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燒了火，卻沒毀掉井！”
    “說明它早就轉移了！”
    “璃沒有死，隻是……變成了這個副本的一部分！”
    “她現在就在下麵！”
    林牧啞聲問：
    “那我們是要下去？”
    顧昊點頭。
    “對，帶著三件封印物！”
    “灰衣之皮、林中之火、夜鍾之響！”
    “我們現在是副本內‘完整儀式’的執行者！”
    “璃是殘存的代封者，我們必須以‘儀式的名義’，結束她的代封！”
    “這樣才是通關的真正方式！”
    賀然低聲說：
    “那你知道她最後一個規則是什麽嗎？”
    顧昊沉聲說：
    “璃，隻能由‘被她記住的人’，完成最終封印！”
    “我們三個！”
    “都有一瞬間，被她‘叫過’！”
    “所以我們，才是封印者！”
    三人不再廢話。
    他們快速檢查裝備，把三件物品捆在一條特殊的靈符帶上，用顧昊的血做印，綁在腰間。
    顧昊最後確認了一下。
    “準備好了？”
    賀然點頭。
    林牧手指還在發抖，但還是咬牙點了頭。
    三人並肩，站在井邊。
    顧昊低聲道：
    “啟動封印！”
    “咚！”
    夜鍾之響在空中發出低鳴。
    “嘩—”
    林中之火被引燃，整條井口被火焰包圍，卻沒燒到任何人，隻是照亮了下方那條黑得發紫的通道。
    “嘶啦—”
    灰衣之皮貼著顧昊的背，自行包裹，像是一件生長出來的鬥篷，遮住他的影子。
    三件封印物一齊發光，副本係統彈出提示。
    【你啟動了“封印儀式·第二階段”】
    【目標：下井，接觸“璃”本體】
    【警告：此階段不可中斷】
    【副本規則將全麵失效】
    【現行規則轉為“璃規則”】
    【璃規則：一、聽到她的名字不可回應；
    二、看到她的臉不可描述；
    三、聽見她哭，不可安慰；
    四、她問你是誰，你不能撒謊；
    五、如果她問你記不記得她—請回答：我不記得！】
    賀然看到最後一條，臉都綠了。
    “……這是什麽狗玩意規則？”
    “她問我記不記得，我說‘不記得’，我是不是不就被她記住了？”
    顧昊冷笑了一聲。
    “所以才說，這是最賤的副本！”
    “我們記住她，她就能變成人！”
    “我們不記得她，她就變成我們的執念！”
    “但隻要我們回答‘我不記得’，她就會‘無法完成替代’！”
    “因為她需要一個‘回應她名字的記憶體’，才能完成取代！”
    林牧咬牙說：
    “她在逼我們承認她！”
    “而我們要在她麵前，親口否定她！”
    “她死的不是肉體，是‘被人記住’的資格！”
    顧昊盯著井底，一腳跳下去。
    “那就來吧！”
    “最後一戰！”
    “我就不信你這副本真能攔得住我升級打怪！”
    顧昊腳一落地，整個人像是穿透了一層髒水膜一樣，周圍的光瞬間就像被抽幹了。
    這裏根本不像是什麽井底，更像是一口被吞噬的空間，頭頂那點火光被拉得遠遠的，根本照不到這兒來。
    “這破地方真是每次都整點陰間設定……”
    顧昊咂了咂嘴，一隻手抓緊了骨刀，另一隻手拉住了藤繩末端，這是他跟林牧還有賀然約定好的標記，隻要他拉三下，就說明下麵有危險。
    “不過說到底，也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危險！”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灰色的地麵並不實，踩上去軟軟的，像是一張巨大的皮膜，甚至還有微弱的鼓動。
    “臥槽……這是她的身體？”
    顧昊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了什麽。
    整口井下麵，封的不是璃的意識。
    是她的軀體。
    “怪不得副本這麽急著構建終章……她快醒了！”
    顧昊沒再猶豫，循著係統引導，一步步往下走。
    越往深處，空氣越冷，像是全世界都在拒絕他的靠近。
    終於，前方隱約出現了一個平台，上麵有一口棺材，棺材周圍漂浮著三道幽光。
    【提示：請以封印者身份，完成最後的“代替儀式”】
    【將三件封印物放入棺中，完成“規則剝離”】
    顧昊將腰間靈符帶扯下，三件物品應聲飛出，圍繞棺材旋轉，然後慢慢沉入棺中。
    空氣瞬間震蕩。
    那棺材開始顫動，木板發出哢哢聲響。
    “來吧，老子都走到這一步了，玩命誰不會！”
    “璃”緩緩坐起，臉被黑紗遮著，身上披著灰衣，手腕卻纏著一圈又一圈的鎖鏈，像是有人不願讓她爬出來。
    她抬起頭，一雙沒有瞳孔的灰眼，直直地看著顧昊。
    “你……記得我嗎？”
    聲音不是淒慘，也不是哀怨，而是冷漠，沒有一絲情緒。
    顧昊眼皮一跳，腦子裏的規則瘋狂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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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問你記不記得她，請回答：我不記得。
    “我不記得！”
    他語氣堅定，不帶絲毫猶豫。
    “你再問一百遍我也不記得！”
    璃的眼神瞬間碎裂，臉部肌肉像是被裂縫劃過一般，浮現出一張一張陌生的麵孔，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有小孩的。
    “你們……都忘了我！”
    “你們都想讓我消失……”
    她緩緩站起身，棺材後方出現一道裂縫，像是連著副本的真實源頭。
    係統提示再一次刷出來。
    【璃規則暴走】
    【封印失敗，開啟終極試煉】
    【擊敗“偽主璃”，恢複副本核心邏輯】
    顧昊臉色一變，果然，副本果然還有後手！
    璃的身體在風中猛地炸開，化作一團黑霧，黑霧中浮現出一個高達三米的異形人影，全身骨節錯亂，麵目全非，四肢如藤蔓般抽動，眼口鼻都被灰光封住。
    【目標等級：v15·變異詭異“偽主璃”】
    【弱點：胸口火舌核】
    【技能：規則扭曲、精神壓迫、記憶抽離】
    “打是打定了，問題是—”
    顧昊話還沒說完，那詭異就一爪朝他扯了過來！
    速度快得像閃現！
    “草！”
    顧昊猛地往側一撲，堪堪躲過，胳膊上還是被刮下一道血口子。
    “18”
    “臥槽這攻擊比我想的還高！”
    “冷靜點……冷靜點，boss就一條命，我能刷它！”
    他瞄準那顆心髒位置，一邊滑步拉開距離，一邊抬手扔出封印道具。
    “夜鍾之響—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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