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剛響過，我拎著食盒鬼鬼祟祟摸向藏書閣——別問為什麽半夜偷書，問就是被太後那手"九陰白骨爪削蘋果"勾得心癢癢，想找找有沒有《魔教絕學烹飪應用大全》之類的秘籍。
    剛推開藏書閣的門，一道黑影"嗖"地從書架後閃過。
    "誰？"我指尖凝聚劍氣，隨時準備來個"劍氣削梨"。
    "是我是我！"太後從《仙界秘史》的書架後探出頭，臉上還蒙著塊黑布，隻露出兩隻眼睛，"昭昭啊，大半夜不睡覺..."
    "母後您這是..."我指著她手裏泛著綠光的《上古禁術目錄》。
    太後訕笑著把書藏到身後："就...查個菜譜。"
    我倆大眼瞪小眼，空氣中飄著尷尬的因子。突然，太後猛地抬手："看招！九陰白骨爪！"
    我下意識閉眼，卻隻聽見"噗"的一聲——太後抓破了角落的麵粉袋，霎時間白霧彌漫。等塵埃落定，隻見她像個雪人似的站在原地，手裏還死死攥著那本禁書。
    "好吧好吧。"太後拍打著滿頭麵粉，"我坦白。"
    我遞上手帕："關於那個黑影？"
    "混沌。"太後壓低聲音，"上古魔神的一縷殘念。當年仙魔大戰真正的導火索。"她翻開禁書指著一段文字，"這東西能附身在任何生靈上，放大欲望和惡念..."
    我湊近一看，書上畫著團扭曲的黑霧，和留影石裏閃過的影子一模一樣。
    "最近三界異動就是它在搞鬼。"太後突然打了個噴嚏，麵粉又飛起來，"阿嚏！我和蘇玉柔正在..."
    殿門突然被踹開，夜玄宸黑著臉站在門口："母後，解釋。"
    太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禁書塞進胸口："兒子！我們在研究新菜譜！"
    夜玄宸的魔紋變成了懷疑的深紫色："三更天？在藏書閣？"
    "夜宵！"我趕緊舉起食盒，"給陛下準備的驚喜！"
    食盒適時地飄出香氣。夜玄宸挑眉走近，打開一看——還真是吃的，蘇玉柔特製的"蠱蟲香酥餅"。
    太後趁機溜走："你們小兩口慢用，老娘先..."
    夜玄宸一把拎住她後領："書。"
    太後不情不願地交出來，小聲嘀咕："養兒子不如養蠱蟲..."
    第二天，我被一陣奇怪的號角聲吵醒。推開窗一看，差點從二樓栽下去——冷宮門口掛上了"魔教複興總壇"的燙金匾額，蘇玉柔穿著改良版魔教製服裙擺短到膝蓋以上），正指揮蠱蟲們排練隊形。
    "聖女大人早安！"她看到我，立刻揮手高呼。
    "什麽聖女？"我一臉茫然。
    太後啃著蘋果晃過來："忘了告訴你，昨晚魔教長老會全票通過，聘你當形象代言人。"她遞給我一套衣服，"喏，聖女專屬戰袍。"
    我抖開一看——白色紗裙配黑色皮質腰封，後擺繡著"劍氣萌主"四個閃亮大字。
    "這審美..."
    "我設計的！"蘇玉柔驕傲挺胸，"融合仙魔兩界元素，胸口還加了熒光蠱蟲圖案，晚上會發光哦！"
    我正要拒絕，太後已經扒掉我的外衣："試試嘛！阿宸肯定喜歡！"
    被迫換上"聖女裝"後，我發現自己確實...挺萌的。裙擺的蠱蟲圖案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稍微一動就飄出星星點點的光塵。
    "完美！"太後掏出留影石狂拍，"這照片放仙界論壇，能賣十個靈石一張！"
    正鬧著，一個穿"蠱了麽"製服的陌生男子推著餐車走來："您的外賣。"
    蘇玉柔皺眉："我沒點..."
    男子突然從餐車抽出一把光劍！我體內的劍氣自動反應，在身前結成防護網。與此同時，所有蠱蟲停止排練，齊刷刷轉向入侵者。
    "有刺客！"太後興奮大喊，"關門放蠱！"
    接下來的場麵堪稱魔幻現實主義——上千隻蠱蟲組成天羅地網，將假外賣小哥團團圍住。它們沒有攻擊，而是...開始跳廣場舞！《最炫民族風》的旋律通過蠱蟲振翅傳出，刺客被迫跟著扭動，表情從驚恐到絕望再到生無可戀。
    蘇玉柔得意地解說："最新研發的"蠱蟲精神汙染術"，專治各種不服！"
    太後已經用留影石拍下了全程："今晚的頭條有了！"
    夜玄宸聞訊趕來時，刺客正哭爹喊娘地交代："是玄靈子派我來的...說探查魔教...嗷！"一隻蠱蟲鑽進了他的褲管。
    "仙界好大的膽子。"夜玄宸的魔紋危險地閃爍，"朕看他們是..."
    "陛下！"我急忙拉住他，"先問問混沌的事！"
    刺客一臉茫然："什麽混沌？我就是個送外賣的...兼職..."
    太後突然掏出一杯奶茶："嚐嚐？化骨綿掌特調珍珠奶茶。"
    刺客喝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好喝！"然後反應過來，"等等，我是不是被帶偏了？"
    夜玄宸扶額："押下去審問。"轉頭看我，目光在"聖女裝"上停留片刻，魔紋微妙地變粉了，"愛卿...很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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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魔教總壇原冷宮）舉辦"複興慶典"。太後把"千蛛萬毒手"玩出了新高度——同時操縱五十根毛線織圍巾，還抽空用"血煞掌"給大家榨果汁。
    "教主！"一個魔教長老熱淚盈眶，"您終於回來了！"
    太後頭也不抬："退下，老娘正算奶茶配方比例。"
    我坐在"聖女專屬席"上，被各路魔教人士輪番膜拜。有個小姑娘怯生生問我："聖女大人，劍氣怎麽練才能像您一樣萌？"
    夜玄宸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她私下很努力。"
    我差點被果汁嗆到："陛下怎麽來了？"
    "視察。"他板著臉，目光卻一直盯著我腰間晃動的熒光蠱蟲掛飾，"魔教...很有創意。"
    蘇玉柔突然跳上桌子："各位！見證奇跡的時刻！"她一拍手，數萬隻蠱蟲騰空而起，組成璀璨的"魔教萬歲"字樣，然後...變成了個巨大的心形！
    "這是送給聖女的禮物！"她朝我眨眼，"啟動"心動模式"！"
    蠱蟲心形開始閃爍，還配上"砰砰"的心跳聲。我正尷尬得腳趾摳地，夜玄宸突然拽過我——蠱蟲恰在此時爆開，化作漫天光雨中，我們的唇意外相觸。
    太後手速飛快地拍下這一幕："nft名字就叫《魔教之吻》！起拍價一百靈石！"
    夜玄宸的魔紋瞬間變成高飽和度的粉紅色。
    慶功宴上，太後喝高了，抱著酒壇子開始爆料："你們知道阿宸小時候多可愛嗎？剛撿到時像個黑煤球，周身的魔氣把接生的穩婆都嚇暈了..."
    "撿到？"我敏銳地抓住關鍵詞。
    太後自知失言，訕笑著想溜，被夜玄宸攔住："母後，說清楚。"
    "就...仙魔戰場嘛。"太後破罐子破摔，"那年我還沒失憶，去找師兄，結果在廢墟裏發現個嬰兒，周圍十米寸草不生，但小臉倒是白白淨淨..."
    夜玄宸的表情裂開了："所以朕不是..."
    "當然是親生的！"太後趕緊補充，"精神意義上的！"她小聲嘀咕，"反正比魔教那幫兔崽子親..."
    夜玄宸轉身就走，魔紋亂得像被貓抓過的毛線團。我追出去時，他正站在禦花園的池塘邊，背影罕見地透著落寞。
    "陛下..."
    "朕早該想到。"他聲音平靜，"魔尊轉世怎會有凡人母親。"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從背後抱住他："可您有我這個凡人道侶啊。"
    夜玄宸轉身，魔紋漸漸穩定成溫柔的暗金色："愛卿..."
    "陛下！娘娘！"赤炎慌慌張張跑來，"那個刺客交代了！玄靈子最近頻繁接觸一個黑影，說是能幫仙界...淨化三界！"
    我和夜玄宸對視一眼——混沌，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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