發酸，突然發現每個片段角落裏，都有個小小的數字水印：5.20、13.14...
    最後一段視頻彈出：神經鏈接艙啟動前，趙玄宸對著錄音設備說："若係統崩潰，情感變量設置為...我對林小碗的..."
    錄音戛然而止。
    石室劇烈震動，水晶棺突然透明化。夜玄宸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下，玉簪上的藍光開始向血管蔓延。
    "有效了！"她正要繼續，背後傳來掌聲。
    "真感人。"蘇明從陰影裏走出，左眼已經完全數據化，"但你們是不是忘了..."他打了個響指，玉簪突然被黑氣侵蝕，"血清需要兩界同步注射？"
    林小碗看向戒指——現實世界那邊毫無反應。
    "猜猜現實世界正在發生什麽？"蘇明獰笑著調出投影：實驗室裏，安主管等人被紫色結界阻擋，而真正的蘇明肉身正拿著針管走向趙總監的軀體。
    "住手！"她撲向投影，卻穿透了過去。
    "求我啊。"魔尊載體掐住她脖子，"像當年你求我找回數據那樣——"
    突然，水晶棺中的夜玄宸睜開了眼睛。
    不是紫黑色的魔尊之瞳，而是清明的、帶著趙總監神采的雙眼。他嘴唇微動，沒有聲音，但口型分明是："...咖啡..."
    林小碗福至心靈，猛地掏出個東西——從現代世界帶來的速溶咖啡包！
    "你幹什麽？！"蘇明驚愕地看著她把咖啡粉撒在玉簪上。
    "雙重驗證！"咖啡接觸血清的刹那，現實世界的投影裏，趙總監軀體旁的咖啡機突然自動啟動。
    安主管抓住機會撞開結界："就是現在！"
    兩界同時，針管刺入脖頸，玉簪藍光大盛。蘇明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身體開始數據崩解。
    "不！你們不可能..."魔尊載體瘋狂反撲，卻在觸到林小碗前被水晶棺射出的金光擊穿。
    夜玄宸坐起身，拔出心口的玉簪："情感變量驗證通過。"他看向她，眼中是她熟悉的、趙總監式的溫柔，"歡迎回來，林組長。"
    石室開始崩塌。他拉住她的手："該重啟世界了。"
    控製台從地底升起，屏幕上閃爍著最終指令：
    【確認重置虛擬世界？yn】
    林小碗深吸一口氣，按下確認鍵——
    然後被突然彈出的次級驗證攔住：
    【請輸入重置目的】
    夜玄宸輕笑："還是這麽愛加驗證。"他在鍵盤敲下：
    「繼續未完成的約會」
    白光吞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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