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霜刃映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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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冰宮的冰棱如暴雨般墜落,楚墨在意識模糊間被一股灼熱的力量包裹。他勉強睜開眼,隻見蘇雪正以覆雪劍為引,將體內的燼火之力化作護盾,護住他與聶楓。劍身上的裂痕在火焰中蔓延,卻始終維持著防禦的形態。
“大人!機械虛影在吸收玉簡力量!”聶楓的嘶吼混著齒輪轉動的轟鳴傳來。楚墨強撐著起身,暗金火焰在指尖重新凝聚。他“看”見冰殿廢墟中央,九塊玉簡懸浮成陣,正將天隙本源之力注入那道機械虛影體內。虛影的輪廓逐漸清晰,赫然是一尊手持齒輪巨斧的遠古神魔。
“必須毀掉玉簡!”斷弦的機械義肢在寒霧中閃爍紅光,“但那些齒輪鎖鏈是用無相天的隕鐵鍛造,普通攻擊根本......”
楚墨抬手打斷他,燃燒了關於“赤鱗族破甲秘術”的記憶。劫界內,赤焰錘王的殘影再次浮現,手中的焚世齒輪錘泛起熔岩般的光澤。“以劫力為引,融鐵成灰!”他揮動殘錘,暗金火焰化作巨大的齒輪鋸刃,直劈向玉簡陣列。
然而,機械神魔突然抬手,巨斧上的齒輪迸發幽藍光芒,竟將錘擊的力量逆轉。楚墨瞳孔驟縮,感覺劫力如潮水般反噬,胸前的欺天骨佩傳來灼痛——這是偽裝即將失效的征兆。
“楚墨!接著!”蘇雪擲出一枚青銅令牌,正是無常盟最高信物“燼影令”。令牌表麵的齒輪紋路與他體內機械產生共鳴,短暫壓製了反噬。他趁機燃燒關於“赤鱗族陣道相生”的記憶,劫界與蘇雪的燼火護盾相連,形成循環防禦。
就在這時,冰殿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被冰封的女子身影再次浮現,她胸口的機械心髒雖已碎裂,卻化作無數細小齒輪,在虛空中重組為更詭異的形態。“你們以為能阻止計劃?”她的聲音帶著金屬扭曲的質感,“玄冰宮的靈脈,本就是為了孕育這尊機械神魔而存在。”
女子抬手,玄冰宮的地麵開始龜裂,露出深處暗紅色的靈脈。這些靈脈中流淌的不再是純淨靈力,而是混雜著齒輪碎屑的詭異流體。楚墨感覺丹田的機械齒輪瘋狂轉動,竟主動吸收起這些流體——噬劫體對天隙本源的本能渴望在此刻爆發。
“不好!大人的噬劫體失控了!”聶楓想要靠近,卻被突然升起的齒輪屏障彈開。楚墨痛苦地跪倒在地,他“看”見自己的手臂正在機械化,皮膚下的齒輪紋路逐漸蔓延至脖頸。更可怕的是,識海中那些尚未燃燒的記憶,正在被機械力量侵蝕。
“蘇雪,用覆雪劍刺我心髒!”楚墨突然大喊,“隻有斬斷機械與心火的聯係......”
“住口!”蘇雪的淚水砸在劍柄上,“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她突然將劍鋒轉向自己,“如果噬劫體需要祭品,那就用我的命!”
“不可!”劍靈的怒吼在識海炸響,“她的神魂中藏著解開《劫海錄》最後三頁的關鍵!”
千鈞一發之際,斷弦突然啟動燼火轉換器。無數齒輪狀的靈火箭矢破空而出,精準射中女子操控的齒輪陣列。“大人!趁機召喚劫界內的殘影!”他的機械義肢因為超負荷運轉開始冒煙,“讓他們用各自的本命神通,幹擾機械神魔的成型!”
楚墨咬牙,燃燒了關於“赤鱗族召喚秘術”的記憶。劫界轟然展開,殘劍客、赤焰錘王等數十道殘影同時祭出最強攻擊。殘劍客的斷劍劃出空間裂縫,赤焰錘王的巨錘砸出熔岩漩渦,這些力量匯聚在一起,終於撼動了玉簡陣列。
“破!”楚墨抓住機會,燃燒了最後的備用記憶——一段與兒時玩伴嬉戲的溫馨場景。燼天殘錘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錘身上的齒輪紋路與玉簡產生共振,九塊玉簡同時出現裂痕。
機械神魔發出不甘的怒吼,它的身軀在能量暴走中開始崩解。女子的身影也變得透明,她看著楚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以為毀掉玉簡就贏了?九大聖地...每個都藏著比這更可怕的秘密......”
話未說完,她的身體徹底化作齒輪飛散。玄冰宮的靈脈開始逆向流動,整個宮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楚墨強撐著站起身,看著正在崩塌的冰殿,突然發現一處被齒輪鎖鏈纏繞的密室。
“那裏或許藏著更重要的東西。”他指向密室,聲音沙啞。欺天骨佩的偽裝已經完全失效,燧人境後期的威壓泄露而出,在寒霧中形成一圈圈暗金漣漪。
蘇雪和聶楓急忙跟上,三人在密室中發現了一個冰棺。棺內沉睡著一名身著赤鱗族服飾的少女,她的眉心有一道齒輪狀的印記,與楚墨的噬劫體紋路如出一轍。更驚人的是,冰棺旁的石碑上刻著:“此女乃赤鱗族聖女,為鎮壓天隙之蝕本源,自願沉睡三百年。”
“她...她是我的先祖。”楚墨喃喃道,燃燒了關於“赤鱗族族譜”的記憶,終於想起族中確實有過一位聖女的傳說。他的指尖觸碰冰棺,暗金火焰與冰層產生共鳴,竟開始緩緩融化封印。
就在這時,冰棺突然劇烈震動。少女的睫毛輕顫,緩緩睜開雙眼。她的眼神清澈如寒星,卻在看到楚墨的瞬間,落下了淚水:“終於等到了...噬劫體的現世,九淵的劫數,也該有個了結了。”
密室之外,機械神魔的殘骸正在被靈脈吞噬。楚墨知道,玄冰宮的危機暫時解除,但九大聖地的陰謀才剛剛浮出水麵。他握緊燼天殘錘,看著先祖蘇醒,心中湧起一股堅定:“無論前方有多少齒輪迷局,我都會用燼火,燒出一條真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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