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承澤的問題，陸承安抬頭看了他一眼，幽幽道：
    “哥，誰讓你打聽的？”
    陸承澤：“……”
    幹笑一聲，陸承澤看著陸承安開口道：
    “弟弟，倒沒人讓我打聽，但我們書院今日有一個書生被赤血衛抓走了。
    我們一打聽，赤血衛已經抓了很多人。
    我想著你每天跟秦大人練武，應該知道點消息。
    我真的純屬好奇，不能說千萬別告訴我。”
    說完這話，陸承澤趕緊幫著陸承安開始幹活。
    而陸承安，則是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哥，不是我不想告訴你。
    主要是，現在但凡沒被牽扯到，卻又知道實情的人，恨不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原因，最近別想睡好覺了。”
    此話一出，陸承澤趕緊說道：
    “弟弟，那你千萬別跟我說。
    我膽子小，最害怕聽一些不能聽的秘密。”
    看著陸承澤笑了下，陸承安就開始指揮起他哥這個壯勞力。
    很快，陸承澤就忙的忘了剛開始的好奇心。
    接下來幾天，被抓的人更多了。
    但也有些人，查清楚後，交了罰銀或是被貶官外放，徹底躲開了京城的血雨腥風。
    而陸正田等新晉貢士，在此期間，也經曆了磨勘與複試，獲得參加殿試的資格。
    在京城這樣緊張的氣氛下，也沒有哪個貢士膽大的敢組織聚會。
    直到快要參加殿試前，因為赤血衛結束滿京城抓人的行動，陸正田才從前來拜訪的同年口中，得知二百一十人的貢士，現在隻剩下兩百零七人。
    一時間，因為明晃晃減少的三個貢士，陸正田等新晉貢士想到即將到來的殿試，都緊張不已。
    陸承安看著陸正田起的越來越早，趕緊攔住他，道：
    “爹，你又沒幹什麽壞事，何必緊張的夜不能寢。
    休息不好的話，你若是殿試考了最後一名，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陸正田：“……”這糟心兒子，就不能想點好的？
    他覺得，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他絕對能進前兩百。
    這麽想著的陸正田，看著陸承安歎了口氣，問道：
    “承安，你說陛下現在心情如何？”
    問完這話，他都沒等陸承安開口，就繼續說道：
    “那麽多被抓的官員富商，聽說還有皇子已經被關押起來。
    想來，陛下的心情絕對不會太好。
    到時候，陛下看到我們，誰知道會是什麽想法。
    哎，也不知道今年的殿試會不會淘汰人。”
    因為春闈排名靠後的原因，陸正田分外發愁。
    雖說殿試講究不淘汰人，但這次周啟明心情不好，誰知道會不會改了規矩。
    因為有著這樣的擔心，他最近晚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
    畢竟，若是春闈榜上無名，他倒是沒別的想法，大不了三年後再考。
    但殿試被淘汰，他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聽到陸正田的話，陸承安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爹，你要往好處想。
    有我在，你隻要表現出正常水準，肯定能通過殿試。
    而且，這次被抓了流放或是拉去直接砍頭的官員不少，就表明朝中有空缺。
    等你們參加完殿試，派官的時候都比往屆的進士更容易入職。”
    隨著陸承安這話說完，還在擔心煩惱中的陸正田看了陸承安一眼，幽幽道：
    “承安，你說得對。
    那麽多的空缺，現在朝中官員往上升一升，也能給我們留下空缺。
    看來，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話，講的真對。”
    說完這話，陸正田表情恢複正常，丟下一句：
    “我這就回去休息一下，最近太累了。”
    話落，他抬腳就反身回房。
    陸承安：“……”
    時間很快，就到了要考殿試那天。
    在此期間，陸承安也就見了秦臻一麵。
    當時，離得遠遠地，他都能聞到秦臻身上消不掉的血腥味。
    隻是想想，就能知道秦臻帶著赤血衛，到底滅了多少人。
    於是，都不用秦臻開口，陸承安很從心的就說了句：
    “秦大哥，我這次給陛下準備的生辰禮，絕對是個大禮。”
    聽到這話的秦臻，在給陸承安丟了一本拳法秘籍後，就再次離家。
    直到陸正田去皇宮參加殿試，秦臻都沒再回來過一次。
    在宮門口經過檢查，陸正田和其他同年一起，將自己帶來的文章送上，“納貢”至此結束。
    接著，新晉貢士們根據禮部教的禮節行完禮，就趕緊按照排名入座。
    整個過程中，大家隻聽到了周啟明說了句：“免禮。”的話。
    屏氣凝神，定下心後，陸正田就趕緊埋頭答題。
    雖然殿試隻有一天，但因為周啟明的存在，陸正田覺得，比春闈考九天還累。
    終於答完題，交卷後，時間已經到了下午。
    交卷離開的陸正田，覺得渾身輕鬆，隻能最終結果。
    而緊張的閱卷結束，因為最近赤血衛的行動，膽子都變小了的閱卷官們，挑選出前十的試卷遞給周啟明時，心情都是緊張的，就怕周啟明叫住他們。
    不過，擔心什麽來什麽。
    看完最上方的試卷後，周啟明就說道：
    “你們定下的名單拿給我看看。”
    此話一出，閱卷官們對視一眼，紛紛慶幸這次因為想著周啟明的脾氣，都是公平公正的決定殿試排名。
    要不然……
    不知想到了什麽，有人心裏打了個顫，趕緊收斂神情後，趕緊看向拿到名單後自己查看起來的周啟明。
    這時，周啟明看了眼名單後，快速地找起了陸正田的名字。
    從前往後看了會，想到陸正田春闈排名後，周啟明默默地換成了從後往前找。
    很快，他就在一百九十七名，看到了陸正田的大名。
    覺得陸正田還算有所進步的周啟明，跟閱卷官要來了陸正田的試卷。
    此刻，因為周啟明的話，在場的所有閱卷官，都開始心慌起來。
    難道，他們遺漏了好文章？
    帶著這份擔心，陸正田的文章被閱卷官捧了過來。
    接著，周啟明就看到了陸正田的文章。
    看完後，周啟明對陸正田的印象，覺得這就是個很平常的三甲進士水平。
    不過，想到陸承安，他馬上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