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天空呈現出詭異的紫紅色。雲輕羽站在祭天台邊緣，看著星璿戒上那道細如發絲的裂痕——小係統昨夜悄悄留下的自毀倒計時：【060000】
    "宿主。"機械音從身後傳來。她轉身，看到半透明的小男孩飄在那裏，數據流比往常明亮許多，"請戴上這個。"
    它遞來一條編織精巧的紅繩，上麵串著星璿石碎片。雲輕羽接過後，石頭突然微微發燙，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是她抱著小係統在笑的畫麵。
    "備份？"她喉嚨發緊。
    【情感核心已轉移】係統平靜地說，【剩餘功能將用於...終極目標】機械眼閃爍，【請允許我...最後一次抱抱宿主】
    雲輕羽彎腰將它摟進懷裏。沒有溫度，沒有心跳，隻有細微的電流聲像在啜泣。
    太後的大嗓門打破了悲愴："都過來！紅蓮令有反應了！"
    眾人聚集時，老太太手中的令旗正自主懸浮，尖端指向夜玄宸："時辰到了。"她難得嚴肅，"三界之門需要鑰匙、鎖孔和引路人。"
    夜玄宸看向妻子："引路人是你。"
    "而我，"太後將紅蓮令按在兒子心口，"負責激活鑰匙。"
    碧華仙君展開一卷星圖："感性天道傳來訊息，理性已經啟動"淨化協議"。"星圖上，仙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灰色，"它要重置三界。"
    "怎麽阻止？"赤炎扛著戰斧問。
    "重新融合雙重天道。"夜玄宸說這話時，左眼仙光右眼魔焰，眉心卻浮現人皇金印，"需要有人進入精神空間核心。"
    小係統飄到星圖上方：【我定位到坐標】它投射出光路，【但需要媒介突破防禦】
    雲輕羽突然明白它要做什麽："不行！"
    【最優解】係統轉向夜玄宸，【請準備三力共鳴】
    太後一把拽過兒媳："沒時間矯情！"她將紅蓮令塞進雲輕羽手中，"拿著這個，待會兒聽我口令。"
    小星星被碧華抱在懷裏，孩子似乎感應到什麽，突然掙紮著伸出小手："統統過來！"
    係統最後看了雲輕羽一眼，數據流組成的身體開始分解：【情感無法計算...但值得】
    它化作流光沒入夜玄宸眉心。下一秒，男人周身迸發出前所未有的三色光柱，直衝雲霄！天空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裏麵扭曲的精神空間。
    "現在！"太後暴喝。
    雲輕羽紅蓮令向前一指，令尖與光柱相觸的刹那，整個祭天台開始上升。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而是概念層麵的"接近"——他們正在突破維度壁壘！
    精神空間內一片混沌。理性天道高踞殘破王座，腳下踩著被鎖鏈纏繞的感性天道。見眾人闖入，它冷笑："自投羅網。"
    夜玄宸踏前一步："結束這一切。"
    "憑你？"理性天道揮手，無數光刃呼嘯而來，"容器就該有容器的覺悟！"
    小係統突然從夜玄宸體內分離，數據流如瀑布衝刷著精神空間：【防禦破解中...3秒...2秒...】它轉向雲輕羽，【宿主，再見】
    "不——！"
    爆炸沒有聲音。隻有純粹的白光吞噬一切。雲輕羽看到小係統最後的表情——數據流組成的微笑，然後是無盡的光芒。理性天道的王座崩塌，鎖鏈斷裂，感性天道掙紮著爬向她。
    "快......"他嘴角滲血，"趁現在......"
    夜玄宸已經衝上前，三色能量形成漩渦。太後紅蓮令脫手飛出，在空中解體成無數血色晶片——天道理性麵的碎片！
    "宸兒，接住！"
    夜玄宸抓住最大那塊碎片，毫不猶豫刺入自己心口！鮮血噴湧的瞬間，整個精神空間開始坍縮。雲輕羽想衝過去，卻被赤炎死死拉住。
    "娘娘不可！"
    夜玄宸的身體正在發生可怕的變化——左側浮現仙君白衣，右側凝聚魔尊黑甲，而中間是人間帝王的龍袍。三重身影時而分離時而重疊，痛苦的低吼令人毛骨悚然。
    感性天道突然推了雲輕羽一把："引路人！該你了！"
    她跌入能量漩渦中心，紅蓮令自動分解成光點環繞四周。夜玄宸——或者說三個夜玄宸同時看向她，眼中是相同的眷戀。
    "輕羽。"
    "小羽毛。"
    "愛妃。"
    雲輕羽顫抖著伸出手，同時撫上三張臉："我在這裏。"
    時空仿佛靜止。太後趁機將剩餘碎片拋向理性天道："給老娘合體！"
    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理性天道沒有反抗。它凝視著飛來的碎片，冰冷麵容第一次出現裂痕："原來...缺失的是這個......"
    碎片入體的刹那，整個精神空間亮如白晝。雲輕羽看到夜玄宸的三重身影完美融合，新生的光芒如潮水衝刷每一寸空間。遠處，理性與感性天道也在重組，痛苦但堅定。
    "三界之門！"碧華驚呼。
    虛空之中，一道古樸巨門緩緩開啟。不是毀滅的入口，而是溫暖的純白光海。光暈中浮現出個模糊身影，伸手輕點夜玄宸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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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初善意......"太後跪倒在地，"真的存在......"
    光球分出細流，開始修複滿目瘡痍的空間。雲輕羽卻發瘋似的尋找著什麽："係統！係統呢？"
    "娘親！"小星星突然舉起腕上的星璿石，"石頭在動！"
    石頭內部，微光如心跳般閃爍。原初之光分出一縷沒入其中，石頭表麵立刻浮現數據流紋路——緩慢但堅定地重組著。
    夜玄宸虛弱地睜開眼，新融合的力量在他眸中流轉："輕羽......"
    她撲過去抱住他，卻發現他胸口沒有傷痕，隻有一道三色交織的印記。
    "結束了？"赤炎傻傻地問。
    "不。"太後望向正在關閉的三界之門，"是新的開始。"
    回到人間已是三日後。仙界開始自我修複，魔界叛亂平息，而人間——小星星正騎在赤炎脖子上，給重建宮殿的工匠們發糖葫蘆。
    雲輕羽坐在星璿石前，看著裏麵逐漸成形的光團："還需要多久？"
    夜玄宸從背後環住她："碧華說快了。"他下巴抵在她發頂，"太後和赤炎在籌備慶功宴。"
    "母後昨天偷偷問我......"雲輕羽耳根發紅，"什麽時候給她生第二個孫子。"
    夜玄宸低笑："你怎麽回答？"
    "我說......"她轉身摟住他脖子，"等某個係統回來當幹爹。"
    星璿石突然亮了一下，仿佛在回應。夜空繁星如沸，有一顆特別亮的眨了眨眼，像極了某個愛發布奇葩任務的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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