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昊沒有多說，抬手就是一刀砍了下去。
    “你不進來我還能裝聾作啞，你真進了門，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骨刀落下，那隻手直接斷成兩節，掉在地上砰的一聲。
    可接著，地麵忽然開始震動。
    斷掉的手指自己動了起來，一截截像蟲子一樣蠕動，試圖重新拚回去。
    “還會自愈？這怪……不是低級貨！”
    他低聲說了一句。
    那斷手忽然扭動，骨頭從斷口中長出來，像是新的肉體正在拚合。
    顧昊眼神一冷，抬腳一跺，把手碾在地上。
    “v3基礎型詭異，自愈五秒冷卻，弱點為關節！”
    “你要真是我升級路上的小怪，就別太跳！”
    他一邊說，一邊反手拔出裝備包裏藏著的“規則改寫粉”。
    這玩意是管理局特供道具，撒在活體詭異身上能短時間破除它的副本規則綁定，等於讓它暴露在“真實世界”的邏輯下。
    “來，看看你不帶規則，能不能扛得住我一刀！”
    他撒了粉，那東西瞬間落在手指上。
    下一秒，那斷手發出一陣慘叫，直接燒成了黑灰，像是被陽光照射的影子瞬間蒸發。
    “果然是副本綁定型！”
    顧昊鬆了口氣，正準備坐下，冷不防耳邊又響起敲門聲。
    這次是三下。
    “咚，咚，咚！”
    他眉頭一跳。
    不是詭異的節奏。
    是人。
    他沒動。
    對麵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顧昊，我是賀然！”
    “門外有個‘灰衣’，我臨時進不了那邊的屋子！”
    “我身後那玩意……可能跟著我了！”
    “我隻問一句，我能不能進來！”
    顧昊想都沒想就回了句：
    “進來！”
    門開的一瞬間，賀然踉蹌著鑽了進來，臉上全是汗，手裏的鐵棍頭上還沾著血。
    “你砍了？”
    “沒！”
    賀然坐地上喘著氣。
    “我從小路拐過來，看見那東西站在屋子背後不動，我以為它沒看見我，結果它一轉頭就盯我了！”
    “灰衣？”
    “對！”
    “看見就動不了！”
    “我差點以為我要交代了！”
    顧昊摸了摸下巴。
    “它現在還在那邊？”
    “估計盯著那片屋子了！”
    “那行！”
    他從身後抽出一張紙，在門內貼上。
    【規則臨時改寫】
    【本屋為雙人可居】
    【判定：已生效】
    紙剛貼上去，屋裏亮起一絲光。
    “至少今晚我們安全了！”
    賀然喘著氣坐在角落。
    “明天就不知道了！”
    顧昊閉上眼，靠著牆低聲道：
    “那就睡吧！”
    第二天清晨。
    顧昊是被一股怪味熏醒的，像是發黴的血和死魚泡水後的那種臭，混著點泥土的潮氣。
    他睜開眼，第一反應是摸向床邊的骨刀。
    還在。
    賀然蹲在窗邊，正盯著外麵看，臉色陰沉。
    “外麵有情況？”
    “有！”
    “那個灰衣沒走！”
    顧昊皺眉。
    “什麽意思？”
    “它就在巷口不遠那口水井邊，站著一晚上了，現在還沒走！”
    顧昊掀開被子，穿好裝備，走到窗邊悄悄撩起一點布簾。
    他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衣袍的東西，背對著他們的方向，頭微微低著，像是在盯井口看。
    周圍沒有風，樹葉紋絲不動，但那灰衣的袖子卻在微微晃著，就像它呼吸一樣。
    “它在盯著誰？”
    顧昊壓著聲音問。
    “應該是對麵那戶！”
    賀然眼神冷靜。
    “我半夜起來看過一眼，有個玩家跑進去了，他好像沒發現這屋子隻能住一個人！”
    “結果現在怎麽著？”
    “沒動靜！”
    “屋裏黑著，像是死了！”
    顧昊深吸一口氣。
    “這副本是故意的！”
    “它把規則寫清了，但就是看我們誰敢試試運氣！”
    “哪怕你跟詭異沒正麵接觸，隻要違反了規則，它就給你直接抹掉！”
    “而且它玩得很細！”
    “灰衣盯了整整一晚上，但不進門、不說話、不動手！”
    “就是等你自己犯錯！”
    他轉頭，盯著那張昨天貼在門內的紙，確認標記“臨時雙人”還在，沒褪色。
    這說明他們這屋子暫時還安全。
    “今天怎麽安排？”
    賀然低聲問。
    顧昊看了眼時間。
    “規則寫得很清楚，白天不能進樹林！”
    “那今天我們就在村子裏活動！”
    “找幾個npc聊聊，打探線索！”
    “但規則三、六、七，關於村民的規定也寫得很死！”
    “問不得名字，不能碰老人，不能離重複出現的村民太近！”
    “所以……今天主要目標是找規則漏洞！”
    他剛說完，門口突然傳來“咚咚”兩下輕響。
    不是詭異的節奏，是標準的人敲門。
    兩人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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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
    顧昊開口。
    “我，林牧，那個眼鏡男！”
    “我找到點東西，不能等！”
    顧昊把門打開一條縫，確認外麵確實是昨天那戴眼鏡的中年人後才讓他進來。
    “說！”
    林牧進門後喘著氣，直接坐下，把一張發黃的紙扔到桌子上。
    “這玩意是在一棟廢屋的柴房裏找到的，被釘在一口棺材蓋上！”
    顧昊盯著那紙。
    【封印儀式記錄殘）】
    【須取村人之口信、灰衣之皮、夜鍾之響，再引林中之火，方可重啟封印！】
    【未集齊三物，不得開印！】
    “口信、皮、鍾響、林中之火！”
    賀然重複了一遍，皺起眉頭。
    “灰衣之皮這玩意……誰去搞？”
    “搞不了！”
    顧昊搖頭。
    “昨天那玩意給我感覺，至少是v5詭異，近戰壓製型，我們兩人不一定幹得過！”
    “但它是固定機製，它站在村裏，是有理由的！”
    “它就是封印的一部分！”
    “它不能死！”
    “它得‘剝皮’而不死，才能符合副本的‘儀式要求’！”
    林牧忽然開口了。
    “那我知道怎麽做了！”
    顧昊看向他。
    “你說！”
    “灰衣有個破綻！”
    林牧推了推眼鏡。
    “你們沒注意到，它是看著井口站了一晚上的！”
    “說明它也受某種限製—它不能隨意離開‘水井區域’！”
    “而且它昨天沒動手，是因為我們沒有主動接觸它！”
    “所以，隻要我們能想辦法在它不反擊的狀態下，搞到它一塊衣角，就能完成第一步！”
    顧昊眯了眯眼。
    “你怎麽知道它不反擊？”
    “我不知道！”
    “但我願意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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