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柒知道要出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眼睜睜看著夜玄宸拿起那杯加料參茶——裏麵泡著最新研製的"讀心丹"實驗版，本打算給鳳臨測試鳥類腦回路的。
    "愛卿臉色為何如此精彩？"皇帝端著茶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陛下！"慕容柒一個箭步衝上去，"這茶涼了臣妾給您換..."
    話音未落，夜玄宸已經一飲而盡。慕容柒的手僵在半空，聽見腦中係統警報狂響：
    【警告！變異丹藥激活！讀心術效果預計持續24小時！】
    更糟的是，皇帝突然眯起眼睛，目光緩緩掃過滿殿宮人。每個被看到的人都渾身一抖，仿佛被無形的手扒開了天靈蓋。
    "有意思。"夜玄宸輕聲道，"張總管在想禦膳房偷藏了火腿，李嬤嬤在算這個月貪了多少月例..."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慕容柒臉上，"唯獨愛卿你...怎麽一片寂靜？"
    慕容柒背後滲出冷汗——難道係統能屏蔽讀心術？
    早朝成了夜玄宸的憋笑挑戰賽。
    "啟稟陛下，江南水患..."戶部尚書跪在地上，內心卻在瘋狂刷屏：【快批準撥款啊老子小妾看上的翡翠鐲子就指著回扣了！】
    "邊關急報！"威武將軍抱拳時想著：【昨晚輸給國師的棋局怎麽扳回來...】
    最絕的是國師。黑袍之下，這位反派大佬的內心居然在循環播放："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咳。"夜玄宸用袖子掩住嘴角，"眾愛卿所奏之事...甚好。"他不得不咬住舌尖，因為此刻聽到了太後在簾後的心聲：【這逆徒昨天炸的丹爐碎片還沒收拾...】
    慕容柒站在武官隊列裏，緊張地觀察皇帝表情。突然，夜玄宸的視線與她相接，薄唇微動。她分明讀出了唇語："為什麽聽不到你？"
    就在這時，她腦內的係統突然尖叫：
    【宿主！他在嚐試突破防火牆！】
    一陣天旋地轉，慕容柒發現自己的意識被拽進了個純白空間。夜玄宸的虛影站在對麵，而係統化作的光球正瘋狂在他們之間彈跳：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裏可是我的核心數據庫啊！】
    "所以...這個會發光的小球就是愛卿的"係統"？"夜玄宸好奇地戳了戳光球，係統立刻發出被非禮的"嘀嘀"聲。
    慕容柒捂臉："陛下，這是個意外..."
    【意外個鬼！】係統彈出滿屏憤怒表情，【都怪宿主亂改丹方！現在他卡在你的意識層了！】
    皇帝饒有興趣地環顧四周，目光掃過空中漂浮的各種圖標——"商城"、"任務列表"、"黑曆史相冊"..."愛卿腦內倒是別致。"
    他突然點開"情感分類"文件夾，慕容柒撲過去已經晚了。無數氣泡湧出，每個氣泡裏都是夜玄宸的影像：批奏折的、練劍的、甚至還有張偷拍的睡顏...
    "原來如此。"皇帝眼中漾起笑意，"愛卿..."
    【警告！】係統突然插嘴，【檢測到國師正在靠近宿主肉身！重複，有刁民想害朕的宿主！】
    現實中的慕容柒猛地回神，發現國師的黑袍已經近在咫尺。那人枯瘦的手指正要碰到她腰間玉佩——正是藏著魔界證據的那塊！
    "愛卿臉色不佳。"夜玄宸的聲音突然從龍椅上傳來，"國師不如先看看這份北疆急報？"
    慕容柒這才發現，皇帝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邊，借著遞奏折的動作隔開了國師。更驚人的是，她分明聽到耳邊響起夜玄宸的心音：
    "別怕。"
    "所以陛下現在能聽到所有人的心聲？"太後織毛衣的手不停，"包括哀家現在想的..."
    夜玄宸點頭："母後在算還差多少針能織死國師。"
    太後挑眉："讀心術不錯，哀家當年也該學學。"她突然扔給慕容柒一團毛線，"逆徒，你那個係統賣不賣？"
    慕容柒還沉浸在"皇帝聽到我暗戀他"的羞恥中，聞言一愣："啊？"
    【不賣！】係統在她腦內尖叫，【我可是限量版！】
    夜玄宸突然皺眉："等等...鳳臨那家夥..."
    話音未落，七彩旋風衝進殿內。鳳臨頭頂著個會發光的想法框：【柒柒喜歡皇帝？不行！我們鳥類求偶要送亮晶晶！】框裏不斷閃過偷夜玄宸玉璽、摳皇宮金瓦的畫麵...
    "本座這就去準備聘禮！"鳳凰精轉身就要飛走。
    "站住！"慕容柒和夜玄宸同時喊道。
    皇帝揉著太陽穴："朕現在理解為何修仙者要閉關了...太吵。"他忽然看向慕容柒，"唯獨愛卿這裏..."伸手輕點她眉心，"安靜得讓人想久留。"
    太後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織針都戳歪了："年輕人注意場合。"
    藥效消退是在子時。
    慕容柒端著解藥來到禦書房，發現夜玄宸正在月光下看自己的手。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抬道："聽不到了。"
    "陛下...不難過了？"
    "反而有些寂寞。"皇帝輕笑，"原來平日裏，愛卿腦中都那麽熱鬧。"
    慕容柒耳根發燙，卻見夜玄宸突然嚴肅起來："今日聽到最有趣的事，是國師內心那首童謠。"他蘸著茶水在案上畫出幾個音符，"這是魔界安魂曲的調子。"
    係統突然在慕容柒腦中報警：【檢測到記憶操控痕跡！國師可能被篡改了記憶！】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如果連國師這樣的高手都被動手腳，那假太子背後的勢力...
    夜玄宸突然握住她的手："愛卿。"
    "嗯？"
    "你那個係統..."皇帝眼中閃過狡黠，"能屏蔽讀心術，能不能...隻對特定人開放權限？"
    慕容柒還沒回答，係統已經炸毛：【想都別想！本係統拒絕當情趣道具！】
    月光透過窗欞，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牆上，隱約可見皇帝後頸的胎記泛著微光，像隻振翅欲飛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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