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域鎖機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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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燼火飛舟在無相天的暗紫色虛空中劇烈顛簸,舷窗外漂浮著無數機械殘骸,這些殘骸表麵布滿被劫熔之火灼燒的痕跡,扭曲的齒輪間還纏繞著未消散的修士殘魂。楚墨握緊燼天鍾,鍾身的暗金火焰在接觸虛空中彌漫的機械瘴氣時,竟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檢測到高能輻射!”斷弦的機械義肢迸出藍色火花,齒輪縫隙滲出的冷卻液瞬間結晶,“前方暗域的空間結構...像是被某種超越天隙之蝕的力量扭曲過。”他話音未落,飛舟的靈能引擎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儀表盤上的指針瘋狂旋轉,顯示出的坐標竟不在任何已知的九淵地圖上。
    蘇雪的覆雪劍突然劇烈震顫,劍身上的裂痕中滲出黑色液體:“這裏的氣息...與當年赤鱗族禁地的封印如出一轍。”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目光投向燼魂鍾指引的方向——那裏,一片被濃稠黑霧籠罩的區域若隱若現,黑霧中不時閃過機械巨物的輪廓。
    當飛舟強行突破黑霧的瞬間,眾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數以萬計的機械巨像懸浮在虛空中,這些巨像身披布滿鏽跡的鎧甲,手中握著的武器已斷裂成殘片,它們胸口鑲嵌的核心晶體黯淡無光,卻仍在維持著某種詭異的律動。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尊巨像的麵部都被雕刻成不同聖地掌門的模樣。
    “是九大聖地曆代掌門的機械軀殼!”聖女的冰藍色眼眸映著巨像群,指尖凝結的霜花瞬間消融,“根據赤鱗族古籍記載,無相天會將征服對象煉化成戰爭兵器,這些巨像...恐怕是三百年前‘火種計劃’啟動時就存在的。”
    話音未落,一尊刻著青霄劍宗初代祖師麵容的巨像突然睜開赤紅瞳孔,它關節處的齒輪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斷裂的劍柄上迸發幽藍電弧。“擅闖者...死。”巨像的聲音通過機械擴音器傳出,震得飛舟劇烈搖晃,船舷上的燼火符文開始剝落。
    楚墨燃燒關於“赤鱗族聲波防禦術”的記憶,暗金火焰在飛舟周圍凝聚成音波護盾。然而巨像的攻擊並非普通靈力,它揮出的機械臂帶起的空間裂縫中,伸出無數纏繞著鎖鏈的機械觸手,這些觸手表麵流轉的紋路與劫界熔爐如出一轍。
    “這些是熔爐核心的衍生體!”劍靈在識海尖叫,“它們會吸收修士的劫力,轉化為強化自身的能源!”
    一隻觸手纏住飛舟,船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聶楓舉起燼火齒輪弩,青銅眼罩因超負荷運轉冒出濃煙:“大人!它們的弱點在關節連接處的齒輪軸承!”弩箭破空,精準射中巨像的肘關節,齒輪軸承爆裂的瞬間,巨像發出怒吼,更多的機械觸手從空間裂縫中湧出。
    關鍵時刻,楚離的青銅長笛吹奏出巫族古老戰歌。笛音化作實質音刃,切開部分觸手,她赤色麵紗被氣浪掀開,露出下頜處與赤鱗族徽相似的圖騰:“楚墨!這些巨像的行動軌跡...與虛空中的機械瘴氣頻率同步!”
    楚墨的機械齒輪狀瞳孔急速運轉,“看”見虛空中漂浮的瘴氣正組成複雜的陣圖。他燃燒關於“赤鱗族觀陣破局術”的記憶,劫界內浮現出燃燒的陣眼虛影。當燼天鍾對準某個特定方位時,鍾身突然發出嗡鳴,暗金火焰順著瘴氣脈絡蔓延,那些維持巨像行動的能量網絡開始崩解。
    但就在巨像群陷入混亂時,黑霧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一個由無數齒輪組成的巨型漩渦緩緩顯現,漩渦中心,一個身披殘破機械鎧甲的身影緩緩走出,他的麵容與楚墨記憶中黑袍人有七分相似,胸口鑲嵌的燼天鍾殘片散發著詭異的紫光。
    “歡迎來到,無相天的墳場。”黑袍人的聲音通過機械裝置傳出,他抬手一揮,更多的機械巨像從黑霧中蘇醒,“三百年前,赤鱗族初代族長用燼天策將我封印於此。如今,該是你們償還血債的時候了。”
    他手中突然出現一個齒輪狀的羅盤,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指向楚墨懷中的燼天鍾。虛空中的機械瘴氣瞬間沸騰,所有巨像的攻擊目標轉向飛舟。楚墨感覺丹田的機械齒輪開始不受控製地轉動,與黑袍人的羅盤產生共鳴,那些尚未燃燒的記憶在劇痛中開始消散。
    “楚墨!用燼天策!”蘇雪揮劍斬斷逼近的觸手,她的手臂被機械液體腐蝕出傷口,“我們撐不了多久!”
    楚墨咬牙燃燒關於“赤鱗族燼天策引動訣”的記憶,燼天鍾爆發出璀璨光芒。鍾身的齒輪紋路與黑袍人的羅盤產生共振,暗金火焰化作鎖鏈,試圖纏住對方。然而黑袍人冷笑一聲,啟動羅盤的自毀程序,整個空間開始劇烈震蕩,機械墳場的巨像們紛紛自爆,產生的能量風暴足以將飛舟撕成碎片。
    千鈞一發之際,燼魂鍾突然發出強烈光芒,在飛舟下方打開一道傳送門。楚墨等人被光芒吞噬的瞬間,他“看”見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在機械墳場更深處,一個巨大的機械心髒正在緩緩跳動,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九淵大陸的震顫。
    當傳送光芒消散,眾人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陌生的島嶼。島嶼表麵覆蓋著銀色的機械植被,這些植物的葉片上流淌著液態的天隙之力。遠處,一座由齒輪與水晶構築的高塔直插雲霄,塔頂閃爍的光芒與燼天鍾產生共鳴——那裏,或許藏著對抗無相天的關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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