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完成規則，是要被詭異們承認！”
    陸秋沉默了三秒。
    “這太變態了！”
    “你見過副本讓你當詭異的同事的嗎？”
    “現在見著了！”
    顧昊語氣不快。
    “我懷疑這玩意根本不是副本，是誰拿舊校區汙染源改造出來的‘強製適配場’！”
    “讓我們這些能活下來的玩家，去適配詭異世界的社會結構！”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副本它不是想殺我們！”
    “它是想讓我們變成它的一份子！”
    陸秋的嘴角動了動。
    “我說句難聽的！”
    “這個世界要是真被副本吃了，我們倆可能比一般人活得還久！”
    顧昊沒搭理她。
    “準備好吧！”
    “十分鍾後，傳送！”
    “裝備選了嗎？”
    “選了！”
    “你呢？”
    “我帶了骨刀、偽裝套裝、隱聲紙，還有兩支斷念針！”
    “夠了！”
    陸秋站起來。
    “走！”
    “下節課，咱倆去當老師了！”
    ……
    【副本：教規日】
    【區域：景城第六中學】
    【當前時間：上午7點45分】
    【第一節課倒計時：15分鍾】
    【身份：教導主任顧昊）語文教師陸秋）】
    【職責：維持課堂秩序，引導學生完成“常規考察”流程】
    【提示：每一節課將觸發“課堂規則”，違反即為異常教師】
    【警告：學生已知部分為替代類個體，請勿在課堂內質疑其身份】
    顧昊站在辦公室裏，低頭看著桌上那本黑皮教案。
    第一頁就寫著四個字：
    【不得遲到】
    “嘖！”
    “這副本連裝個樣子都懶得了！”
    他翻開下一頁。
    【課堂規則一：鈴聲響後五秒內未開始授課，判定為“空崗教師”】
    【課堂規則二：每位教師需明確授課主題，如回答不上，視為“失職”】
    【課堂規則三：授課期間不可隨意離開講台，不得主動打斷學生發言】
    【課堂規則四：每節課必須有一位學生舉手提問，如無，教師需自問自答】
    【課堂規則五：課堂結束後必須書寫“課程總結”，三分鍾內未完成，作廢處理】
    “還真整出點‘教學模擬器’的味兒了……”
    顧昊合上教案，起身走向教學樓。
    陸秋已經站在樓梯口，手裏拿著一份教案，神情很平。
    “你幾班？”
    “305！”
    “我也是！”
    “咱倆同班帶課？”
    “同一個班的主副課！”
    “你先講，我後上！”
    “那你當心點！”
    “詭異學生都不是吃素的！”
    “一個不對勁，舉報了你，副本可不會讓你寫檢查就放人！”
    顧昊點點頭，沒說話。
    他們一前一後走進教室。
    三十多個學生已經坐好，整齊劃一，表情一致，沒有人說話，也沒人動。
    每一張臉都像是複製粘貼出來的。
    “現在的學生都這麽乖了？”
    顧昊掃了一眼，語氣諷刺。
    但他知道，這些人裏，有一半不是人。
    他站上講台，抬手寫下今天的課題。
    【身份與秩序】
    “我是你們今天的教導主任！”
    “我隻說一次！”
    “這節課的主題，是‘身份認定’！”
    “你們每個人，都有一張‘校內身份卡’！”
    “沒有卡的人，等會下課後到辦公室來，我親自給你們補登記！”
    下麵的學生沒有反應。
    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一個學生舉了手。
    “老師，您知道我的名字嗎？”
    顧昊眯了眯眼。
    這句話不是問題，是試探。
    這就是“課堂測試”。
    他從教案上拿起一張名單，看了一眼。
    那學生的名字是—
    【林默】
    他看著那個學生。
    “林默！”
    “前天上課你說頭暈，我給你批了早退，你別以為我忘了！”
    那學生愣了一下。
    然後慢慢點頭。
    “謝謝老師！”
    係統提示刷出。
    【第一輪測試通過】
    【當前評價：b】
    【課堂平穩，規則未觸發異常】
    顧昊心裏鬆了口氣。
    這節課不難，就是全靠嘴皮子硬撐。
    可他心裏清楚，這種副本不會隻玩一次性規則。
    肯定還有下一步—
    學生互動。
    果然，第二排的一個女學生站起來。
    “老師，我今天忘記帶身份卡了，可以明天補登記嗎？”
    顧昊腦子一轉。
    她沒說“我沒有”，隻說“我忘了帶”。
    這在規則裏算是“未攜帶”，不是“非身份個體”。
    他點點頭。
    “下課後來我辦公室！”
    “我親自給你補！”
    “不過下次別犯了！”
    女學生點頭坐下。
    【規則未觸發】
    【課堂評分上升】
    顧昊嘴角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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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終於摸清了這節課的節奏。
    這不是講課。
    是扮演。
    副本讓你當老師，但你必須當得像。
    你得知道這些“學生”要問什麽，也得知道怎麽回答，不出錯，不露餡。
    陸秋從後門進來。
    教室靜了三秒。
    她手裏拿著一本書，走上講台。
    “同學們，語文課開始！”
    她開門見山。
    “今天我們講‘身份’的文字意義！”
    “大家翻到第七頁！”
    三十個學生，齊刷刷翻書。
    顧昊往後一靠。
    這節她講，他隻聽。
    不過他沒閑著。
    他一直盯著教室右邊的那扇窗戶。
    從開課到現在，那窗戶一直沒有動。
    可那地方有風，窗簾卻沒晃。
    很不對勁。
    “等等！”
    “咱們這教室，是哪一麵？”
    陸秋眼角動了動。
    “西南角！”
    “西南角早上不該有太陽！”
    顧昊眼神一沉。
    “有東西在窗外！”
    “等會我下課拉窗簾！”
    “你別說話！”
    “我看它想幹嘛！”
    陸秋輕輕點頭，繼續講課，表情平靜。
    但她的右手已經悄悄摸進了袖口—那裏藏著一張隱形符紙。
    課還沒上完，窗戶外的光線突然暗了一下。
    顧昊手掌一動，骨刀柄從腰帶裏滑出一截。
    “副本這節課，開始變了！”
    “咱倆……可能要提前下課！”
    窗簾沒動，可那道光線明明實打實地落進來了。
    顧昊沒說話，輕輕往旁邊挪了半步，腳下在講台邊緣一蹭，把貼在地板上的“破音符”踩到了腳底下。
    他能感受到腳底那股輕微的灼熱感，那玩意已經開始起效了，隻要範圍內有動靜，他就能第一時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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