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曾經逝去的人們的臉，在構建副本！”
    “你用人的死亡，生成規則！”
    “嗬嗬，殺了這麽多人，就為了喂養你這種玩意？”
    牆徹底崩開。
    後方是一間密封檔案室，檔案櫃一個接一個，每個櫃子上貼著一個標簽：
    【規則模板編號：rrvx1】
    【死亡誘導：電梯困陷】
    【生成編號：e003】
    【狀態：運行中】
    顧昊走進去，隨手撕掉標簽，拽出一卷檔案。
    “副本編號：初版鏡屋！”
    “生成依據：五年前城市街角監控錄像，反複播放導致視覺殘留錯覺……”
    “模仿人物：已故母親！”
    他把那卷紙啪地丟在地上。
    “你們還真是會做遊戲啊！”
    “這就是用人類的悲劇，做成的副本！”
    “將人類當做豬狗，誰給你們的膽子？”
    這時係統界麵終於崩潰，大片亂碼刷滿眼前。
    一個詭異的女聲在他耳邊低語。
    “你已經超出了我們想要的控製！”
    “你是錯誤的！”
    “你必須被格式化！”
    “你不該知道這一切！”
    顧昊吐出一口氣，抬起刀，笑了。
    “對不起，小爺不吃這一套！”
    光芒爆裂。
    整個檔案室開始坍塌。
    最後一行提示跳出：
    【玩家顧昊】
    【你已觸發“源因節點”】
    【你將被放逐至未知副本區域】
    【副本結構正在重組……】
    光圈一閃，顧昊被甩了出去。
    不是那種輕飄飄的，是真摔了下去。
    後腦勺磕在地上：“咚”地一聲，他腦殼都發麻。
    他爬起來，坐在那兒歇了一秒，眼前有點花。
    再看四周。
    昏黃的燈，鏽得發黑的吊扇，整整一圈人，全站著，圍著他。
    男的女的老的小，臉都挺陌生的，眼神一個比一個警覺。
    顧昊站起來，把身上的灰拍了拍。
    “這就到新地方了？”
    沒人理他，所有人盯著他，像防賊一樣。
    這時候，廣播響了。
    沒有前奏，也沒過場，直接就來了。
    “歡迎來到規則副本·十二人間！”
    “本副本為限製型·封閉執行副本！”
    “副本開始後，不允許離開主體建築，亦不可擅自交換房間！”
    “請全體玩家注意規則，副本即將載入！”
    接著一塊電子顯示屏在頭頂掉下來，啪地砸在一張桌上，摔出點火星。
    顧昊看了眼，有點眼熟的那種數字屏，像老式網吧那種一樣。
    上麵跳出來七條規則。
    【一：每人分配一間宿舍，門外寫有編號！】
    【二：每天零點，宿舍門會自動上鎖！】
    【三：每天淩晨三點，走廊裏會有“人”經過！】
    【四：聽見敲門聲，不得開口回應，不得靠近門縫！】
    【五：若“它”停在門口超過五分鍾，玩家即為目標！】
    【六：若房間內不止一人，副本將默認你試圖更改結構！】
    【七：三天內無人違規者，副本即宣告通關！】
    廣播念完最後一句話：“哢”的一聲，斷了。
    沒人出聲。
    有個男的搓了下手指，聲音不大。
    “誰知道這是哪一批的副本？”
    “我們剛從‘舊樓梯’副本裏出來，係統還沒回檔呢……”
    “這規則不像上麵放出來的那幾批，像新的副本啊……”
    “不是，這規則咋感覺有點……奇怪啊？”
    顧昊靠在牆邊聽了一圈，心裏有點數了。
    這副本和之前那幾個不一樣，不是立刻違反規則就立刻動手的，而是拖著你玩。
    一個女的手指還在抖，她盯著屏幕，又看了眼那寫“走廊”的字眼。
    “它、它要是敲門，停在我那兒怎麽辦啊？”
    “那你就當沒聽見，別回應，別靠門，別出聲！”
    說話這哥們瘦，頭發亂，嘴唇幹的可怕，一看就是那種死過幾次又活下來的。
    他又補了一句。
    “哪怕它來到你麵前，你都別出聲，懂不懂？”
    “副本裏最常見的死法，就是情緒崩潰了，違反規則！”
    顧昊坐下，打開係統界麵掃了眼。
    顯示信息不多，隻有編號和一串備注。
    【當前身份：玩家編號s001】
    【副本識別狀態：不可定義】
    【宿舍編號：d05】
    顧昊皺了下眉。
    “d05？怎麽還有英文字母？”
    另一邊有個戴帽子男的瞥他一眼。
    “你不是剛進這批副本吧？”
    “你還不知道字母編號什麽意思？”
    “abcd排的，越往後，越靠近走廊盡頭！”
    “你在d區，第五個房！”
    “你要真住在d12，那基本上頭天晚上就得換身皮回去了！”
    顧昊點了點頭。
    他問：“你住哪兒？”
    “我？我b08！”
    “那你算是安全了！”
    “呸，安全個屁，詭異真來了誰都攔不住，昨天我那個副本的兩個隊友，倆人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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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昊沒接話，低頭看了眼腳邊的線。
    地上用紅漆畫了一條界限，把整棟樓大廳劃了個u型彎，像是讓人按路徑走。
    他看向那扇鐵門，鐵門背後黑著，門縫裏什麽都沒有，但他知道，那裏麵就是走廊。
    進去了，就不是大廳的規則了。
    每個副本都有區域分層。
    大廳—公共行為階段。
    宿舍—個人綁定階段。
    走廊—副本行為階段。
    到了走廊那一層，你不光要看規則，還得看副本的心情。
    係統再次彈出提示。
    【玩家信息綁定完成】
    【請所有玩家進入宿舍】
    【副本將於2200準時開啟】
    所有人都站起來往門口走，沒人出聲，全程都是踩地的聲音。
    顧昊走在最後，盯著門牌找到了d05。
    門挺舊，門把鬆鬆垮垮的，像是用紙糊上去的。
    他推開門進去，先看天花板。
    燈泡還亮著，牆角掉皮了，地磚有裂縫，屋裏一張床一張椅子一張書桌，沒別的了。
    床底下他踢了下，空的。
    他把門反鎖。
    接著他走過去，從口袋裏掏了張符，撕開，往門縫下麵一貼。
    這符是上副本時係統給的基礎道具，寫著“拒靈”兩個字，用黑墨寫的，反貼門縫可以擋一次窺探。
    顧昊貼完符，回頭，坐在床上。
    屋裏很靜。
    沒有鍾表，係統不會告訴你時間，你隻能自己猜。
    他估計，現在應該快十點。
    他脫了外套，把骨刀放在身邊，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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