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昊咧嘴。
    “還來這套？”
    “讓我自己定義我是誰？”
    “你瘋了！”
    “你現在拿掉我所有能力、所有身份，就指望我投降唄？”
    “可惜，我要真點投降了，那我以後就是你副本生的！”
    “你以為我會認輸嗎？”
    “我認捏嗎！”
    他拔刀最後一刺，直接把那張提示窗口砍得四分五裂！
    “我是我！”
    “我不需要你副本來定義我！”
    “我也不需要你來給我貼標簽！”
    “你這玩意要是真有膽子的話，就站出來，自己跟我打一架啊！”
    話剛落，那團黑影整個爆開！
    黑線徹底斷裂！
    【你已擊破副本根室】
    【副本“環繞”崩潰中……】
    【脫離路徑生成中……】
    【你獲得通關評級：a級】
    【你解鎖了隱藏稱號：自我源點】
    【該稱號效果：在所有副本中免疫一次“身份剝離”機製】
    顧昊喘著氣，站在逐漸塌陷的空間中間，腳下碎片開始浮起。
    頭頂係統聲音再次響起。
    【你正在離開環繞副本】
    【副本已標記為“不可再入”】
    【你將返回現實支點】
    光芒浮起。
    顧昊閉上眼。
    下一秒，他重新回到管理局的那間觀察室裏。
    他坐在椅子上，滿頭是汗，眼神卻異常清醒。
    旁邊的陸秋剛剛被叫到門口，看到他回來了，直接走進來。
    “嚇死我了，你居然真活著回來了？”
    顧昊喘了一下。
    “也不看看我是誰，本大爺還能死在那種地方？”
    陸秋坐下，看著他。
    “你現在是什麽狀態？”
    “係統應該給你標特殊標簽了吧？”
    顧昊看了看手背。
    上麵的編號，已經徹底變了。
    【特殊單位編號：s001】
    【臨界者】
    【所屬：未知】
    “我成了個‘臨界者’！”
    “他們係統把我當成一種‘不確定人類’！”
    “不是玩家，也不是副本產物！”
    “不是我說，你這人啊……”
    陸秋語氣低了下來。
    “以後副本，隻會越來越惡心！”
    “你要是真打算一直這麽幹下去的話，那你遲早得把這副本給逼瘋了！”
    顧昊靠在椅背上。
    “它不瘋，就是我瘋！”
    “這破副本，想把我們所有人都變成詭異，變成它副本的一部分，就算是沒有我，它一樣是要毀滅人類和現實世界的！”
    “不過，我發現，我一個人還不夠，應該再帶多幾個人一起打副本！”
    “隻要它一天沒把我吃了，我就讓它不得安生！”
    門口這時候又響起一道提示音。
    【s001，請前往核心通道接入區】
    【你將麵對一名來自深層副本的“越界體”】
    【任務類型：預接觸】
    顧昊坐直了。
    “越界體？”
    “這玩意……是從別的副本爬出來的？”
    “嗬嗬，有點意思！”
    顧昊從觀察室出來的時候，整條7號通道已經被封閉了一半，通往接入區的那扇門上貼著三層防識符，外圍還有四個黑衣人站著，看著像是局裏那邊專門負責“預接觸級別”的控場人員。
    他腳步沒停，直接往前走。
    門口那人擋了下，抬手問。
    “編號？”
    顧昊把手背舉起來。
    “s001！”
    黑衣人眼神動了下，側身讓開。
    “進去吧！”
    “越界體已經到了，狀態還穩定，但別指望它能夠與你，正常交流！”
    “副本跨層中出現的一切生物，大概率帶著汙染，可能會影響到現實世界！”
    “你進去之後，所有行為我們都會進行記錄的！”
    “出了問題，我們隻管封門，不負責救人！”
    “你要死了，那是你自己選的！”
    顧昊點了點頭，懶得廢話，抬手推門。
    門後是一間封閉玻璃室。
    屋子不大，裏麵隻有兩張對立的椅子和一張桌子，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黃燈，一半是亮的，一半閃得像壞了。
    房間正對麵牆上，坐著一個人。
    不對，是一個東西。
    那東西上半身勉強算是人形，但臉模糊，像有人拿膠水糊上了一層麵皮；雙手被鎖在椅子扶手上，指頭還在微微抖。
    下半身直接連著地板，像是長出來的，根本沒有腳，隻有一團黑泥一樣的東西在不斷往下流，仿佛隨時能把地板腐蝕穿。
    顧昊盯了它兩秒，係統提示跳了出來。
    【你正在與“越界體樣本x15”接觸】
    【該個體來自副本深層·偽記憶核心塊】
    【已知信息：身份穩定度極低，語言係統尚未完全構建】
    【你需在三十分鍾內，完成對其“初步識別”】
    【請注意：識別失敗，該個體將進行自我封閉，副本將重構本體規則】
    “說白了，還是個不成熟的副本詭異！”
    “但這個位置能出現這種東西……難道，副本是徹底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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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昊沒坐，走過去站在它麵前。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那東西頭微微動了下，像是在回應。
    “你叫什麽？”
    沒反應。
    “你是人？”
    它抬了抬頭，嘴巴裂開，但沒張開。
    隻有一個音節吐出來。
    “……顧！”
    顧昊眼神一緊。
    “你又在模仿我？”
    “還是說，你就是副本從我身上提取信息，模仿出的一部分？”
    “隻不過，你要是想成為我，就該知道我最討厭什麽！”
    “你們這群東西，一次又一次想把人拉進副本、模仿、替代、吞噬！”
    “可遇到了我，你們從來沒成功過了，你應該害怕我！”
    那東西聲音再出了一點。
    “……我……不是你！”
    “我是…一切！”
    顧昊愣了。
    他聽出來了，這個不是詭異在說話，是副本用他自己的記憶構建的“語言模板”。
    也就是說，副本已經在用他的行為習慣當作語言素材，在構建一個新的“自己”。
    這不是模仿，這是在重生。
    “你是剛才那個環繞副本生成的？”
    “還是更深層的副本？”
    那東西嘴角抽了下，抬頭盯著他，眼窩裏浮現一片灰。
    “我……是你的一部分！”
    “你想……贏！”
    “我……也想！”
    “但你贏了……我就死了！”
    顧昊站著沒動，骨刀還在他手邊握著。
    “我懂了，你這東西，不是簡單的那種越界體吧！”
    “你應該，是副本溢出的汙染物，你想要複製我，代替我，直接將我從現實世界抹除！”
    “嗬嗬，副本知道在規則內，無法幹掉我，所以派出了你這種家夥，來現實世界，對我進行汙染和代替！”
    他一步一步靠近，低聲說。
    “可惜啊，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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