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電話那頭的郝主任聲音陡然拔高。
    “你自己去看看收視率！”
    “看看你們那部所謂的S+劇王，給我們台帶來了什麽樣的‘驚喜’！”
    “開播1.6%，現在呢？”
    “現在已經快跌破0.8%了！”
    “我從業二十年，就沒見過跌得這麽慘的曲線！”
    “王總，我們當初可是花了天價買下這部劇的獨播權！”
    “我們是相信你們華影的品牌，相信你們的製作能力！”
    “結果呢？你就拿這種東西來糊弄我們？糊弄全國觀眾？”
    “現在我們台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全是投訴的！說我們電視台播放垃圾劇，侮辱觀眾智商！”
    “王總，這件事，你們必須給我們藍莓電視台一個說法！”
    “嘟……嘟……嘟……”
    對方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王總握著聽筒，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收視率……跌破0.8%？
    怎麽會……
    怎麽會這樣？
    他的黃金法則，他的流量密碼，怎麽突然就失靈了？
    “砰！”
    他猛地將手裏的聽筒砸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周軒！”
    他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眼神裏充滿了怨毒。
    一定是他！
    一定都是他搞的鬼！
    如果不是他的《愛情公寓》突然殺出來，搶走了觀眾，自己的《魔都愛情故事》怎麽可能會敗得這麽慘！
    恥辱！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王某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忍了，嬸子也不幹！
    “小張！”
    王總大吼一聲。
    小張頓時被嚇了一跳，“王總？”
    王總通紅著眼睛，看著小張，吩咐道：“給我查！”
    “把周軒這個人，給我從頭到腳，查個底朝天！”
    “他所有的資料，他的人脈關係，他過去幹過的所有事情，我全都要！”
    “我就不信了，他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能幹淨到哪裏去！”
    “既然在作品上贏不了他，那我就讓他這個人，在娛樂圈裏，徹底消失！”
    他現在，隻想毀了周軒。
    不惜一切代價。
    小張心裏一陣發寒，不過還是點頭說道：“好的，王總，我這就去辦！”
    隨即，小張急忙轉身跑了出去，開始打電話聯係專業狗仔。
    ……
    而此時，周軒正優哉遊哉地靠在椅子上，看著電視裏《魔都愛情故事》的片尾曲。
    等片尾曲結束之後，他打了個哈欠，說道：“行了，好戲看完了。”
    “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陳賀和孫益州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
    “軒哥，明天還有什麽硬仗？”
    “《魔都愛情故事》不都已經被咱們幹趴下了嗎？”
    周軒笑了笑，眼神裏閃過一絲深意。
    “電視劇是趴下了。”
    “但有的人，可不會這麽輕易認輸。”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一頭快要被氣瘋的狗。”
    “肯定是要亂咬人的！”
    他知道，王總的報複，很快就會到來。
    不過，他並不在意。
    第二天上午。
    陽光明媚。
    但對於華影傳媒來說，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
    昨晚兩部大劇正麵對決的最終收視率報告，新鮮出爐。
    當這份報告被送到各大媒體和影視公司手中時，整個娛樂圈，都為之震動。
    【豫州衛視，《愛情公寓》，平均收視率2.53%，最高收視率2.89%！】
    【藍莓衛視，《魔都愛情故事》，平均收視率0.91%，開播收視率1.6%，結局收視率0.68%！】
    兩組數據，擺在一起，對比是如此的慘烈。
    一個，是勢如破竹，一路高歌猛進，創造了衛視平台近五年來的收視神話。
    另一個，是高開低走，斷崖式下跌，創造了S+級大製作史無前例的收視慘案。
    “滑鐵盧！”
    “史詩級的翻車現場！”
    “華影傳媒這次，臉都被打腫了！”
    無數媒體用上了這樣觸目驚心的標題。
    網絡上，更是掀起了一場狂歡。
    #魔都愛情故事收視率暴死#
    #愛情公寓收視率登頂#
    #心疼藍莓衛視#
    相關話題迅速霸占熱搜榜。
    網友們奔走相告，仿佛自己也參與了這場以弱勝強的戰役。
    【我就說吧！觀眾不是傻子！拿垃圾來糊弄人，活該暴死！】
    【周軒牛逼！用一部小成本喜劇，正麵硬剛資本巨頭，還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這劇本，比電視劇還精彩！】
    【《愛情公寓》劇組的所有演員，都值得一個熱搜！他們用演技證明了，好演員比流量明星重要一萬倍！】
    【曾小賢、胡一菲、呂子喬、陸展博……我愛你們！求求了，搞快點，一天兩集根本不夠看啊！】
    隨著收視率的公布，《愛情公寓》的幾位主演，身價和人氣，再次坐上了火箭。
    陳賀的微博粉絲，一夜之間，突破了三百萬大關。
    他那個‘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賢’的賤笑表情包，傳遍了互聯網的每一個角落。
    孫益州也憑借‘呂子喬’這個角色，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一躍成為新晉的‘國民男神（經）’。
    他們的片約、代言邀請，如同雪花一般，飛向了星輝娛樂。
    星輝娛樂的會議室裏。
    氣氛熱烈得像是在過年。
    郭凡拿著那份收視率報告，手都在抖，眼眶通紅。
    他這個半路出家的導演，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執導的第一部電視劇，就能取得如此輝煌的成績。
    他看向坐在主位的周軒，眼神裏充滿了感激和敬佩。
    “周軒，我……”
    他想說聲謝謝，卻又覺得這兩個字太過蒼白。
    周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
    “這是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他環視了一圈在場的陳賀、孫益州等人。
    “別高興得太早。”
    “《愛情公寓》還在播，雖然後麵的劇情，保持住了水準，不會讓觀眾失望。”
    “但我也希望你們不要迷失了自己。”
    “要記得來時路！”
    “另外……”
    周軒語氣一頓，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華影那邊，吃了這麽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最近都注意點，別被狗仔抓到什麽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