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早餐還你，兩不相欠。——C”
    字跡潦草卻有力，最後一筆幾乎劃破了紙麵。
    霍沉舟失笑，這報複方式還真是……幼稚得可愛。
    他拎著早餐回屋，手機突然震動。
    是管家發來的消息。
    “沉舟少爺，老爺子讓我提醒您今天早點到公司！”
    霍沉舟快速回複：“半小時後到！”
    他看了眼對麵的公寓，窗簾依然緊閉。
    看來解釋的事，隻能再往後推了。
    霍沉舟踏入霍氏集團總部大樓時，西裝筆挺，神色冷峻，絲毫看不出昨晚的疲憊。
    電梯直達頂層會議室，門一開，就聽見裏麵激烈的爭論聲。
    “霍總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霍振國坐在主位左側，看到霍沉舟時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霍行野則故作鎮定地整理領帶，卻掩飾不住嘴角得意的弧度。
    “沉舟啊，”
    霍振國率先開口，聲音和藹中帶著鋒芒。
    “董事會成員都到齊了，就等你了。”
    霍沉舟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董事。
    有些人避開他的視線，有些人則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抱歉讓各位久等。”
    他從容地走到主位前，卻沒有立即坐下。
    “聽說大家對霍氏近期的經營狀況有些疑慮？”
    “不是有些疑慮，是嚴重不滿！”
    一位年長的董事拍桌而起。
    “霍總，你這三個月來公司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股價雖然穩定，但業內都在傳我們霍氏要轉型做玄學產業了！”
    會議室裏響起幾聲輕笑。
    霍沉舟麵色不變，隻是看向霍老爺子。
    老爺子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似乎對這場爭執充耳不聞。
    霍行野趁機站起來。
    “各位董事，我理解大家的擔憂。作為霍家一員，我也很痛心看到沉舟把精力都放在那些……”
    他故意停頓。
    “不務正業的事情上。”
    “不務正業？”
    霍沉舟挑眉。
    “大哥是指我協助警方破獲多起重大案件，還是指我為霍氏拿下了東南亞新能源項目？”
    霍行野臉色一變。
    “新能源項目？什麽時候的事？”
    霍沉舟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自己的特助齊寧適。
    “把Q3的財務報表發給大家。”
    齊寧適立刻將一疊文件分發給每位董事。
    霍振國翻開文件，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這不可能……”他低聲喃喃。
    “數據顯示，”
    霍沉舟的聲音冷靜而有力。
    “本季度霍氏淨利潤同比增長18%，其中新能源板塊貢獻了35%的營收。而美國分公司——”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霍行野。
    “虧損幅度擴大到22%，需要總部額外注資3.7億。”
    會議室一片嘩然。
    幾位原本支持霍振國的董事開始交頭接耳，頻頻點頭。
    “此外，”
    霍沉舟打開投影，屏幕上顯示出一份合同。
    “前天我與新加坡林氏集團正式簽署合作協議，將共同開發東南亞清潔能源市場。預計未來三年可為霍氏帶來至少50億的收益。”
    霍振國猛地站起來。
    “這份合同有問題！林氏明明已經——”
    “已經什麽？”
    霍沉舟銳利的目光直刺過去。
    “已經答應與大伯合作了？”
    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霍振國臉色鐵青，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一直閉目養神的霍老爺子突然睜開眼睛。
    “振國，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爸，我……”
    霍振國語塞，求助地看向兒子。
    霍行野慌忙站起來。
    “爺爺，這一定是誤會！父親他——”
    “夠了。”
    霍老爺子重重拍桌。
    “沉舟用事實說話，你們父子卻隻會空口狡辯。董事會還有誰對沉舟的能力有疑問？”
    董事們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那位最先發難的董事甚至主動起身道歉。
    “霍總，是我老眼昏花，沒看清形勢。”
    霍沉舟淡然一笑。
    “周董事言重了。各位的擔憂我理解，今後會多來公司走動。”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看向霍振國父子。
    “也會更加注意……家族內部的動向。”
    會議結束後，霍老爺子把霍沉舟叫到私人辦公室。
    “沉舟，你做得很好。”
    老人欣慰地拍拍孫子的肩膀。
    “不過你大伯那邊……”
    “爺爺放心，我有分寸。”
    霍沉舟看了眼手表，已經快中午了。
    “我下午還有個約會，先走了。”
    老爺子意味深長地笑了。
    “是蔡家那個養女？”
    霍沉舟腳步一頓。
    “爺爺調查我？”
    “你難得對一個人這麽上心。甚至不惜和蔡家真千金退婚！”
    “爺爺，退婚隻是因為我不想聯姻，再說我們霍家也不需要聯姻。”
    “口是心非。”
    老爺子擺擺手。
    "行了，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霍沉舟站在蔡明薇的公寓門前，第三次敲門依然無人應答。
    他掏出手機，撥通她的電話，聽到的依然是機械的女聲提示對方已關機。
    他皺眉，點開微博，發現蔡明薇的賬號顯示正在直播中。
    直播間的標題赫然寫著：【實地探訪“永遠收不到外賣”的靈異公寓】
    霍沉舟的心猛地一沉。
    他迅速點進直播間，畫麵中蔡明薇正站在一棟破舊的老式公寓樓下，對著鏡頭說話。
    "各位水友，我已經到了求助人小汪住的公寓樓下。"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顯然昨晚沒休息好。
    “這棟樓建於上世紀八十年代，據說曾經發生過火災……”
    霍沉舟快速截屏，發給齊寧適：【立刻查這個地址！】
    他一邊下樓一邊緊盯著直播畫麵。蔡明薇已經進入公寓，昏暗的樓道裏隻有幾盞時明時暗的聲控燈。
    鏡頭晃動間，霍沉舟敏銳地注意到牆壁上有些奇怪的劃痕，那不是普通的刮痕，而是某種符咒的殘跡。
    “小汪住在四樓。”
    蔡明薇對著鏡頭小聲說。
    “他說每次外賣員都說把餐放在門口了，但他開門卻什麽都找不到。更奇怪的是，監控顯示外賣員確實來過，但畫麵裏看不到他放下的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