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來就來,咋還拎個暖壺;禮儀之邦,梆梆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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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省比川鬆市還冷,陳綿綿下車就凍出個打噴嚏。
    她把手揣在袖子裏,蹲在邊上看著大家在交接,要不是呼吸帶出來的白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木頭墩子。
    蘇不言也同樣下車,站在邊上等待指令。
    此時北部軍區是最先到達,後續還有其他的軍區的人過來支援。
    等了大概十幾分鍾,各部隊的車都往裏麵走,隻有陳綿綿這邊的車隊沒有安排。
    畢竟他們不是作戰部隊,而是來協助的。
    “蘇不言??”突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大家扭頭看去,一個年輕的軍官走過來,滿臉驚喜,“我就說你小子會來!”
    任海濤大喊著蘇不言的名字,跑過來。
    “你這人咋娘們唧唧的,大冬天出來還拎個暖壺……”
    話音剛落,那個“暖壺”站起來了,陳綿綿穿著個灰色的棉襖,站在蘇不言身邊。
    想著這人認識蘇不言,怎麽也得打招呼,結果就聽到了這句話。
    陳·暖壺·綿綿表情愕然,張著嘴指指自己。
    “你說的暖壺,不會是我吧?”
    任海濤到了近前,也才發現蘇不言身邊的是人,不是暖壺,頓時也是滿臉尷尬。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點近視眼,看不清東西,”任海濤一個勁地道歉,“我和蘇不言平時開玩笑開習慣了,真是對不起!”
    “你也就是道歉道得快,不然我鞋底子就飛你臉上了。”
    陳綿綿把鞋穿好,翻了個白眼,後來實在是氣不過,還是叉腰看向他。
    “不是,我這麽大的人,再怎麽著也不能是暖壺啊,你說誰是暖壺!!!”
    蘇不言忍笑瞪了任海濤一眼,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媳婦最在意的就是身高。
    上次那個認錯的白石,現在還叫她媽媽呢!
    “綿綿怎麽會是暖壺呢,你這麽漂亮偉岸,聰明英勇,明明是個頂天立地的巾幗英雄。”
    “那是!”
    聽著蘇不言的誇獎,陳綿綿就像是被安撫的炸毛貓,終於消氣了。
    傲嬌的一甩頭,看了任海濤一眼,轉身把獼猴桃它們放出來。
    她現在需要炸街來平複一下心情,沒十分鍾的功夫,什麽野豬,軍犬,狼崽還有金雕們都被放了出來。
    它們得到自由後,終於鬆口氣。
    天殺的,天天趴在那些鐵盒子裏,簡直就不是豬馬、狼、金雕、遊隼)過的日子。
    北部軍區的人看到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畢竟一路上,總是能看到八隻狼崽帶著一群野豬在野地裏瘋跑。
    後麵還有一匹精神病的馬,跑得亂七八糟卻還奇快無比。
    但黑省本地的軍人們卻覺得稀罕,任海濤一看眼睛都亮了。
    “蘇不言,你可以啊,知道兄弟們油水少,帶了這麽多口糧慰問!”
    蘇不言無語扶額!
    陳綿綿驚愕回頭!
    軍犬隊眾人憤怒瞪他!
    任海濤一臉問號!
    “咋地了,我,我說錯啥了麽?”
    “哎呀我去,看我不撕了這人的嘴,我好好過來援助的,不是說我像暖壺,就要吃我的隊員。
    來來來,我看你哪顆牙想吃,我給你掰下來!!”
    陳綿綿挽著袖子就要過去,被蘇不言給攔腰抱住。
    “別生氣別生氣,不知者不罪,他不是不知道這些動物都是咱們的幫手麽。”
    對於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戰友,蘇不言還是有很多的耐心解釋。
    而且他很喜歡安撫炸毛綿的過程,特別有成就感。
    誰都不行,就他可以!
    “哎呦,對不住,對不住,我嘴也近視了,說話不受控製,你們別介意!”
    任海濤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了,趕緊道歉。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還是蘇不言的朋友,陳綿綿最後就附送他幾個白眼,扭頭吩咐隊員們把毛孩子們的衣服給穿上。
    那明晃晃“北部軍區軍犬基地”的字樣,總該不會被人誤會了吧。
    想到會被誤殺的可能,陳綿綿就要去找帶隊的軍官,去和黑省的軍人們傳遞一下消息,遇到四處亂逛不傷人的野豬野狼啥的,千萬別殺,都是友軍。
    結果找了一圈,陳綿綿沒找到軍銜太高的,卻正好碰見文和平。
    “綿綿,你是過來找我的麽?快來,到文伯伯這來。”
    文和平笑著朝她招手,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陳綿綿走過去,還沒等說話呢,就見文和平從兜裏掏出來兩塊大白兔奶糖塞給她。
    “你媽聽說我和你一起出任務,就給我塞了不少吃的,讓我看到就給你。
    回頭你來我這,我那還有爐果、蜜三刀和牛舌餅……”
    對於文和平,陳綿綿接觸過幾次,但知道他是個好人。
    亡妻去世幾年,才找得董清秋,而且為人和善仗義,之前也主動找她幾次想要說和。
    陳綿綿都不鹹不淡的給擋回去,他也不在意,每次見麵還笑嗬嗬地打招呼。
    “您留著慢慢吃吧,我那有我媽帶的吃的,”陳綿綿把奶糖塞進兜裏“我帶隊來援助,但動物有點多,怕黑省的兄弟們誤殺。
    能不能請您和黑省的軍官們傳達下?”
    “哦,這事啊,董司令已經寫在文件裏了,今天應該都會傳達下去。
    你那些可都是全軍的寶貝疙瘩,誰舍得吃啊。”
    文和平說完,陳綿綿抽了抽嘴角,剛才可不就有人想吃麽。
    既然有人會傳達,那陳綿綿就沒什麽可說的,剛要離開,就聽有人喊文和平。
    兩人應該是好久不見的朋友,湊上前就是互相掄拳頭,而後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你這老小子咋舍得來了,平時不是不舍得媳婦,連門都不出麽?”
    “嘿嘿,這不是跟著閨女來的麽,她出遠門我這個當爹的得跟著點。”
    文和平一臉驕傲地看著陳綿綿,就像是雄獅在炫耀自家的小公主。
    “呦,你這糙漢還能生出來這麽漂亮的閨女,也太沒天理了。”
    那軍官打量陳綿綿給她一頓誇,順便給文和平一頓損,然後在兜裏掏了半天,把隨身帶著的匕首塞她手裏。
    “叔今天出來沒帶錢,這個就當是給你的見麵禮哈。
    叔這匕首殺了二十多個小日子呢,你拿著當辟邪的玩。”
    陳綿綿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文和平就讓她收下,說這匕首之前好多人要都沒給,現在送她那就是有緣,該拿就拿。
    “閨女,你該玩就玩去,我和你叔嘮一會。”
    文和平生怕陳綿綿像懟楚錚似的懟自己,趕緊讓她回去。
    陳綿綿看了看匕首,又看看表情有些諂媚討好的文和平,最後隻是點點頭離開。
    等她徹底離開,文和平這才鬆口氣,告訴好友她是妻子的親生女兒,他這個當繼父的可得好好哄著。
    白白得這麽好的女兒,那可是燒高香的。
    陳綿綿拿著匕首,想著等下次再看到那個軍官,把這個還回去。
    君子不奪人所好,匕首被他保存這麽好,一定很珍惜,隨手就送給她,怪不好意思的。
    等陳綿綿回去沒一會,文件的內容就傳達下來,讓全軍一定要善待陳綿綿帶來的動物,不要私自射殺抓捕。
    違者軍法處置。
    有了這個命令,陳綿綿鬆口氣。
    要是敵軍敢打她毛孩子的主意,陳綿綿肯定掀開他們的天靈蓋。
    可都是己方的軍人,她總不能殺人。
    這樣一開始說明白就挺好。
    但以防萬一,陳綿綿還是騎著獼猴桃,帶著一眾毛孩子在軍營裏走了一大圈。
    好多人看著這麽多動物都覺得稀奇,尤其看到軍犬基地樣式的衣服,還想著野豬野狼也能當軍犬,真是太好玩了。
    不過既然上頭命令不許動,他們就是饞瘋了也隻能幹咽口水。
    剛到這邊,別人可能沒事,但軍犬基地直接上崗。
    所有軍犬和訓導員一起開始排班巡邏,對邊境嚴格排查。
    不僅要應付毛熊國的,還有北棒那邊的,時不時挑釁,真是氣死了。
    陳綿綿一聽這就來精神了,論挑釁沒人能玩得過她啊。
    不是站在邊境線那罵人麽,她也會呀。
    擦,棒子話她也會呀!!
    “肘,帶我去罵街……不是,是對他們進行愛的感化。”
    陳綿綿說完,邊上的軍官眼睛都亮了起來,這感情好啊。
    其實黑省也有不少和棒子同樣語言的,可如今敏感的時候,大家過去溝通,容易被同伴誤會,多多少少都顧忌。
    但陳綿綿沒必要顧忌,她是各個軍區都知道的陳三瘋。
    上到副軍長,下到軍區裏的狗,哪個沒被她罵過。
    “走走走,咱們這就走。”
    任海濤本來是和蘇不言聊天訴苦,結果一聽陳綿綿說她可以去罵街,非常開心。
    趕緊帶著她們就往前線走。
    現在邊境線三國對峙,總是會發生一些摩擦。
    上頭也下了命令,隻要不出人命,小打小鬧是可以的。
    畢竟大家要總是被欺負,對士氣不好。
    可那些人就和耗子似的,站在邊境上叫罵,種花家的軍人發火他們就縮回去。
    一路上任海濤絮絮叨叨說著大家的苦處,大家不怕苦,就怕受氣。
    陳綿綿點頭,打架她不行,罵街,她就沒有不行的。
    等到了邊境線,果然又聽到北棒國的士兵在挑釁。
    種花家的軍人們緊握著槍托,就等著他們但凡一隻腳踏過來,也能爆錘他們一頓。
    可是這些人是真煩人,就是嘰裏咕嚕的罵,身體就釘在邊境線那似的。
    陳綿綿過來,先是大聲和對麵打個招呼。
    看到那邊明顯一愣後,陳綿綿看著周圍的人,勾唇一笑。
    “一會大家看我行動,抓住機會,揍他們一頓,注意保護自身安全哈。”
    陳綿綿仗著那邊聽不懂,正大光明和己方軍人商量戰略。
    大家眼底都閃過雀躍,小幅度往陳綿綿這聚攏,隻等她說的那個機會。
    這邊陳綿綿已經到了邊境線那,看著對方穿著毛熊國發放的軍裝和武器,滿眼讚歎。
    操著北棒國的語言,豎起大拇指。
    “幾位哥哥穿得真帥氣啊,一看就是大英雄。
    咱們都是在這執行命令的,大冷天的還得出來就別互相傷害了。”
    陳綿綿的話讓那邊其實也感同身受,是啊,這麽冷的天,誰願意和猴子似的跳腳挑釁,還不是上頭的命令。
    一聽陳綿綿這麽說,他們也都下意識點頭。
    “哎呀,你們也是不容易,我們也是為了命令,能在這見麵還挺有緣的。
    不如交個朋友,咱們見麵的時候也能聊會天是吧?”
    陳綿綿說完,從兜裏掏出來一包香煙扔了過去。
    香煙和酒,在軍隊裏最暢銷,他們看到陳綿綿這麽上道,麵上更得意了,打開煙盒附近的人都抽了一根。
    看著煙霧繚繞,陳綿綿笑得無比甜美,伸出手一臉真誠。
    “看到了吧,我們其實也都不想和你們打仗的,畢竟是禮儀之邦。
    不如咱們握握手,今天就別罵了,你們不累,我們也冷啊。”
    北棒國那邊打量著陳綿綿的長相,俗話說當兵三年,母豬也能賽貂蟬。
    尤其陳綿綿這麽好看的女孩,一個個都色心大起,不說擁有,哪怕摸個小手也是可以的。
    於是那些叫囂的人就湊過來,爭先恐後地要和陳綿綿動手。
    就在他們擠過來的時候,陳綿綿薅著其中一個人的頭發就給拽到種花家這邊。
    “動手,把他們抓過來,揍他們丫的!!”
    蘇不言眼疾手快,扯過來兩個;
    任海濤薅著衣領給拽過來一個;
    其他人拿槍繩套豬似的也給套過來,反正是各顯神通,將這幾個剛才叫罵不停的人抓過邊境線一頓踹。
    “媽的,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禮儀之邦,梆梆梆!”
    陳綿綿薅著對方的頭發,一頓大嘴巴子。
    那邊周圍的軍人們都跑過來,有的擠不進去,就脫鞋扔。
    “讓我踹一腳,求求了,讓我踹一腳!”
    “別擠了,再擠我胳膊掄不起來了!!”
    北棒國的士兵被拽過來打懵逼,想跑都跑不了,嘴裏嗷嗷地罵著種花家軍人卑鄙。
    陳綿綿直接上腳開始踹。
    “你們不卑鄙,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狗崽子,給你們吃給你們喝你們還罵大哥傻嗬嗬。
    娘的,今天不把你們打得滿地找牙,你們是不知道本姑娘心花為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