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巷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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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叫王川過來,不單單是為了數落王川的大手大腳。
    兔崽子得罪了王平一家子。
    可不是給幾塊肉,就能善罷甘休的!
    沒有三兩三,就別尼瑪上梁山。
    以為不要命地拿刀嚇唬住王平,就能萬事大吉。
    呸!
    王平家裏一大堆親戚,一人一拳都能打死王川。
    昨天得知王川差點砍死王平,張二丫魂都要嚇丟了。
    跑回家裏央求親爹和二爺爺。
    這才讓王平家沒去找王川的麻煩。
    浪子回頭,絕不是這麽個回頭法。
    以為王川已經知道,自己通過張家的勢力幫他壓下了這樁禍事,所以才會磕頭道歉,張二丫硬著心腸將王川趕走。
    該說的都說了。
    如果王川繼續胡鬧下去,張二丫也救不了他。
    想要再踏進家門,起碼也要混出點人樣。
    站在大門口,王川揉了揉眼眶的淚花。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遇大恩人。
    “老二,這是你嫂子讓我給你的。”
    與此同時,王山從院子裏還出來,遞給王川一把弓。
    “哥,這不是……”
    “王平的獵弓,你嫂子花五塊錢給你買的。”
    王山拍了拍二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嫂子這個人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這是娘胎裏帶出來的,這輩子都改不了。”
    “說那些絕情的話,也是想讓你真的浪子回頭,好好做人。”
    王川靜靜地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
    縱然拍碎胸脯,發誓一定會重新做人。
    又能有個屁用。
    千言萬語也抵不上你的幾次實際行動。
    知道自己不適合種地,幹不了啥農活。
    張二丫買來這把弓,意思是幹點力所能及的活,別再讓媳婦和閨女餓肚子。
    相比於隻會給子女打雞血的親人。
    張二丫的親情和關心。
    從來是體現在行動上麵。
    默不作聲地打消了王平家的報複,買來獵弓讓王川靠狩獵養家糊口。
    想讓別人看得起你。
    首先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回到家。
    王川收斂起悲傷和自責,燉了一大鍋醬燜蛤蟆。
    單獨騰出一盆,吩咐閨女和媳婦吃完飯,去大嫂家做一做。
    順便將這盆醬燜蛤蟆送過去。
    自己留在家裏做捕獸套,順便補個覺。
    今晚去抓林蛙,二女就不用跟著去了。
    王川一個人足夠了。
    昨天帶二人過去,隻是為了讓妻女放心。
    餘下的一周時間裏,王川往返於山裏和家裏,每天隻幹四件事情,半夜抓林蛙,回來處理林蛙油,晾曬蛤蟆幹,補覺。
    估摸著林蛙油差不多有兩斤了。
    王川下午告別妻女,步行前往縣城黑市。
    來到縣裏剛到晚上,距離黑市開張還有幾個小時。
    掏出放在懷裏的手表看了一眼時間,王川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
    尋思著搞槍的事情。
    張家屯位於邊境地帶,對於槍支的管理不算嚴格。
    不過話說回來。
    再不嚴格,也不是說弄就能弄來的。
    想要持槍,唯有三條路可走。
    成為公社民兵,想辦法整個獵人證,當兵。
    前者可行,但是太危險。
    別忘了,這裏是邊境。
    民兵的任務不隻是維護當地治安。
    一旦老毛子搞事情,民兵還需要配合正規軍進行還擊。
    上一次,王川半生為國效力。
    這輩子,隻想為妻女和自己活著。
    三個辦法。
    隻剩下搞獵人證了。
    “臭盲流子,滾一邊去!”
    王川閉目養神之際,耳旁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
    睜眼一瞧。
    幾個流裏流氣的年輕人,扯著一名腦袋套著布口袋的男人走進了這條背風的巷子。
    一名穿著綠衣服的青年人手持皮帶,嗬斥王川趕緊滾。
    一身老農民的穿戴,旁邊放著一個大麻袋。
    渾身髒兮兮,一看就是鄉下人。
    王川挑了挑眉頭,拎起麻袋轉身就走。
    這年頭城裏亂得很,最不缺好勇鬥狠的小犢子。
    管你是天老爺還是地老爺,說幹你就幹你。
    袖標一戴,天地無敵。
    沒必要和這夥人發生衝突。
    “幹他!”
    王川還沒有走出巷子,身後已經傳來了慘叫聲。
    轉頭看去。
    頭上蒙著黑色布口袋的男人倒在地上,周圍人正對他拳打腳踢。
    手持皮帶的綠衣服年輕人冷冷地說道:“癟犢子玩意,你特麽也敢和我們嗚嗚渣渣,打老子的黑磚,老子就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你們這幫出生,陳老師那麽好的人,你們也……”
    “張抗美!”
    王川心頭一驚。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張二丫的堂弟。
    聲音沒錯。
    口中說的陳老師,應該是他的高中班主任。
    張姓之所以能在張家屯橫著走,不僅因為占據著大隊支書和生產隊長的位置,還能享受到屯子裏的各類資源。
    包括醫療,教育,各類稀缺名額。
    張抗美便是既得利益者之一。
    這年頭,不但上大學需要貧下中農推薦。
    讀高中也是如此。
    不同的是,念大學需要公社蓋章推薦。
    讀高中隻需要村大隊推薦即可。
    “同誌,給你五毛錢,幫我看一會這個麻袋。”
    跑進不遠處的國營飯店,王川將麻袋遞給一名服務員,遞上五毛錢的好處費。
    見對方答應看管,王川又找了個借口去後廚。
    抓起鍋底灰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
    在服務員不解地注視下,王川衝向後巷。
    如果王川不出手。
    張抗美非得死在這裏不可。
    此刻,躺在地上的張抗美已經奄奄一息,幾個年輕人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特別是拎著皮帶的年輕人,打得尤其狠毒。
    一下下地抽打張抗美。
    彷佛和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隊長,差不多了吧?”
    一名年輕人問道。
    “去你奶奶的,對待敵人要像寒冬一般嚴酷,張抗美自絕於人民,打死都是活該。”
    說完,綠衣服年輕人調轉皮帶方向,準備用皮帶的銅頭結果了張抗美。
    “嗷!”
    慘叫聲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慘叫的不是張抗美,而是綠衣服年輕人。
    一把明晃晃的柴刀在他後背開了個大口子。
    滿臉烏漆麻黑的王川一腳踢翻背後吱吱冒血的綠衣服。
    揮動柴刀砍向旁邊的青年人。
    一個星期的體能鍛煉,配合上帶回來的糧食禽肉,王川的戰鬥力直線飆升。
    短兵相接,更是王川的拿手好戲。
    不一會。
    巷子裏慘叫聲此起彼伏。
    圍毆張抗美的幾個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鮮血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