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偷學打狗棒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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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敦儒本就對楊過有成見,如今見郭芙對他格外關注,不禁醋意大起,說道:“芙妹,你帶他去幹什麽?他笨手笨腳的,若是被師母發現,豈不是害了我們?”
楊過卻沒有理會他,或者根本懶得理會,畢竟明眼人都能看的出誰是小醜,隻有小醜才會看不出來。
郭芙說道“我照顧他就是了,不會被發現的。”
“可是………”
武修文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郭芙打斷:“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先過去吧,我和楊大哥隨後就來,咱們四個人一起走動靜太大。”
大武小武很是不情願,又不敢違背郭芙的意願,半推半讓下還是離開。
郭芙轉過身來,見楊過穿的還是昨日那套乞丐裝,便說道:“回頭我讓娘給你買幾件好看的衣服,你打扮起來應該就不會這麽難看了。”
楊過雖然不愛打扮,但細細看來也能瞧出他的英俊,可郭芙眼比天高瞧他不起,又不知禮數當麵說他醜。
楊過心中氣惱:“若是從前,我還會自慚形穢幾分,可如今你父母是我的殺父仇人,今後我定也要你嚐嚐落魄的滋味。”
郭芙見楊過不肯開口,還以為是他不好意思,又說:“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娘也經常施舍別人的。“
楊過聽了這話更氣,惱道:“我楊過生的本就難看,怎麽打扮也沒用,就不需要你家施舍了。”
郭芙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竟自顧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那便算了。”
楊過平複了一下心情,想著:“現在報仇才是最要緊的,切莫橫生枝節。”
郭芙似乎從來沒在乎過楊過的感受,轉頭已將剛剛得罪人的話忘的一幹二淨,隻是望著大小武離去的背影,輕輕歎氣。
楊過天生帶著幾絲風流,若不是時時刻刻想著報仇,見郭芙這般美貌定然會忍不住油腔滑調的調戲幾句,可如今心裏卻是冷笑:“哼,等我殺了你父母後,你還不改掉這目中無人的大小姐脾氣,到了江湖不消幾日定會給人殺死。”
郭芙見楊過半天也不吭氣,比之大小武還無聊,還以為是不敢跟自己說話,哪想得到楊過是根本懶得搭理她。
郭芙又歎了口氣,說道:“楊大哥,你是不知道我的煩惱啊!”
楊過何等聰明,怎麽會看不出來,順嘴說道:“無非是為了武氏兄弟。”
郭芙一陣驚奇,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楊過說道:“武家兄弟都喜歡你,都在費盡心機的討你歡心,你煩的是不知如何選擇誰,我說的對不對?”
郭芙被他當麵說破心事,臉頰微紅,這件事其實大家都知道,隻是難以啟齒也隻有楊過敢當麵說出來。
楊過直接戳破了她的心思:“大武斯文穩重,小武卻能陪我解悶,兩人都是少年英雄,武功了得,哥哥有哥哥的好,弟弟有弟弟的妙,可惜我一個女孩子家,怎麽能嫁給兩個郎君?”
郭芙心登時被說的砰砰亂跳,紅著臉問道:“楊大哥,你說我選擇誰比較好?”
“當然是………”
楊過下意識的想要調戲一番,可想到殺父大仇,又生生咽了回去。
郭芙迫切的問道:“當然是誰?楊大哥你倒是說啊。”
楊過轉移了話題,說道:“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別到時候被你娘和魯長老瞧見。”
“是啊,那咱們快走吧!”
郭芙反應過來,連忙快步而行,楊過則是不快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很快便來到了黃蓉約定魯長老傳授打狗棒法的地方。
郭芙回過頭來,對著楊過說:“你輕功不錯嘛,本來還想放慢腳步等等你的,沒想到你居然跟過來了。”
楊過想到待會兒要刺殺黃蓉,自然不能風光太盛,當即裝模作樣的大喘氣起來,說道:“我不行了,你再跑快一點我就跟不上了。”
大樹上,武修文瞧見楊過氣喘籲籲的樣子,滿臉的嫌棄,說道:“芙妹,你瞧他那樣子,待會兒可別拖咱們後腿。”
郭芙卻說:“你們別笑他,他在全真教學武功,聽說師父比他入門早不了幾年,自然是比不過我爹娘的武功。”
武敦儒又說:“好了,芙妹你趕緊帶著他上來吧,待會兒師娘回來了。”
郭芙問道:“我娘已經來了嗎?”
武修文點點頭說:“剛剛師娘被師父叫去談話了,魯長老一個人在那裏練打狗棒法。”
“什麽?我爹也來了?”
郭芙當即變了臉色,趕忙拉著楊過躍到了樹枝上。
幾人現在樹上,朝西邊望了望,見魯有腳拿著打狗棒在揮動,但樣子卻毫無驚人之處。
郭芙低聲問道:“這就是打狗棒法嗎?”
郭修文點點頭,說:“應該是了,剛剛師娘被師父叫走後,魯長老就一個人在那好練著。”
郭芙又仔細瞧了幾眼,覺得也沒有什麽玄妙的,當即有些失望:“這打狗棒法也沒什麽好看的。”
“黃蓉最得意的武功便是打狗棒法,我可要瞧仔細了。”楊過想著,便依照魯有腳發出的招數,跟自己的破劍式在腦海中比拚了幾下,發現這打狗棒法的確精妙,心中不由得冷笑:“小女孩什麽也不懂,偏偏喜歡口出狂言,哪能看得出這武功的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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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敦儒見楊過嘴角露出的笑容,一臉嫌棄的說道:“你笑什麽,施展個輕功都費勁,好像能看懂似的?”
郭芙覺得有些無聊,便開口說:“咱們還是走吧,這裏一點意思也沒有。”
楊過卻有些不舍,他還想多看兩眼尋求破解之法呢,正想著用什麽理由留下時,便見樹下郭靖和黃蓉肩並肩走了過來。
隻聽郭靖忽然說:“蓉兒,芙兒的終身大事你考慮的怎麽樣?”
黃蓉說道:“靖哥哥,芙兒的年紀還小,不需要這麽著急吧?”
郭靖又說:“蓉兒,也知道你對楊康賢弟有成見,可過兒並沒有做錯什麽事啊。”
黃蓉道:“靖哥哥,我知道你顧念郭楊兩家祖上的交情,但楊過這小子狡獪得緊,我越是瞧他,越覺得像他父親,我怎麽放心的將芙兒許配給他?”
楊過、郭芙、武氏兄弟四人聽了這幾句話,皆是大驚失色。
楊過心中大駭:“郭靖不是我的殺父仇人嗎?怎麽會想著將他們的女兒許配給我?難道是為了贖罪?還是說,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在這裏,故意說這話好讓我掉以輕心。”
想到這裏,楊過越發的緊張,時刻做好了跟郭靖夫婦拚命的準備。
卻聽郭靖又說:“當初楊康賢弟不幸流落金國王府,誤交匪人,才落得如此悲慘下場,到頭來竟屍骨不全。若他自小就由楊鐵心叔父教養,決不至此。”
黃蓉歎了口氣,想到嘉興王鐵槍廟中那晚驚心動魄之事,低聲說道“這倒也是。”
楊過隻知是黃蓉害死了他的父親,此時忽然聽郭靖說甚麽“流落王府,誤交匪人”登時如遭雷轟全身發顫。
“難道我父親真的是做了什麽錯事,郭伯伯才非殺他不可嗎?不可能,一定是郭靖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才故意汙蔑我父親的。”
想到這裏,楊過的恨意更深,臉色陰沉的可怕,郭芙斜眼瞧了他一眼, 見他如此神色,不由得心中害怕。
黃蓉又說:“對了,靖哥哥,你有沒有發現昨日剛見到過兒的時候,他的神色有些不太一樣。“
郭靖茫然不解,問道:“有什麽不一樣?”
黃蓉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他眼神躲閃,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
郭靖卻笑道:“他們這個年紀有點自己的小心思都很正常,你當初有什麽事不也不願跟嶽父大人講嗎?”
黃蓉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隻不過我還是覺得………”
郭靖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好了,蓉兒。我看你就是懷了第二個孩子後,有些勞心費神導致。你還是盡快將丐幫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給魯長老處理,安心養胎吧。”
黃蓉懷孕的事,讓樹上的郭芙、大小武皆是一喜,隻有楊過還沉浸在仇恨中,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黃蓉道“丐幫的事情我本來也沒操心過多少,一直都是魯長老在打理。倒是芙兒的終身,讓我始終放心不下。”
郭靖笑道“蓉兒,你就放心吧。過兒的師父雖然年輕,但卻是個奇人,有他調教過兒將來必定成就不凡,到時候我再將本領全部傳授給他助他更進一層樓,如此才不枉我與他爹爹結義一場。”
黃蓉奇道:“常聽你提起過兒的師父,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郭靖說:“他年紀隻不過比過兒大了三四歲,但武功絕不在我之下,且他行事跳脫,不拘泥於小節,倒是很像嶽父大人。”
黃蓉更加好奇:“哦?有機會我定要見見?”
郭靖點頭道:“過兒父母雙亡,我們如果要舉辦他們的婚事,自然要經過過兒師父的同意才行。”
聽到楊過,黃蓉又歎了口氣道“過兒從小就很聰明,我總是擔心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因此隻教他讀書,不傳武功。 ”
“希望他將來能成為一個深明大義好男兒,縱使不會半點武功,咱們將芙兒許配給他,也是心滿意足了。”
此時的楊過內心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掙紮,他想不明白對方明明是自己的殺父仇人,為何事事又為自己著想?
“他們一定是殺了我父親,覺得虧欠於我,大丈夫在世若不能為父報仇,活著又有什麽意義?任你們待我百般好,也抵消不了殺我父親的事實,大不了等殺了你們,我將自己的命抵給你們也就罷了。”
楊過心裏這麽想著,卻聽郭靖又說“你事事想得周全,用心本來很好的,可是芙兒是怎樣的一個脾氣?要她終身守著一個文弱書生,你說她會尊重過兒麽?我瞧啊,這樣的夫妻生活定然難以和順。”
黃蓉卻是笑道“原來咱倆夫妻和順,隻是因為你武功勝過我了?郭大俠,來來來,咱倆比劃比劃。”
隻聽“啪”的一聲,黃蓉在郭靖肩頭輕輕拍了一掌,這事就算過去了。
黃蓉又歎了口氣,道“唉,這件事說來好生為難,就算過兒的事情尚且不論,武家兄弟又如何解決?”
“靖哥哥,你覺得是大武好些呢,還是小武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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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和武氏兄弟聽到這個問題,心仿佛被揪了一下,迫切的想要聽到郭靖的答案。
郭靖說道:“小事情上看不出來,一個人要麵臨大事,真正的品性才能顯得出來。”
他黃蓉點點頭,說道“芙兒年紀還小,她的終身大事過幾年再說也不算遲,說不定到那時一切自有妥善安排,全不用做父母的操心。”
郭靖點點頭,說:“你教導魯長老棒法,可別太費神了,這幾日我總覺你氣息紊亂,有些擔心。“
“對了,我也要去找過兒,跟他談談了。”
說著,便站起身來,朝來時的路回去了。
黃蓉坐在樹下調整了呼吸,才招呼魯有腳過來,此時的他已經學了一個多月,已將已將三十六路打狗棒法招數學全,現在又在此處將口訣心法背誦給了他聽。
郭芙和武家兄弟聽得雲裏霧裏,完全不懂什麽意思,此時的楊過沒有學會打狗棒法的招數,但想到這打狗棒法對自己將來複仇有大用,便用心將口訣心法先記了下來。
魯有腳天資愚鈍,年紀大了記性又差,黃蓉隻能說了一遍又一遍,可惜丐幫規定打狗棒法隻能口口相傳,否則寫下來卻能省事許多,楊過天資聰明,雖然不知這心法是何意思,但也隻聽了三遍便一字不差的全部記了下來。
黃蓉教了半天,感覺很是疲憊,倚靠在樹下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突然睜開眼睛,叫道 “芙兒、儒兒、文兒、過兒,你們都給我滾下來吧!”
郭芙等四人大吃一驚,尤其是楊過,心中一凜,想著:“自己果然被發現了,打狗棒法雖然精妙,但黃蓉此刻懷孕未必是我的對手,郭靖此刻不再就憑魯有腳和這三個膿包絕靠不住自己。”
“她待會兒若是敢動手,自己也絕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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