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尹菲絲毫沒有被牽著鼻子走：“你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外麵派來的專家？你有什麽任務？你為什麽會被困在黑霧裏卻沒有進恐怖空間？這黑霧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同學、鄰居和朋友，幾乎都死在了黑霧帶來的鬼怪空間裏，我作為所剩不多的幸存者，應該有資格知道真相吧？”
    她的一連串反問居然還真把男人給壓住了。
    男人不再追問她身份，而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我可以告訴你真相。”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開口：“你和我一起走吧，先去臨時營地拿氧氣罐和特製防護服。”
    “行。”尹菲果斷答應，她把手中的樹枝重新拋給男人：“走吧，我們會成為好搭檔的。”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但他還是點了點頭，用樹枝作為拐杖，帶領尹菲沿路往前走去。
    大約走了三分鍾後，男人突然道：“吳林。”
    尹菲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男人在說自己的名字。
    “林菲。”尹菲也說了主角的名字。
    “嗯，你剛剛說，你的同學都死在了黑霧裏，所以你還是學生？”吳林漫不經心地問道。
    “對，高中生。”尹菲簡略地說道，然後又把話題轉回吳林身上：“你的身份呢？”
    吳林大約又沉默了半分鍾，才開口道：“大學生，同時也是臨市生物研究院的實驗員，這次接到緊急通知，說是臨水鎮上發生黑霧逃逸事件，讓我們進來進行營救。”
    “你是被派進來營救的？”尹菲很是驚訝，畢竟吳林雖然是研究員，可也隻是一個大學生，怎麽會派他進來救援？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吳林無奈道：“但我們整個研究院的研究員，不管是男女老少，都被派進來了，因為這次事態確實很嚴重吧。”
    “派你們……”尹菲還是覺得奇怪：“呃……恕我直言，你們……好像連自身都難保吧。”
    吳林臉色一紅，但很快就恢複正常：“剛剛那隻是意外，本來我一個人完全能解決。”
    “那你剛剛進中心廣場是要做什麽？”尹菲繼續追問。
    “你怎麽這麽多問題？”吳林嘟囔了一句，但他思考了一會兒後，還是回答了：“因為我們還接到了一個統一任務，進入中心廣場的地下實驗室，找到抑製黑霧的藥劑，帶回研究院進行大量複製，到時候，就能依靠藥劑驅散黑霧了。
    不出所料，和左昌所說的病毒泄露事故解決方法一模一樣。
    “那黑霧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逃逸？而且又為什麽會有抑製黑霧的藥劑？你剛剛在黑霧裏，又為什麽沒有被拖入鬼怪的空間？”尹菲又問出一連串問題。
    “你一個高中生，要知道這麽多事幹什麽？”吳林掃了尹菲一眼：“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活下去，這樣吧，送你到營地後，你先跟著其他研究員離開小鎮……”
    他話還沒說完，作為拐杖的樹枝就被尹菲奪走了。
    吳林內心：……
    “……”吳林也知道，自己已經被拿捏得死死的，隻能無奈地看著尹菲：“你把樹枝給我，我全都告訴你，但我要事先說明，我就算告訴了你這些，對你而言也沒什麽意義。”
    “有沒有意義由我說了算。”尹菲把樹枝遞給他：“還有，剛剛的問題，要按順序一個一個回答，盡量詳細點，別故意遺漏，搭檔。”
    她故意咬重“搭檔”這兩個字。
    吳林內心：……
    但現在的他，身體弱得可能連一隻貓都打不過，隻能完全依附於尹菲，再不情願，也得乖乖聽話。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麽厲害嗎？”他一邊踉蹌著前行，一邊道：“行，我都告訴你，先說第一個問題吧。
    “黑霧……根據實驗室記載，這黑霧其實是一種生物，第一次被發現，是在10年前。這種生物可能來源於外太空，也有可能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反正，他絕對不可能屬於正常生物範疇，因為它的生命特征和地球上的任何一種生物都完全不同。
    “這種生物會吞噬其他生物，但也很好控製，隻要用研究院的特製玻璃，就能阻隔它的行動。鑒於它有很高的研究價值，研究院就特意在發現黑霧的地方建立了秘密實驗室，也就是現在中心廣場下的實驗室。
    “這個實驗室專門收集、研究黑霧。據發現，這些黑霧不會吃死去動物的屍體，隻會吞噬活著的生物，而且進食方式很獨特，被它包裹住後，生物便會憑空消失，什麽都不會剩下。它吞食的生物越多，就成長得越大，增大到一定程度後，就會進行分裂。
    “據記載，中心廣場的實驗室裏一共關了十幾團黑霧，都是由黑霧的主體成長分裂而來。”
    “關於黑霧的消息我就知道這些。”
    吳林輕咳了幾聲，暫時結束了講話。
    “黑霧是生物？”尹菲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所以，所謂的恐怖空間，其實就是它的胃？隻要死在裏麵，就會被它消化，而努力存活，就能重新被它吐出來出來。那實驗室之前喂的生物，不會就是人吧？”
    “當然不會！”吳林咳得更加厲害：“我們……那個實驗室也不會這麽喪心病狂，喂的都是動物，一開始是青蛙，等它長大些後，就會喂食小白鼠、兔子這些體積稍大些的動物。”
    “所以這些動物也會被傳到鬼怪的空間？”尹菲還是覺得這個解釋很荒誕。
    “被喂食的動物會傳到哪我就不知道了，根據實驗室的實驗記載，在喂食動物時，實驗室會給動物戴上特殊的檢測裝置，這些裝置無一例外都顯示，動物在被吞噬的瞬間，會產生極端的恐懼情緒。所以實驗室推測，這種黑霧真正需要的，不是生物本身，而是生物的恐懼情緒。
    “所以我想，現在的恐怖空間就是激發人類恐懼的存在吧，而克服恐懼的生物，對黑霧來說沒有了食用價值，所以才會被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