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敗犬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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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後,何誌超將秘密返澳,試圖重掌葡京舊部。”手機屏幕上那行加粗的紅色字體,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瞬間鎖定了我的神經。
    我將手機往桌上一扔,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老家夥,賊心不死啊!
    都成了一條喪家之犬,還想著東山再起?
    李娜的效率一向很高,幾乎在我看完信息的同時,她已經敲擊著鍵盤,手指如同跳躍的精靈,在黑暗的房間裏劃出一道道光影。
    “查到了,他很狡猾,沒有直接的入境記錄。不過……”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不屑,“他搞了個醫療簽證,準備經珠海入境,目的地是澳門一家私立醫院,預約了‘心理康複治療’。”
    “心理康複治療?”我嗤笑一聲,覺得這老家夥真是o穿地心。
    “裝瘋賣傻?想借病避查?他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
    李娜聳了聳肩,表示對這種拙劣的伎倆毫無興趣。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燈火輝煌的港島。
    高樓大廈在夜幕下如同鋼鐵森林,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這個城市,容不下失敗者。
    “不,李娜,他不是怕查,他是以為我不會動一個‘病人’。”我轉過身,眼神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以為我會有底線?嗬嗬,可笑。規則,從來都是我定的。”
    我踱步到指揮中心那麵巨大的信息牆前,上麵密密麻麻地顯示著粵港澳三地的實時數據流。
    每一個跳動的數字,都代表著金錢、權力、人脈,以及無數人的命運。
    “啟動‘粵港澳民情數據中心’的‘高危人員回歸預警係統’。”我沉聲道,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
    “把何誌超列為‘一級觀察名單’,24小時不間斷監控。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哪怕是放個屁!”
    “明白。”李娜幹脆利落地應道,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舞動。
    “還有,”我頓了頓,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容,“授權澳門合作的民間組織,在他預定入住的酒店周邊,增設‘便民健康檢測站’。免費提供血壓、心率監測……順便采集一下生物信息。”
    “明白,徐生,這個我熟。”李娜狡黠一笑,顯然已經明白了我的意圖。
    “另外,”我繼續說道,“命令誌願隊,以‘社區關懷’的名義,走訪葡京舊員工的家屬。多送點慰問金,錄音設備記得帶上,問問他們……有沒有人來找他們?說要‘恢複榮光’?”
    “這個損招,我喜歡!”李娜豎起大拇指,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五天後,澳門。
    何誌超一臉疲憊地走下車,他穿著一件寬大的風衣,戴著一頂鴨舌帽,試圖遮掩住自己憔悴的麵容。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自從輸掉葡京之後,他幾乎每天都活在噩夢之中。
    他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酒店,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裏是他曾經輝煌的地方,也是他跌落穀底的地方。
    他發誓,一定要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酒店門口,幾個穿著白色製服的人員,正在熱情地招呼著來往的行人。
    “先生,免費健康檢查,要不要來測一下血壓、心率?我們還有專業的醫生提供谘詢哦!”
    何誌超本想直接走進酒店,但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卻熱情地攔住了他。
    “先生,看您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先來測一下?現在社會壓力大,很多人都有健康問題,早發現早治療嘛!”
    何誌超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引起別人的注意,如果拒絕,反而會顯得可疑。
    “好吧,測一下。”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跟著工作人員來到了健康檢測站。
    幾分鍾後,何誌超拿著一張檢測報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先生,您的血壓偏高,心率也有些快,而且……您的情緒似乎非常不穩定,有明顯的焦慮和暴力傾向。”醫生模樣的男子推了推眼鏡,嚴肅地說道,“您這種情況,需要盡快接受專業的心理輔導和治療。”
    “什麽?我沒事!我很好!”何誌超有些激動,他試圖解釋,但醫生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先生,您的情況非常危險,為了您自己和他人的安全,我們建議您立刻前往隔離療養院接受治療。”醫生揮了揮手,幾個身穿製服的保安立刻圍了上來。
    “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我是病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何誌超開始掙紮,但他的力氣根本無法與身強力壯的保安抗衡。
    他被強行塞進了一輛救護車,拉向了未知的方向。
    與此同時,澳門博彩監察局的辦公室內,氣氛異常緊張。
    一位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走到局長麵前,遞上一份文件。
    “局長,收到一份來自港島的‘合規審查’報告,裏麵有關於何誌超先生的重要證據。”
    局長皺了皺眉頭,接過文件仔細地閱讀起來。
    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額頭上也開始冒出冷汗。
    “這……這怎麽可能?”他喃喃自語道。
    文件上顯示,何誌超在泰國被捕期間,曾簽署了一份“自願放棄賭牌管理權”的文件。
    雖然隻是一份掃描件,但上麵有清晰的公證印章和簽字。
    “立刻通知法務部門,凍結何誌超在澳門的一切行業準入資格!”局長怒吼道,聲音在整個辦公室裏回蕩。
    接下來的幾天,何誌超在澳門徹底消失了。
    他被關在一家戒備森嚴的療養院裏,每天都要接受各種各樣的檢查和治療。
    他試圖聯係自己的舊部,但卻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他感到絕望,他知道自己完了。
    而與此同時,一段經過精心剪輯的視頻,開始在澳門的街坊群組裏瘋傳。
    視頻中,何誌超蓬頭垢麵,衣衫襤褸,他瘋狂地砸著療養院的玻璃,對著鏡頭怒吼:“徐天!你還我葡京!你不得好死!”
    視頻的下方,配著一行醒目的字幕:“一個拒絕麵對過去的病人,如何領導未來?”
    這段視頻像一顆重磅炸彈,徹底摧毀了何誌超在澳門的聲譽。
    昔日的手下們紛紛表態,不願再跟一個瘋子拚命。
    更要命的是,花仔榮暗中放出風聲:“誰敢幫何誌超,就是與‘應急聯指’為敵!”
    這句話的分量,無人敢忽視。
    僅僅三天,何誌超在澳門的聯絡網絡徹底癱瘓。
    他成了一個徹底的孤家寡人。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了何誌超的病房,他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語氣平靜地說道:“何先生,您的家屬已經為您辦理了出院手續,他們將送您前往英國療養。”
    何誌超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醫生。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翻身了。
    醫生將文件遞給他,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何誌超拿起文件,看到上麵熟悉的簽名,那是他女兒的名字。
    他的眼角滑落一滴渾濁的淚水。
    “英國……也好。”他喃喃自語道,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
    “砰!”
    病房的門被輕輕關上,房間裏再次恢複了安靜。
    隻有牆壁上的監控攝像頭,忠實地記錄著這一切……
    一周後,我的人傳來消息,何誌超那條老狗,被他女兒接走了,灰溜溜地送往英國療養。
    這老家夥也算是識相,知道再蹦躂下去,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我沒開什麽慶功宴,這種小角色,還不值得我大動幹戈。
    倒是搞了個“民情聽證會”,主題是關於如何安置葡京的舊員工。
    “各位,”我站在台上,掃視著台下那些曾經風光無限,現在卻一臉忐忑的荷官、疊碼仔,緩緩開口,“從今日起,所有曾為葡京舊員工者,可優先加入‘跨境救援隊’,享受全額社保與心理輔導。”
    話音剛落,台下瞬間炸開了鍋。
    “徐生,您說的是真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荷官,顫巍巍地站起身,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們……我們真的也能做人了嗎?”
    我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當然是真的。你們不是賭具,也不是棄子。你們是港島的一份子,理應得到尊重和保障。”
    當晚,我獨自一人站在半山別墅的天台上,望著遠方燈火閃爍的澳門,輕聲說道:“殺一個人,不如救一群人——那才是真正的權力。”
    手機輕輕震動,我拿起一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徐生,港督那邊的邀請函送到了,關於七日後的……”
    我抬手製止了他,閉上眼睛,感受著夜風拂過臉龐。
    龍椅之前,最後一塊磚,終於砌上了。
    嗯?我摸了摸口袋,發現煙盒空了。有點掃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