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很少能看到有人已經緊張成這樣了，還能一動不動的，看來是要和我裝到底了。”盛逸嗬嗬笑著：“算你聰明，知道隻要我沒抓住你的現行，就不能拿你怎麽樣。不過嘛，你真的不打算睜眼看看我嗎？我一直都覺得我們兩個挺投緣的。”
    尹菲內心：……
    也不知這盛逸是抽了什麽瘋，不走就算了，還在這兒搭起了話：“說起來，一天沒見，我還怪想你的，你呢？有沒有想過我？”
    尹菲內心：神經病啊……
    “哎……算了，算了，我不逗你了，再逗你，我怕你憋不住跳起來打我。”盛逸終於結束了廢話開始正題：“你一定很想知道，那個和你通話的倒黴鬼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麽吧？嗯，這句話確實是挺關鍵的，想不想要我告訴你？”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狡黠之意。
    “隻要你現在睜開眼看看我，我就告訴你，機會隻有3秒鍾哦，3、2、1……時間到，哎呀，是你自己放棄咯……”
    饒是尹菲這樣從小受到素質教育，尊老愛幼，溫馴謙和，從不與人發生衝突的乖乖女，在此時此刻，髒話也差點脫口而出。
    “呀，臉都憋紅了，看來是氣得不輕。”
    尹菲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盛逸那嬉皮笑臉的模樣，不過很快，對方的語氣又恢複了嚴肅。
    “好了，我要走了，看在我們是同事的份上，今天我放你一馬，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隻能動手了。”
    這句話結束後，身前的壓迫感驟然消失，尹菲這才覺得喘得上氣了些。她能清楚地感知到，盛逸已經離開了，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沒有睜眼，隻是僵硬地躺著，不知過了多久後，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等尹菲再次醒來，是被鬧鈴的聲音吵醒的，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六點。
    恢複清醒後，她迅速起身看向四周。
    周圍一切如常，隻是衛生間那半掩著的門告訴她，昨晚上發生的並不是夢。但令她沮喪的是，沒能聽到對講機那頭的“人”說完最後一句話。
    “找到帳……”
    由於戛然而止的原因，她連最後一個字的聲調都無法確認。
    帳篷？賬本？又亦或是樟樹？
    總之，範圍太廣，根本無法確認那個男人到底要她找到什麽。
    懷著心事，尹菲離開了房間，在走廊上與冷曉靈和穆正奇匯合後，和他們一同前往食堂。
    因為穆正奇已經完全依附於冷曉靈，和她們算是同一陣線的人了，所以尹菲直接把她昨晚的經曆當著他的麵講述了一遍。
    “我靠，什麽玩意兒？你當時離生路已經那麽近了，結果卻被那個叫什麽盛逸的專員給截了？！”穆正奇被氣得夠嗆：“但凡多那麽一兩秒，說不定那個人就能把最後一句話給講完了！”
    他坐在食堂的長條凳上，痛心疾首地捶著大腿。
    冷曉靈那能把人凍成冰的眼神死死盯著他：“你還可以再大聲點，讓全食堂的人都聽見，菲菲在昨晚是怎樣違反規定的。”
    “對不起。”穆正奇認錯速度倒挺快，也不知是真心的，還是被冷曉靈嚇的：“我就是太著急了，真的，就差那麽一點點，這種感覺太讓人抓狂了。”
    “就這心理素質。”冷曉靈譏諷道：“連恐怖電影裏的炮灰都比你強。”
    “哎，你這人……你……你就不覺得可惜嗎？”穆正奇被懟得麵紅耳赤：“就差這麽一點兒。”
    “有時間在這裏哀歎，不如好好想想，那句不完全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冷曉靈單手撐著下巴，陷入沉思。
    穆正奇還算聽冷曉靈的話，他很快就一同思考起來，隻是思考的過程很是聒噪。
    “章、掌、帳……”他反複念叨著不同讀音，然後嚐試著組出不同的詞語。
    “章魚？章節？掌心？掌勺？帳篷？”
    他想出來的詞語一個比一個離譜，完全沒有采納的必要，可他自己倒反而來勁了。
    “帳……丈……丈夫！對，很可能是丈夫！那個人是讓我們去找到李霞紅的丈夫！也對，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李霞紅見到她丈夫，一定會恢複理智，消除怨念的……”
    “合著之前我們在討論線索時，你壓根就在發呆是吧？你沒聽到我說的嗎？李霞紅在感謝信裏提到過，她單獨帶著女兒住在員工宿舍。所以她應該沒有丈夫，就算是有，關係肯定也不好，反正，她丈夫絕對不會是什麽關鍵人物。”
    “不是丈夫，還能是什麽？總不會是蟑螂吧？”穆正奇不服氣地小聲嘀咕著。
    總之，幾人討論到了晚飯時間結束，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作罷。
    趁著天還沒有徹底變黑之前，他們三人一同來到了圖書館側門，依次刷工作證進入。
    和昨晚一樣，那僵硬的女人已經在大廳等候他們。
    女人的狀態更糟了，頭發脫落了大半，臉上長紅斑的地方已經有腐爛的跡象，眼球完全渾濁，往外凸著。她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濃重的腐臭味，熏得眾人直皺眉。
    但她自己似乎毫無察覺，若無其事地和他們交代晚上的注意事項。
    “今天晚上，任何地方都不能發出過大的聲響。”女人說這句話時，看向了尹菲：“比如，尖叫聲……”
    接著，她又看向冷曉靈：“再比如，砸牆聲……”
    “總之，這是新規定，哪個區域發出過大的響聲，就開除哪個區域的巡邏人。不要想著僥幸躲過懲罰，我會時刻聽著你們的動靜，隻要有人發出過響的聲音，我會立刻出手，徹底開除那個人。”
    惡狠狠地說完規定後，女人轉身離開了。
    冷曉靈照例承擔起了填寫巡邏表格的任務。
    “你今天就去兒童閱讀室吧，重點檢查那些玩偶。”她對穆正奇下了命令。
    “啊？那些玩偶不是會尖叫嗎？”穆正奇一臉驚恐：“你你你，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送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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