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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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菲又迅速在附近的書架上找尋了一遍,但依舊沒有看見任何紅色的物品,這不由讓她有些泄氣。
    正當她想擴大搜索麵時,一陣冷風吹來,凍得她一哆嗦。
    有風?
    她條件反射地抬起頭,卻看見與她正對麵的窗戶居然開著,風就是從窗戶外灌入的,吹得一旁的窗簾高高鼓起。可她明明記得,剛進兒童閱讀室時,並沒有看到被打開的窗戶。
    尹菲心中不由一緊,這窗戶究竟是什麽時候被打開的?
    更大的問題是,npc提示的新規則,就是不能開窗,也不能看窗外,所以當務之急,要趕快把窗戶關上。
    她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往窗邊走去,眼睛盯著窗戶邊的窗簾,以防自己不小心看到那npc所提到的,窗外不該看的東西。
    外麵的風漸漸停息,原本鼓起的窗簾緩緩回落。然而,當風完全停下時,這窗簾卻依舊鼓出一小塊。
    有東西躲在窗簾後!
    尹菲背後一涼,不由停下腳步。
    但這一切似乎是她的錯覺,當她再次定睛看向窗簾時,那灰色的窗簾已經徹底回落,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她心有餘悸,又盯了窗簾一會兒,確認沒有任何異樣後,才再次上前,直至走到窗邊。
    這圖書館的窗戶都是外開形的,要關上窗戶,就隻能把手伸出窗外,抓住窗戶把手,將窗戶拉回。
    尹菲隻能把頭側向一邊,然後緩緩探出手去,順著窗戶,摸索把手。
    外邊的空氣比室內要熱一些,手就像是伸進了溫熱的液體中,黏膩,令人不適。
    尹菲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她用手探尋了許久後,終於摸到了窗戶的把手。但當她抓住把手的同時,她的手腕也被什麽東西抓住了。
    “這破窗戶,怎麽還關不上了?”耳邊傳來一個男人惱怒的聲音。
    一驚之下,尹菲條件反射地轉頭看向窗外。
    她原以為,會看到一個已經燒成麵目全非的男人,然而,窗外空空蕩蕩,沒有人的蹤跡。
    意識到自己已經看向了窗外,她立刻閉上眼睛,但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她瞟見了一鮮紅的物體。是那本紅色的畫冊,此刻正靜靜躺在窗戶外的水泥地上。
    難怪找不到這本畫冊了,原來是被扔到了窗外。
    這本畫冊被扔得倒不算遠,隻要她探出上半身就能撿到。但這也就意味著,她要完全違背npc所製定的新規則。
    尹菲猶豫了片刻後,決定冒險一試。因為現在的她已經違反了規則,但除了那突如其來的男聲嚇了她一跳之外,並沒有發生危及她性命的事。
    也許,那npc所說的規則並不是真的。又或者說,隻要不讓那npc當場抓住她看窗外,就不算違反規則。
    冷曉靈告訴過她這詭異世界的規律,風險越大,回報越高。那紅色畫冊裏一定有關鍵線索,這個險無論如何都必須冒。
    做好決定後,尹菲便不再拖拉。她用手一撐,側身坐到了窗台上,用左手掰住窗戶邊緣後,身體往外傾去,用右手去夠紅色畫冊。
    當她快要成功之時,她維持身體平衡用的手突然被什麽東西輕輕一戳。
    她趕緊回頭望去,眼前的一幕令她心跳加快了幾倍。
    隻見一個渾身燒焦的人正趴在窗戶上看著她,以那人的身形來看,應該是一個兒童。
    此刻,這燒焦的人正在將她左手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尹菲心中大驚,她想起身,但那焦黑的人並不打算放過她,在掰開她的手指後,又借勢往外一推,失去重心的她隻能落到了窗外。她摔在窗外的水泥地上,好在這距離不高,她並沒有受什麽傷。
    她趕緊掙紮著起身,想重新爬回室內,但那焦黑的人已經蹲在窗口,兩個黑漆漆的眼洞直勾勾看著她。
    令尹菲驚訝的是,這怪物沒有襲擊她,隻是不讓她回到室內。正當她思考這鬼怪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時,鬼怪緩緩抬起了手,指向她身邊。
    尹菲朝它指的方向看去,竟看見不遠處蹲著不少人。
    詭異的是,這些人身前都燃著一團火焰,借著火光,尹菲看清這些人身上都穿著圖書館的灰色工作服,應該都是圖書館的工作人員。
    難道這就是那鬼怪的目的?故意布下陷阱,引她掉出窗外違反規則,然後讓圖書館的員工們解決她。
    但是不對啊,她剛剛掉出窗戶,發出這麽大動靜,這些人離她那麽近,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些人似乎根本就感知不到她。
    尹菲這時才注意到,窗外的景色和她剛剛從窗戶裏看到的不太一樣,原本外麵應該是一片水泥地,但現在這裏居然是一片幹泥巴地,地上有零星幾顆枯黃的草,原本在地上的紅色畫冊也不見了。圖書館的外牆上,比之前多出了許多爬山虎,其中有不少爬山虎已經枯黃。
    她好像是掉到了另一個空間。
    尹菲壯著膽子走近那群人,這時,她才聽到了這個空間的聲音。那些人正在大聲交談,他們一邊說著話,一邊將手中的紙錢扔進身前的火堆中。隨著他們的動作,火焰不斷跳動著,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斷變換著形狀。
    尹菲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人正在集體燒紙錢。
    是中元節!
    按照之前的推測,他們幾人會一直被困在中元節這一天,難道,她現在是看到了表世界的現狀?
    蹲在窗戶口的鬼怪依舊用手指著這群人,尹菲意識到,也許這個鬼怪不是要殺她,而是想讓她看到這一幕,但她不知道這其中的含義。
    “你是想要我做些什麽嗎?”尹菲試探性地問道。
    但鬼怪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它的手也沒有放下,依然直直指向那群人。
    看來這關鍵之處,就在這群人當中。
    尹菲隻能再度走入人群,但這裏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她,不論她走得有多近,那些人都隻顧互相談論和燒紙錢。言論的內容都是些家長裏短,沒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她又試著觸碰那些人,但她的手如同無形一般,從那些人的身體中穿過,根本碰不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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