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死亡的拍攝角度，哪怕是大美女如施詩也扛不住。
    杭翊記得網上有個笑話，說女的費勁兒整容，也不如男友的照相水平。跟照妖鏡似的。拍的像霧像雨又像風。就是不像人。
    杭翊的攝影水平很高，從前不理解為什麽，會有人能拍出醜的照片。現在他見識到了。
    傅郢洲對杭敏敏的態度很冷淡。直到施詩來叫他們。杭敏敏都沒找到機會搭訕。
    杭翊看了看手表，挑了挑眉：“這麽快就好了？嫂子真厲害啊。”這句話倒是由衷的，他本來以為時間再長一點兒，就把杭敏敏自己扔到這兒。他先溜。也好讓這個死丫頭看清自己的癡心妄想。沒想到才一個多小時，就寫完了。
    施詩怕杭敏敏作妖，留了個心眼兒，直接帶他們到排練間。歌曲的好壞是很難界定，純粹看個人感受。她直接唱出來，省得她找借口嘰歪！
    施詩走到鋼琴前，打開琴蓋的那一刻。她的氣質變了。
    “如果你眼神
    能夠為我片刻的降臨
    如果你能聽到
    心碎的聲音”
    她的聲音很抓人耳朵，直接把人拉進了一個酸澀的世界。
    “盤底的洋蔥像我
    永遠是調味品
    偷偷的看著你
    偷偷的隱藏著自己”
    杭敏敏自然聽得出這首歌的好壞。而且這首歌是寫暗戀的！不就是在影射她嗎？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
    一層地剝開我的心
    你會鼻酸 你會流淚
    隻要你能聽到我
    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隨著鋼琴鍵的餘音消失，杭翊鼓起掌來。
    “京大才女實至名歸啊！嫂子太厲害了！”
    難怪傅郢洲這麽上頭，他現在都有點佩服前夫哥了。這也肯離婚，肯定是個能辦大事兒的！
    他轉過頭對杭敏敏說：“怎麽樣？就定這個吧。”
    杭敏敏有些尷尬：“這首歌的音域，可能不太適合我。”
    施詩之前沒聽過杭敏敏的歌，有些好奇，就從鋼琴的低音區開始敲，讓杭敏敏試音。
    試完後，懂歌的、不懂歌的都沉默了。
    施詩：你還怪會說話的嘞，唱不上去=不是我音域。
    “敏妹啊，這圈也不是非混不可。”杭翊都想說，咱回家吧，這水平是怎麽歌手出道的！？
    杭敏敏都被他哥說得頹喪了。沒想到，為她開口說話的是施詩。
    “存在即合理。懂麽？這首洋蔥確實不合適。我這兒有一首之前寫的歌，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實際上是沒賣出去的。是一首小甜歌《好想你》。這首歌她推過兩次，可相比她拿出來的其他歌曲，這首歌大段重複的歌詞和簡單的旋律。讓那人覺得沒內涵。
    殊不知，口水歌最是洗腦。它遠比那些複雜的歌流傳度高！施詩不肯掉價。這歌要價高、但又沒內涵。於是成為了“老員工”。
    難怪詩詩覺得今天會有好事發生，這不就是音癡專屬嗎？相比起剛剛那首《洋蔥》，杭敏敏就算雇百萬修音師又能怎麽樣？現場版不得見光死嗎？感謝政府對假唱抓得嚴，她這邊兒生意都多起來了！
    聽過《洋蔥》之後，三人再聽《好想你》，有明顯的落差。杭敏敏倒是很快做了決定。
    “可以，就定這首歌吧。明天我讓經紀人過來談。”
    說完杭敏敏從包裏墨鏡，小黑一戴，誰也不愛！沒戲了，不裝了！
    早知道這麽個情況，老娘何苦夾著屁股，甜唧唧的裝半天！累死了！
    杭敏敏踩著小高跟，噠噠噠地走了。像一隻穿了馬蹄鐵的小驢。
    施詩和傅郢洲麵麵相覷。
    杭翊尷尬一笑，指了指頭部：“嗬嗬，她腦子不好，別計較哈。”說完給傅郢洲留了句改天約，便走了。
    房間裏隻剩下詩詩和傅郢洲。
    “還是我牛哥有魅力啊，年過半百，還能讓小姑娘為你付出鈔能力。”
    傅郢洲知道，這是生氣了！
    “我才 18 歲。”
    “要臉不？”
    “男人也很在意年齡的。更何況我是她們得不到的男人。”
    “你這麽可愛的追求者多不多？”施詩的表情太過鄭重而嚴肅。
    傅郢洲身子繃緊，：“絕對沒有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見施詩的表情有點變了……
    怎麽看著有點失望啊？
    施詩：財神爺隻有一個啊，可惜可惜。
    傅郢洲取來施詩的大衣，給她披上：“都忙完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呀？”
    “到了就知道了。”
    施詩嘟囔了一句，還怪神秘的，也不再問。
    婉韻是一個手工服裝定製店。店主是一對老夫妻。老先生做的一手好旗袍、他的妻子則有些很厲害的西裝剪裁水平。店子不算太大，來得都是熟客。
    “哎呦，傅先生來啦！”店主羅太太招呼傅郢洲。
    “我來取旗袍。”
    “這是女朋友吧，真般配！好福氣您啊。”
    “謝謝。”
    羅太太將他們引到裏間。自己則轉身去取旗袍。
    “你經常來？”施詩好奇地問道。
    “小時候有一陣子，我媽特別喜歡穿旗袍。我總被她領著來，後來參加工作，來這裏做西裝和皮鞋。這家店，就是他們一家三口在做。夫妻兩個一個做西裝、一個做旗袍。他們的女兒做皮鞋。”
    施詩了然的點了點頭，有些期待。在普通人眼裏，他是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但傅郢洲從小生活優渥，那些高品質的東西、不過是他的日常而已。
    能留住這樣的顧客，可見這家店的老板是有點本事的。
    沒一會，那位羅太太便捧著一個大的錦盒走了出來。她熱情地說道：“是用你媽媽那塊料子。也隻有這位小姐的身材，才不會辜負這麽美的旗袍。”
    施詩剛想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
    “用阿姨的料子？這不太好吧。”
    傅郢洲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她上歲數之後，就不穿旗袍了。繼續放著，布料早晚會失去光彩。隻有穿在你身上才算是相得益彰。”
    羅太太捧盒子的手都僵了一下。還好她生的閨女。生兒子有什麽用呦！
    施詩拿出旗袍的瞬間，想起了一句歌詞。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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