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辰沒有回答，老和尚也沒有再詢問，空曠的房間一時間陷入了沉寂。
    此時，楊過、老頑童、李莫愁三人皆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以他們的世界觀，實在無法理解“不是這方世界”這句話的含義。
    “那個……我打斷一下！”
    楊過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老和尚看向他，笑道“施主有何話說？”
    楊過問道“老前輩，你說我師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莫愁、老頑童不約而同的點頭，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老和尚沉默片刻，緩緩開口問道“施主可知武學的盡頭是什麽？”
    楊過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說道“我義父歐陽鋒一生癡迷武學，誓要做到武學天下第一，最終導致瘋癲，武學的盡頭自然是要成為天下第一了。”
    老和尚問道“成為天下第一後，又如何？”
    楊過沉默片刻，又道“那自然要像我郭伯伯那樣，守境安民，將蒙古韃子趕出中原。”
    老和尚笑道“施主年紀輕輕，有如此胸懷當真不易，你口中的那位郭伯伯，老僧也是佩服的緊，他像極了我的一位故人。”
    提到“故人”二字時，老和尚的目光中浮現出向往的神色，可不久又變得黯然神傷起來。
    楊過說道“前輩的故人想必也是位大英雄。”
    老和尚憶起當年，心神向往，臉上也不禁升起了自豪之色。
    “他是一位了不得的大英雄。”
    李星辰看著老和尚的神情變換，對他的身份有了幾分猜忌。
    老和尚神色修煉恢複正常，緩緩開口“施主所言乃是正理，但並非老僧要的回答。”
    楊過大為不解，實在想不出除了成為天下第一，保境安民外的其他妙用。
    “還請前輩解惑！”
    老和尚口中緩緩吐出四個字“破碎虛空！”
    此言一出，楊過、老頑童、李莫愁皆是一呆，破碎虛空他們倒是聽說過，不過大多用於神話傳說，很少有人將它跟武學關聯起來。
    楊過怎麽也想不到，老和尚居然會說出這麽玄之又玄的話來，哪怕是長生不老他也想到過，但遠沒有對方說的離譜。
    李星辰倒是沒有太過驚訝，破碎虛空雖然玄幻，但到底是穿越來的，多離譜的事情他都能接受。
    “難道說這個世界有人曾破碎虛空離開過，而這老和尚還認識那人或者親眼目睹過，所以覺得自己的種種異常，很有可能也跟這破碎虛空有關？”
    李星辰心中暗暗猜測。
    老和尚見楊過、老頑童、李莫愁皆是一驚，唯獨李星辰沒有太大變化，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笑道“李施主，看來老僧是猜對了。”
    李星辰沒有辯駁，也沒有否認，畢竟破碎虛空這個觀念，總比直接告訴他們，其實你們並不存在，隻是生活在一本由人杜撰出來的書裏強的多吧。
    楊過又是震驚，又是好奇“師父，這位前輩說的是真的，你真是破碎虛空從其他世界來的。”
    李星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否認，點頭承認下來。
    楊過又驚又喜，道“師父，你太牛叉了，怎麽不早點告訴我，你那個世界跟這裏一樣嗎？我能過去看看嗎？”
    老頑童也一把拉住李星辰的胳膊，笑嗬嗬的道“老弟，你走的時候可千萬別忘記帶上我啊，我也好想去你那個世界玩玩。”
    李莫愁直勾勾的盯著他，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眼神中的向往已經不言而喻。
    李星辰歎了口氣，搖頭道“其實，我也挺想回去的，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什麽？”
    “可是什麽？”
    楊過、老頑童、李莫愁異口同聲的問道。
    “可是什麽？”
    老和尚此時也橫插一嘴。
    可是我沒有係統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可愛給我安排穿越的，連最基本的金手指係統都沒有。
    李星辰內心瘋狂吐槽，無奈開口道“可是我連怎來到這個世界的都不清楚，怎麽帶你們回去啊？”
    楊過腦子轉的很快，看向老和尚道“前輩，按你之前所說，難道將武功修煉到極致，就可以破碎虛空離開這個世界嗎？”
    老和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老頑童看的著急，叫道“你知道什麽倒是快說啊，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是什麽意思。”
    老和尚瞥了對方一眼，雖然老頑童年過花甲，滿頭白發，但實際年齡比他而言遠遠不如，對方這樣大呼小叫讓他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快，但好在他心胸寬廣，沒有計較的意思。
    “百年之前，江湖上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他是天生的武學奇才，一生癡迷劍道，三十歲便可以縱橫武林，壓的天下武學之士抬不起頭。”
    聽到這裏，李星辰不免開口打斷了對方，詢問道“前輩，那人名號可是……”
    老和尚笑道“他用的正是你身後這把玄鐵重劍。”
    李星辰緩緩開口“獨孤求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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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和尚點點頭，笑道“正是，說起來你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跟他當年的武功已經是相差無幾了。”
    李星辰苦笑道“晚輩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
    老和尚又道“四十歲時，他悟出劍意，開辟了一個嶄新的境界，以無劍勝有劍之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以此境界求一敗而不可得，自此以後，他隱居深穀，很少在江湖上露麵。”
    李星辰問道“我在深穀中見過獨孤前輩的墳墓，那破碎虛空又是怎麽一回事？”
    老和尚解釋道“那不過是一處衣冠塚罷了，我隻記得很多年後， 他的武功境界更上一層樓，那時深穀中風雲變色，天空仿佛被撕開一道口子，他的身影淹沒在那天裂縫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李星辰沉默許久，緩緩開口“也就是說，隻要我武功境界能達到那個層次，也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老和尚緩緩點頭道“或許吧！”
    李星辰心中動容，心中仿佛有了目標，但此刻這個目標還太過遙遠，眼下小龍女、完顏萍的安危更加重要。
    “前輩，我等到此，是想詢問一下我夫人的下落。”
    老和尚一臉茫然，問道“你夫人？怎麽回事？”
    楊過將事情的原委悉數講了一遍。
    老和尚緩緩道“我似乎知道抓走你夫人的女子是誰，隻不過…………”
    李星辰見他有為難之色，拱手道“前輩隻需告訴我對方身份，晚輩隻身前往定不會牽累前輩。”
    老和尚笑道“我倒不是怕牽累，罷了，我跟抓走令夫人的女子倒是有些交情，送佛送到西，我便跟你走一趟吧！”
    李星辰忙道“不敢勞駕前輩！”
    老和尚道“不必客氣，我若是不去你恐怕連山門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你也進不去。”
    李星辰點點頭，道“那就多謝前輩了，不知那女子山門在何處？”
    老和尚笑道“你對這個世界這麽了解，可聽說過天山？”
    李星辰愣了一下，問道“靈鷲宮？逍遙派？”
    老和尚點點頭，道“你果然了解的一清二楚。”
    此刻，李星辰腦子似乎清明了許多，拱手問道“敢問大師法號？”
    老和尚笑道“自取的法號，不足掛齒，你可以叫鬥酒僧。”
    李星辰一滯，口中喃喃起來“鬥！酒！僧！”
    老和尚點點頭，說道“你修煉的九陽真經便是我留在楞伽經中，本想著答應故人，留給少林寺最後一點念想，沒想到被你先得了去。”
    李星辰又問道“晚輩鬥膽，想請教一下前輩俗名。”
    老和尚深深歎了口氣，喃喃道“俗名啊？我好久不用了。”
    “我記得……”
    “我姓段，名譽！”
    李星辰嘴角升起一抹弧度，內心笑道“段譽，果然是你！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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