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汪菲歌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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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低聲提醒隨行人員。
“不拍照,不外傳,這次不公開行程。”
於是,整個接機安靜得反常。
沒有尖叫,沒有應援燈。
隻有幾道藏在柱子後的目光,還有縮回兜裏的手機。
夜風微涼,機場冷清。
星輝娛樂的保姆車等在通道口。
黑色奔馳,車窗全黑。
司機熟練接過行李。
助理拉開車門。
汪菲微微頷首,彎腰坐進後座,長腿蜷了蜷。
隨手摘了帽子,頭發亂著,她也不理。
車內暖,安靜,雪鬆味淡淡飄著。
她拿過平板,點開昨晚的回放。
畫麵裏。
他在舞台中央,光如銀河傾瀉,鼓點震耳。
一曲《天地龍鱗》,從他喉嚨裏炸開,聲浪掀翻全場。
汪菲看著,嘴角微揚。
助理低聲勸。
“菲姐,歌你早能穩穩拿下,高音轉音都沒飄。”
“半夜航班,累得慌,閉會兒眼,到公司還得錄呢。”
汪菲偏過頭,笑了笑,聲音很輕。
“不用,我沒事。”
汪菲的目光移向車窗外。
城市在夜色中飛速後退,霓虹在玻璃上拖出長長的光帶。
那點笑意,緩緩沉下去,變得有些深。
有期待,也有盤算。
還有一點藏得極深的銳氣。
汪菲低聲說了句。
“嘿,正好碰上。”
……
同一時間。
星輝娛樂總部頂層。
一間新辦公室正等著主人。
推開門。
一麵巨大的隔音牆迎麵而來。
吸音棉覆蓋牆麵,頂上裝著防回聲板。
房間中央,是張深灰色電競桌。
一台曲麵顯示器,機械鍵盤,靜音鼠標整齊擺著。
攝像頭固定在屏幕上方,角度調得精準,直播畫麵不偏不斜。
桌底有理線槽。
張天韻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嘴角微揚。
袖口卷了兩折,露出一截銀色手表。
她看著周軒,語氣裏帶著點調侃。
“升職了,新崗位,獨立運營千萬級up主。”
周軒站在門口,背包還搭在肩上。
抬眼,打量這間被設備填滿的屋子,心裏忽然有點發空。
張天韻頓了頓,語氣一沉。
“你現在要管的,就一個人。”
周軒沒吭聲。
他腦子裏快速過了一遍最近的榜單。
《天地龍鱗》播放破五億,單平台點讚超千萬。
微博熱搜連著三天沒掉。
這熱度,說千萬級都算保守。
“所以,簽下來了?”
張天韻點頭。
“簽了。”
“李總親自談的。”
“不用日播,一個月五次就行,時間自由,內容也自己定,隻提前報備。”
周軒站在原地。
合同遞過來。
收入三七分,星輝拿三成。
業內少見。
隻要勤快些,視頻多更,掙的遠不止這點。
他抬頭。
張天韻笑了笑。
“合同簽了,保底有了,連休息室都給你留了。”
“裏麵裝了隔音板,加班練聲也不怕吵別人。”
她指了指角落的小門。
周軒愣了愣,心裏突然一暖。
李總這手筆,沒得說。
他坐進電競椅,慢慢轉了一圈。
視線,掃過這間像未來艙一樣的房間,開始想接下來該做什麽。
唱什麽?
翻唱?
原創?
還是搞點互動?
他指尖敲著桌麵,節奏一下一下,思緒也跟著動起來。
歌手這條路,他從來沒改過主意。
以前拍劇,隻是為了應發展。
其實,他這唱歌。
直播不隻是表演,更是練場。
兩者不衝突,反而是兩條腿走路。
他清楚得很。
《天地龍鱗》火了。
但一首歌撐不起一輩子。
要是不往前衝,遲早變成就唱過一首歌的人。
最後,悄無聲息地退場。
正想著,門“哐”地被撞開。
一個同事衝進來,喘著粗氣,額角全是汗。
“周軒!汪菲到了!點名要見你。”
“找我?”
周軒皺眉。
這才剛落地,就直奔自己,怎麽回事?
同事壓低聲音。
“之前沒提,現在加了個環節,pk。”
“pk?”
這圈子現在連唱歌都比了?
以後,爭番位是不是還得約時間,帶打手,擂台上見?
他腦子裏蹦出一幅畫麵。
舞台變角鬥場,粉絲舉燈牌當火把,兩邊歌手站在高台對吼。
誰高音不破誰贏——
一曲定江山。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一凜。
行。
那我就不慫了。
決戰定在錄音棚。
周軒揚了揚下巴,邁步走進電梯。
汪菲說的pk,是用歌較量。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門在身後合上。
錄音棚裏。
汪菲坐在調音台後,背挺直,肩卻鬆著。
她穿一件舊灰衛衣,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道淺疤。
黑褲腳塞進白帆布鞋,腳踝細得像能一手握住。
耳機掛在脖子上。
她盯著波形圖,嘴唇微動,像在嚼某個音符的尾音。
沒聲,沒火氣。
連呼吸,都壓著節奏。
周軒推門進來,腳步放得很輕。
米白夾克配灰毛衣,看起來像個規矩的學生。
他在調音台前站定。
“汪老師,久仰。”
汪菲抬手,慢慢摘下耳機。
她轉過頭,剛要笑,目光落在他臉上,又一點點收了回去。
“喔唷。”
“現在還叫老師?”
“你這名氣,真是夠響的。”
她開口,尾音帶點南方的軟。
伸手,指向對麵掛著的耳機。
那是周軒昨晚用過的。
線還連著軌道,屏幕上《天地龍鱗》副歌的波形還沒散。
周軒眼神一緊。
她在聽,還聽了很久。
不止聽,可能拆了每一句氣口,尾音,顫音,拿原版一幀幀比對。
那種專注,不是欣賞,是解剖。
是等一個能捅刀的破綻。
可他不記得得罪過她。
“您過獎。一首好歌罷了。”
“《天地龍鱗》唱的是血性,誰上台都會燃。”
“觀眾買賬,是衝著詞曲,不是我。”
汪菲挑了下眉,嘴角斜起。
“哦?”
“你是說,自己唱得不行?那幹脆別唱了,省得占位置。”
她站起身。
個子矮他半頭,瘦得風能吹走。
可一站直,整個人像從深水裏浮上來,一層層壓住空氣。
那股勁,不是吼出來的。
是千萬次站上舞台磨出來的。
棚裏溫度沒變,卻像突然缺了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