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經一點！”
    趙靈韻又氣又無語。
    “我很正經啊。”
    周軒指了指臉上的麵膜，笑著說道：“你看，為了明天上鏡好看，我連皮膚管理都做了，這就叫專業！”
    趙靈韻：“……”
    她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個男人逼瘋了。
    周軒見火候差不多了，笑著說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你放心好了，明天你就看著你男人橫掃擂台吧！”
    ……
    第二天下午，企鵝視頻為這場世紀對決舉辦了賽前新聞發布會。
    地點設在魔都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
    現場座無虛席。
    來自全國各地的上百家媒體，長槍短炮，嚴陣以待。
    雷豹和他的團隊，提前半小時就到了。
    雷豹今天穿了一身量身定製的黑色西裝，肌肉把衣服撐得鼓鼓囊囊。
    頭發梳得油光鋥亮，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冷笑。
    他一坐下，就將雙臂交叉抱在胸前，擺出一副高手寂寞的姿態。
    而周軒，則是在發布會開始前一分鍾，才姍姍來遲。
    他依舊是一身休閑裝，簡單的白色T恤，牛仔褲，腳上一雙小白鞋。
    看起來不像是來參加發布會的，倒像是剛從大學校園裏溜達出來的學生。
    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緊張感。
    反而是慢慢的鬆弛感。
    他一進場，現場的閃光燈就亮成了一片白晝。
    周軒微笑著對眾人揮了揮手，然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甚至還有閑心跟旁邊的洪錦保和甄子彈聊了兩句。
    這副輕鬆愜意的模樣，與對麵如臨大敵的雷豹，形成了鮮明無比的對比。
    發布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念了一長串感謝名單，把場麵話說得滴水不漏，最後把時間交給了台下的記者們。
    一隻手“唰”地一下舉了起來，搶到了第一個提問的機會。
    “雷豹先生，您作為格鬥圈的前輩，對上演員出身的周軒，您覺得有幾成勝算？”
    這問題，正中下懷。
    雷豹清了清嗓子，一把抓過話筒。
    “這不是勝算的問題。”
    “我站在這裏，是為了捍衛‘功夫’這兩個字的尊嚴！”
    “功夫，是實打實的血汗，不是舞台上那些花裏胡哨的表演！”
    “更不是靠威亞和特效堆出來的假東西！”
    “明天，我會用拳頭告訴所有人，什麽才是真正的格鬥！”
    一番話，說得他身後那個經紀人團隊熱血沸騰，帶頭鼓起了掌。
    記者們麵無表情，心裏瘋狂吐槽：又來了又來了，每次碰瓷都這套詞，能不能換個新的？
    緊接著，另一個話筒被遞到了周軒麵前。
    “周軒先生，對於雷豹先生這番話，您有什麽想回應的嗎？”
    瞬間，全場的鏡頭和目光，都聚焦在了周軒那張過分帥氣的臉上。
    大戰一觸即發！
    所有人都等著看一場激烈的唇槍舌劍。
    周軒拿起話筒，臉上還是那副懶洋洋的笑。
    “回應？沒什麽好回應的。”
    “雷豹老師，說得對啊。”
    他這話一出口，整個會場都安靜了。
    記者們握著筆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劇本不是這麽寫的啊？
    隻聽周軒繼續說道：“雷豹老師是專業的，是真正懂功夫的人，我打心底裏佩服。”
    “我呢？我就是個演員。”
    “這次站上擂台，其實就兩個目的。”
    他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給我們電影《殺破狼》打個廣告。”
    “我們這電影，打得是真辛苦，大家到時候一定得去電影院支持一下。”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毫不臉紅。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笑容裏多了幾分真誠。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是為了慈善。”
    “我聽說，這次直播加上各種收益，應該會有兩千多萬。”
    “兩千多萬啊，這能幫多少孩子回到學校？能建多少個圖書館？”
    “一想到這，我就覺得，我明天就算被雷豹老師打得鼻青臉腫，也值了！”
    說到這裏，他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對麵的雷豹，臉上寫滿了感激。
    “所以，我真的，要真心實意地謝謝雷豹老師。”
    “謝謝雷豹老師陪我一起為慈善做貢獻。”
    周軒對著雷豹，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謝謝雷豹老師。”
    “雷豹老師，你是個好人。”
    “一個大大的好人！”
    說到這裏，周軒還朝著雷豹豎了豎大拇指。
    現場所有的記者，都張著嘴，忘了按下快門。
    雷豹身後那些準備鼓掌的助理們，手都舉在了半空中，表情僵硬得像是兵馬俑。
    就連洪錦保和甄子彈，都用一種看外星生物的表情看著周軒。
    這……這他媽也行？
    這不叫回應！
    這叫頂級嘲諷！
    這不叫反擊！
    這叫降維打擊！
    雷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古銅色變成了豬肝色，又從豬肝色，隱隱泛出了一層鐵青。
    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兩隻拳頭在桌子底下捏得咯咯作響。
    他感覺自己不是坐在發布會的現場，而是被周軒按在了一個燒得通紅的鐵架子上，下麵是熊熊烈火，上麵是無數雙眼睛，翻來覆去地烤。
    “雷……雷豹先生？”
    一個記者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顫巍巍地把話筒又遞了過去。
    “對於周軒先生的感謝，您……您有什麽想說的嗎？”
    說什麽？
    說我謝謝你全家嗎？
    雷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死死地盯著對麵那個一臉真誠，笑容燦爛的年輕人，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
    他身邊的經紀人，在桌子底下拚命地踩他的腳，手心全是冷汗。
    不能發火！
    千萬不能發火！
    現在誰先失態，誰就輸得一敗塗地！
    雷豹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幾乎要把自己的肺給吸炸了。
    他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嗬嗬……周軒先生，太客氣了。”
    “為……為慈善事業做貢獻，是……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他說得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用刀子刮出來的。
    周軒立刻露出一副欽佩表情，帶頭鼓起了掌。
    “好！雷豹老師說得太好了！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