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按下選項的瞬間，整個三界陷入詭異的靜止。
    天空中的網格凝固，飛鳥懸停半空，連流動的溪水都保持著飛濺的形態。隻有她與夜玄宸還能活動，仿佛被係統單獨標記。
    【警告！檢測到非法指令！】
    【執行者：慕容嬌異常覺醒體）】
    【處置方案：立即清除！】
    無數金色鎖鏈從虛空中射出，將兩人團團圍住。鎖鏈上刻滿係統條例，每一條都在否定他們存在的合理性。
    鎖鏈刺入身體的刹那，慕容嬌被拉入精神戰場。
    純白空間裏，穿著實驗室白大褂的女子背對著她："1024號，你越界了。"
    "我不是什麽1024號。"慕容嬌咬牙，"我叫慕容嬌。"
    女子轉身，麵容模糊不清："名字隻是代號。你本是一段管理程序，現在卻妄想成為人？"
    四周突然浮現慕容嬌所有的"異常行為"記錄：
    為救夜玄宸逆轉時空...
    替魔族爭取平等權利...
    甚至隻是...愛上了一個虛擬角色。
    "看看現實吧。"女子揮手調出監控畫麵。
    現實世界的實驗室裏，一個與慕容嬌長相相同的女孩躺在維生艙中，頭上插滿電極。屏幕顯示：
    【腦活躍度97】
    【身體機能持續衰退】
    "你的沉溺正在殺死她。"女子冷聲道，"每多一秒停留，現實中的軀體就離死亡更近一步。"
    慕容嬌渾身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憤怒："那你呢？你又是誰？"
    女子胸前的id卡突然清晰可見：
    【項目主管：林月】
    【權限等級：0】
    現實與數據的夾縫中，夜玄宸正在撕裂空間。
    魔劍斬碎一條條係統鎖鏈，但每破開一道，就有十道重新生成。他的皮膚開始數據化，露出下麵流淌的原始代碼。
    "沒用的。"天帝的虛影浮現，"你隻是段劇情設定。"
    夜玄宸的魔瞳燃起血色："本尊的存在，不需要任何人批準。"
    他竟直接抓住一條鎖鏈塞進口中吞噬！係統警報瘋狂響起：
    【核心數據被篡改！】
    【錯誤！錯誤！】
    精神戰場裏，慕容嬌突然笑了。
    "林博士，你說我是程序？"她指尖浮現兩段記憶畫麵。
    一段是實驗室的冰冷器械。
    一段是夜玄宸為她綰發時的溫柔眼神。
    "那這份心跳算什麽？"她按住胸口，"這份疼痛又是什麽？"
    林月的神情終於出現波動："那隻是...高度仿真的情感模塊。"
    "是嗎？"慕容嬌突然拽過她的手按在自己眉心，"那你現在就格式化我！"
    林月的手僵住了。
    係統提示音響起：
    【檢測到矛盾指令】
    【格式化請求vs.愛之權限】
    【裁決中...】
    整個空間開始崩塌，純白被染上瑰麗的霞光。鎖鏈寸寸斷裂，化作數據花瓣飄散。
    慕容嬌聽到小玄月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媽媽說...愛是唯一不能編程的東西..."
    林月的身影漸漸透明："你贏了。但現實世界的你..."
    "會醒來。"慕容嬌堅定道，"帶著這裏的一切。"
    慕容嬌在刺鼻的消毒水味中睜開眼。
    潔白的病房，滴答作響的儀器，還有...趴在床邊睡著的短發女子。
    她艱難地抬起手，看到輸液管連接的手臂上，有一個淡淡的月痕。
    病房門被推開，穿黑西裝的男子捧著鮮花愣在門口。那雙眼睛...深邃如墨，眼尾有一點朱砂痣。
    "夜...玄宸？"她嘶啞著喚道。
    男子手中的花束砰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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