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三刻，長春宮的雕花木門被猛地推開。雲輕羽頂著兩個黑眼圈衝出來，對候在外麵的宮女大喊："快！再拿一套龍袍！"
    "娘娘，這已經是第三套了......"翠微抱著衣物的手在發抖，"尚衣局的人說，要是陛下再長個兒——"
    "少廢話！他現在已經十二歲了！"
    雲輕羽抓過繡著團龍的錦袍衝回內殿，差點被門檻絆倒。昨夜那個八歲少年正盤腿坐在鏡前，墨發如瀑垂到腰際——明明子時還是孩童身量，現在竟已有了少年人的輪廓。
    "愛妃，"夜玄宸轉頭時下頜線已顯出鋒銳的雛形，嗓音處在變聲期的微妙階段，"朕的腰帶......係不上了。"
    雲輕羽看著少年繃緊的前襟，金線蟠龍被撐得變形，默默咽下一口老血。修仙係統在她腦內幸災樂禍地彈窗：【成長速度+1.5倍，建議兌換"成長快樂營養液"】
    "你還有臉說！"她在心裏怒吼，"昨晚要不是你那破奶嘴突然失效——"
    "雲輕羽。"少年皇帝突然直呼其名，伸出的手腕內側三道月牙疤清晰可見，"你從剛才就一直盯著這裏看。"
    她像被燙到般移開視線："臣妾隻是......"
    "想起前世那個為你擋箭而死的侍衛了？"十二歲的夜玄宸眼神已有了幾分日後的銳利，卻還帶著孩童特有的直白，"他這裏也有一樣的傷？"
    雲輕羽手一抖，玉帶扣"哢嗒"砸在地上。少年卻突然湊近，帶著青竹氣息的呼吸拂過她耳際："如果朕說......"
    "娘娘！不好了！"小太監的尖叫打斷了這危險對話，"禦獸園的哈巴狗叼著個魔族闖進慈寧宮了！"
    雲輕羽拔腿就跑，沒看見身後少年眼中閃過的金芒。
    慈寧宮前一片混亂。太後最愛的雪團哈巴狗正叼著個黑袍人的褲腳狂甩，那魔族斥候徒勞地試圖掰開狗嘴，周身魔氣碰到狗唾液竟發出"滋滋"聲。
    "這狗......？"
    "吃了你上個月投喂的變異驅魔丹。"太後悠然品茶，"現在它口水能腐蝕低等魔族。"
    雲輕羽想起自己拿煉丹爐烤串時隨手扔給狗子的"失敗品"，一時不知該哭該笑。那魔族突然暴起，卻被一道紅光當胸穿透——太後指尖縈繞著若有若無的血色蓮花。
    "佛門小技罷了。"太後對上雲輕羽震驚的目光，淡定吹了吹指尖。可雲輕羽分明看見地上魔族屍體化成的黑霧被那紅光吞噬得一幹二淨。
    "母後威武。"她幹笑著後退，袖中"蠱了麽"外賣盒已悄然打開。這改良版封印法器還是蘇玉柔上個月硬塞給她的，說是能"打包一切不安分因素"。
    回長春宮的路上，係統突然警報大作：【檢測到時空紊亂！目標人物成長加速！】
    雲輕羽衝進內殿時，險些撞上一堵人牆——昨夜那個需要她俯視的少年，如今已比她高出半頭。十五歲的夜玄宸正在試穿第四套龍袍，寬肩窄腰的身形讓幾個小宮女看得麵紅耳赤。
    "看夠了？"少年天子挑眉時已有日後淩厲的輪廓，偏生嘴角還噙著抹稚氣的笑，"朕的尺寸......可還合愛妃心意？"
    雲輕羽抄起玉枕就砸："再亂用詞臣妾就讓您穿童裝早朝！"
    "朕錯了。"少年天子敏捷地躲到屏風後，聲音卻帶著藏不住的笑意，"不過愛妃方才與母後的對話，朕都聽見了。"
    雲輕羽心頭一跳。隻見夜玄宸從屏風後探出頭，墨發用金帶隨意束著，這個角度竟與前世那個雨夜為她撐傘的侍衛重疊起來。
    "那個魔族喊了聲"恭迎紅蓮尊者"。"少年天子眼神清明得不似這個年紀，"而母後指尖的......"
    "陛下！"雲輕羽一把捂住他的嘴，掌心觸到溫軟唇瓣才驚覺失禮。少年卻趁機在她手心輕啄一下，得逞般眨眨眼："朕現在"年幼無知"，做什麽都可以被原諒吧？"
    雲輕羽氣得直磨牙，卻沒發現自己的耳根紅得滴血。
    午膳時分，第五套龍袍送達。雲輕羽看著已經接近成人身量的夜玄宸，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照這個速度，天黑前皇帝就能恢複原貌，但魔族顯然不會給他們這個時間。
    "係統，有什麽辦法能——"
    【叮！觸發支線任務"皇帝養成計劃"】
    虛擬屏彈出個進度條：【當前成長階段：16歲每小時增長1歲）】
    下方兌換列表赫然列著：
    防魔尿不濕防側漏版）→500爽點
    成長暫停符限時2時辰）→3000爽點
    記憶同步藥劑→8000爽點
    "記憶同步？"
    【幫助目標人物整合時間逆流期間的記憶，避免人格分裂】係統補充，【特別提示：魔族正在宮外集結】
    雲輕羽望向窗外，晴空不知何時聚起烏雲。她咬牙兌換了最貴的藥劑，轉身卻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十七歲的夜玄宸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玄色龍袍下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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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妃在藏什麽？"低沉的嗓音讓她耳尖一麻。
    雲輕羽急中生智："長高藥！陛下想不想......"
    話未說完，少年天子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驚得她一把揪住對方衣領。這個動作讓龍袍前襟散開，露出鎖骨處蔓延的黑色紋路。
    "魔尊印記在擴散。"夜玄宸的聲音忽然變得極其冷靜，"朕能感覺到他在蘇醒。"輕輕將她放在榻上，"所以在那之前......"
    修長手指撫上她臉頰，少年天子的眼神忽然變得極為複雜："告訴朕，如果有一天朕不再完全是朕......你會逃嗎？"
    雲輕羽怔住了。此刻的夜玄宸既不是暴君也不是幼童，而像個站在命運岔路口的普通少年。她鬼使神差地抬手，指尖碰了碰他鎖骨上的黑紋：
    "我會把那個混蛋魔尊......"
    "揍回娘胎？"少年挑眉。
    "不。"雲輕羽摸出那管記憶同步藥劑，"讓他給您當打工仔。"
    針尖刺入頸側的瞬間，夜玄宸瞳孔驟縮。無數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五歲時被她抱在懷裏喂葡萄，十二歲故意撒嬌討擁抱，十五歲偷看她沐浴被抓包......
    "雲、輕、羽！"少年天子耳根通紅地撲過來，"你給朕解釋清楚什麽叫"防魔尿不濕"？！"
    殿外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雲輕羽扒著窗欞望去，隻見西北角升起血色光柱——那是魔族大規模傳送陣啟動的標誌！
    "終於來了。"夜玄宸不知何時已披上戰甲，腰間佩劍嗡鳴作響。明明還是十七歲的麵容，眼神卻已與昔日暴君無異："愛妃怕嗎？"
    雲輕羽摸出個撥浪鼓晃了晃："怕他們不夠我玩。"
    少年天子大笑，執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記住，無論朕變成什麽樣......"掌心下的心跳堅定有力，"這裏永遠認得你。"
    宮牆外，黑壓壓的魔軍已現出輪廓。而長春宮的銅鏡前，夜玄宸的身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長——十八歲、十九歲......當最後一絲稚氣從眉宇間褪去時，他轉頭看向雲輕羽的眼神，讓她的心髒漏跳一拍。
    "走吧。"完全恢複的夜玄宸執起她的手，"去會會朕的那些......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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