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屠王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堅定。
    他已經決定了就這麽幹。
    或許現在會成為匈奴的罪人，被匈奴的人說懦夫。
    甚至會被罵上數百年。
    但是他相信終究有一天，會有後人理解他的。
    休屠王和黑水大單於有了同樣的想法。
    渾邪王一方，此時也是英明得很。
    著急了幾個心腹開會道：“大家對於這場戰爭，有什麽看法，這裏沒有外人。”
    “都是可以互相說話的人們、”
    幾人麵麵相覷，渾邪王的意思是，今天這些話，隻有自己等人知道。
    沒有外人會知道，也沒有人會說出去。
    見沒人說話，渾邪王又道：“說心裏話，說什麽我都不會怪罪你們的。”
    終於。
    最旁邊的一個大將先開口：“大王，那我就直說了。”
    “跟李文忠打仗的時候，我親自帶兵衝鋒。”
    “親自見證了李文忠的軍隊的實力。”
    “我在我們部落，甚至整個草原，那都是大將之中的大將，這點毋庸置疑。”
    “我說所有匈奴之中，我排前五一點都不過分吧。”
    眾人點頭。
    對於說話之人的實力，大家都是認可的。
    渾邪王也是點頭，甚至帶著幾分驕傲的誇讚起來：“你是我們部落真正的勇士。”
    “想說什麽直接說，我不會怪罪你的。”
    那大將頓時歎氣一聲：“可是大王，我匈奴前五的大將，差點被那李文忠旗下。”
    “陌刀軍的一個小兵砍死了。”
    “要不是我躲得快，我跟著我的戰馬一起，一分為二。”
    “李文忠那二十萬大軍猛，猛的不光是李文忠，也不光是某一個人。”
    “而是二十大軍，每一個單兵作戰，都強得可怕。”
    “我敢說，能夠做到那樣差點殺了我的人。”
    “可能數萬，也可能十萬。”
    “這樣的差距，根本就不是人數能夠彌補的。”
    “就算我們聯合起來七十五萬，甚至再次過百萬。”
    “這一場仗，也不可能打得過。”
    “曆史上，還是現在，從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軍隊。”
    “李照的軍隊不是人，李照也不是人。”
    “他們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可以統治這個世界。”
    “他們也可以消滅我們。”
    “所以大王，我們會輸得。”
    “就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我們百萬匈奴的軍隊都視死如歸，也打不過。”
    “軍心和士氣能夠有用，往往都是實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
    “真正能夠取勝的，就是軍隊。”
    “大王，這一仗，我們真的要打嗎？”
    渾邪王部落，最猛的大將都不願意跟李文忠打仗。
    足以說明匈奴軍隊，現在已經沒了什麽軍心士氣，他們不想打了。
    其他將軍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本來就不想打這場仗。
    現在最猛的人都不想打了，自己等人自然也是不想打的。
    渾邪王卻是沒有怪罪任何人。
    跟著苦笑一聲道：“那你們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
    先說話的大將，臉色鑒定道：“大王，我建議，我們撤。”
    “甚至，投降漢人。”
    “隱忍，等著幾十年，上百年過去了，李文忠和霍去病都不在了。”
    “秦王李照的這些軍隊都老去了。”
    “我們匈奴的後代，才能重新振作我匈奴的雄風。”
    身為渾邪王部落第一猛的大將此時覺得投降並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其他大將也不覺得丟人。
    渾邪王依舊沒有怪罪任何人。
    他直言道：“你們的想法我都知道，我也比你們更清楚。”
    “這一場戰爭，我們根本就不可能贏。”
    “但是就算不會贏，我們也要打。”
    “你們知道為什麽嗎？”
    眾人搖頭，紛紛表情不知道。
    渾邪王歎氣道：“我們匈奴草原之上，互相征服部落，一般都是不投降的，男的殺光。”
    “女人和物資歸屬我們的部落。”
    “可是孩子，超過車輪的就不會殺。”
    “而我收到一些情報，李文忠率領五萬大軍追擊我們的時候。”
    “他滅掉了我們幾個分支。”
    “你們知道他怎麽做的嗎？”
    眾人還是搖頭。
    渾邪王眼中已經出現了幾分恐懼，他下令吧車輪放平。
    ……
    一眾大將全都瞪著眼睛，不可思議道：“他如此殘忍？”
    渾邪王搖頭道：“他這不是殘忍。”
    “他是想要徹底消滅我們匈奴。”
    “匈奴數千萬人口，他不會把我們都殺了。”
    “但是他會把不投降的人都滅了，這是滅種行為。”
    “我們不投降，便會滅族滅種。”
    “所以我覺得，投降並不是第一選擇，至少投降了，我們這些領兵的，當大王的。”
    “一定會被處死。”
    一眾大將紛紛低頭。
    匈奴人掠奪漢人的時候，也是把人殺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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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李文忠這樣的行為，其實不算是殘忍。
    不過是一種仇恨，一種征服手段罷了。
    渾邪王接著感慨道：“不光李文忠如此。”
    “還有那霍去病。”
    “他從殺我們匈奴的第一個人開始，喊的就是剿滅匈奴，所到之處，隻要匈奴，無論是軍隊還是牧民，全都殺掉。”
    “霍去病和李文忠，是來消滅我們匈奴的。”
    “他們會消滅掉大部分的軍隊和匈奴，留下一小部分，徹底征服我們。”
    “投降，少部分人能活，但是我們坐在這裏的人不會活。”
    “你們還想投降嗎？”
    眾人沒回答。
    畢竟現在不投降，又能怎麽樣呢？
    其中一名大將臉上甚至帶著幾分絕望：“那大王，我們該如何？”
    千年來，匈奴人第一次這麽迷茫和絕望。
    都是因為霍去病和李文忠。
    真正的原因，就是大周那個秦王李照。
    你造反不去把你的朝廷滅了。
    先來滅掉我們匈奴，這是哪門子道理。
    重要的是，自古以來都沒人做到的事情，現在李照做到了。
    匈奴的天，徹底黑了。
    此時的渾邪王卻是沒有絕望，反而露出幾分希望來：“那我現在宣布，我們有三條路可走。”
    “我說出來後，大家一起來決定吧。”
    “我把選擇的權力交給你們。”
    “是死是活，大家一起決定。”
    看著臉色凝重無比的渾邪王。
    眾人紛紛行禮：“我等誓死效忠大王。”
    渾邪王當做是沒聽見一般，沉聲道：“第一個選擇，死戰，滅亡。”
    “這一點大家心裏麵的都清楚，我們根本不可能贏。”
    “第二，投降李文忠，投降秦王李照。”
    “而投降的選擇也有兩種。”
    “第一種是方才你們說的，投降之後，等個幾十年，上百年。”
    “第二是不用等那麽久，我們隻需要假意投降，暫時保住性命，。”
    “或許幾年之內，匈奴就能重新站出來。”
    “因為那秦王李照真正的野心，不是單純地剿滅我們匈奴。”
    “也不是單純地想要造反。”
    “他兵強馬壯，誌向遠大。”
    “是想要滅掉我們匈奴，讓他的大軍後方，沒有後顧之憂。”
    “這樣他就可以放心的進攻大周，橫掃六合。”
    “讓這個天下，變成一個完整的天下。”
    “李照將會成為這個世界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君王。”
    “這才是秦王李照真正的目的，你們明白了嗎？”
    一瞬間。
    渾邪王的一眾大將紛紛抬頭。
    他們好似明白了一點。
    李照要取的，是七國的天下。
    畢竟匈奴的地盤，比不上中原七國。
    他隻是要後方安穩。
    渾邪王眼中露出幾分狂熱來，若是我們運氣好，李照覺得評定了我們。
    “就會不滅掉我們，然後去橫掃六合。”
    “這樣的話，他將會麵對中原七國的圍攻。”
    “到時候他顧霞不了後方。”
    “我們匈奴可以在他背後來一刀、”
    “不過我覺得，這種希望不是很大。”
    “因為李照有這樣的野心，想的定然是把我們都消滅掉。”
    “不說滅了所有人，但是起碼。”
    “滅掉所有能打仗的軍隊和有生力量。”
    “幾十年，上百年，匈奴都不可能站起來的那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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