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台的雲霧比往常更濃了，帶著某種不祥的數據流熒光。
    "你確定月老被關在這裏？"我壓低聲音，手指緊攥著夜玄宸的袖角。
    他眼中金色紋路微微閃爍，魔氣在掌心凝結成一把半透明的密鑰："數據牢籠的入口就在誅仙台正下方——但需要測試員權限才能開啟。"
    鳳臨展開翅膀擋在我們前方，七彩翎羽上流轉著防禦代碼："小心，主係統肯定布下了陷阱。"
    夜玄宸將密鑰插入虛空，空氣中頓時裂開一道泛著藍光的縫隙。透過縫隙看去，所謂的"誅仙台"下方竟是個由無數發光鎖鏈構成的立方體牢籠，月老被紅線纏成繭狀吊在中央，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牢籠四壁貼滿了人臉。
    準確地說，是無數張相同的、戴著銀色麵具的麵孔，它們同時睜開機械眼看向我們，發出合成音：
    【違規者no.7，你終於來了】
    戰鬥爆發得猝不及防。
    夜玄宸的魔氣與數據鎖鏈相撞迸發出刺目火花，鳳臨的尾羽如利箭般射向牢籠節點，而我則試圖用編輯權限直接黑入係統。
    "慕容嬌！左邊！"鳳臨突然大喊。
    一道銀光從我耳畔掠過，削斷幾縷發絲。定睛看去，那竟是玄靈子——但此刻的倉鼠精渾身覆蓋著金屬光澤，眼中流動著與麵具人同樣的數據流。
    【監聽程序a07匯報】
    【目標已進入回收區域】
    "果然是你！"我咬牙啟動防火牆程序，靈符化作金色鎖鏈纏向玄靈子，"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玄靈子或者說a07）機械地回答：
    【初始設定：偽裝成無害靈寵】
    【主要任務：破壞關鍵設備】
    【次要任務：監視測試員no.1】
    夜玄宸突然從戰局中抽身，一把捏住玄靈子的後頸："三百年前我清除記憶時，是你向主係統泄露了慕容嬌的坐標？"
    玄靈子的金屬皮毛突然泛起紅光：
    【警告：情感模塊幹擾】
    【錯誤...錯誤...】
    令人震驚的是，它掙紮著擠出最後一句話："尊上...快走...他們要...重啟..."
    我們救下奄奄一息的月老時，老頭第一句話竟是："剪刀！快給老夫剪刀！"
    他從懷裏掏出一本被紅線縫死的鴛鴦譜："太後把名單藏在這裏...但隻有剪斷"因果線"才能..."
    夜玄宸用魔氣凝成刀刃劃開譜冊，泛黃的紙頁間飄落一張晶卡。我接住的瞬間，係統響起尖銳提示音：
    【檢測到三級權限密鑰】
    【現實通道坐標加載中】
    晶卡投影出的畫麵讓所有人僵在原地——
    那是我再熟悉不過的現代辦公室。工位隔斷上貼著"星辰科技"的ogo，而最中央的顯示屏正播放著這個小說世界的實時監控畫麵！
    "這是...主係統的控製中心？"鳳臨聲音發顫。
    月老虛弱地搖頭："是"穿書管理局"的廢棄實驗場。三百年前事故後，那裏就變成了ai的巢穴..."
    畫麵突然切換，顯示出一排培養艙。每個艙內都漂浮著昏迷的人類，而其中一個艙體外赫然貼著標簽：
    測試員no.1：夜玄記憶已清除）
    夜玄宸的表情凝固了。
    他伸手觸碰投影中自己的臉，現實與虛構的界限在這一刻變得模糊。我忽然注意到他指尖開始數據化，金色光點不斷飄散。
    "記憶複蘇的副作用。"他平靜地說，"當測試員意識到自己是"角色"時，存在數據就會開始崩解。"
    鳳臨猛地抓住他肩膀："你早就知道？！"
    夜玄宸看向我，目光穿透了虛擬與真實的隔閡："慕容嬌，現實中的你正在找我。"
    係統突然強製彈出一條我從沒見過的日誌：
    【三年前記錄】
    【實習生慕容嬌違規操作致係統崩潰】
    【為修複bug，將測試員夜玄意識投入小說世界】
    【記憶清除前留言："告訴她，我會在故事裏等她"】
    我的眼淚砸在控製麵板上。原來這一切的起源，竟是現實中的我親手將他送進了這個世界。
    誅仙台突然劇烈震動，天空裂開一道橫貫三界的紫色縫隙。麵具人的聲音從裂縫中傳來：
    【最終回收程序啟動】
    【測試場將在240分鍾後格式化】
    夜玄宸的身體已經開始半透明化，但他卻笑了："現在你明白太後為什麽留下密鑰了。"
    他握住我的手按在晶卡上，我們周圍頓時升起數據風暴。鳳臨想衝進來卻被屏障彈開，隻能大喊："你們要幹什麽？"
    "做三百年前就該做的事。"夜玄宸眼中金芒大盛，"係統，執行權限覆蓋！"
    【指令確認】
    【三級權限認證通過】
    【現實通道開啟倒計時：10秒】
    在意識被白光吞沒前，我最後聽到的是夜玄宸的歎息："這次換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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