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oa係統的提示音比凡間早八點的鬧鍾還催命，我翹著二郎腿坐在淩霄殿改製後的“三界績效考核辦公室”裏，麵前懸浮著三百六十五塊全息屏幕，每一塊都在實時刷新各路神仙的kpi進度條——很好，這幫老油條果然把“拖延症”修煉到了大圓滿境界。文曲星君的交稿進度卡在99.9三天沒動過，財神爺的香火營收曲線居然呈現斷崖式下跌，最離譜的是月老，這老小子的“姻緣促成率”跌到了負數，這意味著凡間不僅沒人談戀愛，現有的情侶還在批量分手！我反手點開詳情頁，差點被彈出來的畫麵閃瞎狗眼：本該纏繞姻緣線的神樹上掛滿了發光二極管，樹下堆著成噸的《單身快樂》宣傳手冊，而月老本人正蹲在樹杈上給光纖紅線裝路由器。
    “解釋一下？”我敲了敲桌麵，天道特批的ceo玉印在指間轉出殘影。月老哆嗦著從袖子裏摸出一塊數據板：“楚總明鑒啊！自從魔尊大人把紅線升級成光纖，凡間那些小年輕全改網戀了！昨天還有個小姑娘投訴說，她男朋友的聊天記錄全是ai自動回複！”他越說越激動，突然掏出一把剪線鉗，“您看看這個！現在分手都不用哭鬧上吊，直接點‘解除光纖綁定’就行，我們姻緣司的業績能不跌嗎？！”我盯著數據板上瘋狂跳動的“孤寡青蛙”表情包銷量，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照這個趨勢下去，三界人口增長率怕不是要跌破地府投胎的最低標準。
    正當我琢磨著要不要給月老開個“仙屆婚戀綜藝”衝業績，殿外突然傳來熟悉的劍氣嗡鳴。夜玄宸扛著半人高的《魔界五年發展規劃》邁進門，黑袍上還沾著未幹的血跡——別誤會，那是他剛在魔界推行“996福報製”時被長老們圍毆的痕跡。他身後飄著一串被符咒封嘴的魔族高管，個個頭頂懸浮著【未完成kpi】的紅色警告框。“夫人，”這廝把規劃書往我桌上一拍，震飛了三份財報表，“魔族的勞動生產率比上月提升270。”我掃了眼數據，冷笑：“所以你讓他們一天之內挖空三座靈礦？”夜玄宸麵不改色：“合理優化資源。”我翻到傷亡名單那頁懟到他眼前：“那這‘工傷轉世綠色通道’又是什麽鬼？”他沉思片刻，突然勾起嘴角：“夫人當年寫設定時，沒規定不能把魔族當可再生資源吧？”
    天花板突然裂開一道金光，天道的全息投影伴隨著《恭喜發財》隆重登場。這老東西今天換了個淘寶爆款財神皮膚，手裏還捧著個電子功德箱：“各位親愛的合夥人！考慮到三界係統即將重置，現推出‘信仰力眾籌計劃’——”他揮手調出個堪比詐騙網站的界麵，“隻需9998功德點，就能認購‘新世界原始股’！”我眼睜睜看著太白金星當場刷爆了三張功德信用卡，而夜玄宸已經不動聲色地給魔族全員報名了“天使投資人速成班”。最絕的是月老，這貨居然把姻緣樹抵押給了係統，換來的功德點全砸進了“孤寡青蛙”周邊產業鏈！
    混亂中，我的玉牌突然收到地府發來的加急文件。閻王爺的虛擬形象在投影裏哭得像素模糊：“楚大人救命啊！現在凡人死亡率暴跌，地府kpi完不成，孟婆湯都滯銷了！”我點開附屬視頻，隻見奈何橋上堆滿過期孟婆湯，而輪回井口貼著“維修停用”的告示。鏡頭一轉，判官殿裏擠滿了因為陽壽太長被迫“延後投胎”的鬼魂，有個書生鬼已經用生死簿打了一百多年麻將。夜玄宸不知何時湊到我耳邊低語：“夫人若把地府改成‘極限生存真人秀’，收視率定能超過仙界春晚。”我反手用玉印砸他額頭：“然後讓你當總導演搞大逃殺？”這廝居然認真點頭：“可設置‘誅仙陣’關卡。”
    殿外突然傳來震天動地的爆炸聲，透過水鏡術看到人界某座城邦正在上演魔幻現實大戲——文曲星君的信徒們舉著“拒絕內卷”橫幅遊行，而財神廟前擠滿了要求退香火錢的民眾，最絕的是月老祠，幾個程序員正在給光纖紅線安裝“防ai出軌”防火牆。我麵前的警報屏瞬間全紅，天道係統的機械音冰冷響起：【警告！三界信仰值跌破臨界點，即將觸發自動格式化程序】。夜玄宸的瞳孔驟然泛起數據流的藍光，他抬手按住我握著玉印的手：“夫人可知，當年你寫的滅世程序有個隱藏指令？”我心頭突跳，這貨已經調出段被加密的代碼——那是我醉酒時寫的後門程序，觸發條件是“當領導要求無償加班時”。
    三百塊監控屏突然同時黑屏，旋即浮現出血色倒計時：【29天23時59分】。月老的紅線路由器開始播放《難忘今宵》，財神爺的功德pos機吐出“餘額不足”的冥幣，而夜玄宸這個瘋子居然在笑。他指尖纏繞著一縷從我發間偷走的因果線，聲音溫柔得像在念死亡通告：“現在，夫人要給我打績效評分了嗎？”我盯著他背後悄然展開的魔界大軍投影，還有天道假裝掉線的猥瑣操作，突然覺得當終極boss也挺好——至少能名正言順地把這群混蛋的工資扣光。鍵盤神器在掌心重組為四十米長的算盤，我抬腳踩碎滿地報表，在漫天飛舞的kpi數據流中露出核善微笑：“本季度績效，全部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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