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嘉檸爬起來，大呼小叫著下了樓。
    她蹲下來，用手鎖住林馨的喉嚨，壓住了她的痛呼。
    “林馨，我說過的，你要是敢出現在我媽麵前，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今天隻是小菜。不信，你就繼續試試。”
    手上的勁道讓林馨的臉憋得紫紅。
    林馨痛苦地抬眼，看向樓梯中間層站著的鳳宏偉。卻發現他蠕動了一下嘴唇，又生生停住了。
    鳳嘉檸一隻手鎖喉，另一隻手擊打著林馨的腹部。
    打這裏，沒傷痕，還難受。
    林馨慘叫都被鎖在喉嚨裏，隻能蜷縮著身子承受。
    好一會兒，鳳嘉檸才鬆手。
    林馨像個撒了氣的充氣人偶一樣，癱在地上嗆咳喘息。
    看看她已經開始有紅腫跡象的腳踝，鳳嘉檸抬起腳，在上麵使勁碾了碾。
    慘叫聲響起，像瀕死的鴨子。
    鳳宏偉趕緊下了樓梯：“好了嘉檸。”
    鳳嘉檸又一腳踩在林馨的手上，一邊用力踩碾，一邊用無辜的眼神看著鳳宏偉。
    “爸，你沒管好你的破爛啊，今天的賬就記你頭上吧。我心靈受到嚴重傷害，你給我點錢止止痛。”
    鳳宏偉被她的神操作驚住了。
    “什麽錢，多......多少。”
    “十萬吧，轉我卡上。明天上午收不到，中午我就去你公司，找財務說明情況。”
    說完不等鳳宏偉說話，轉身去拉安全門。
    鳳宏偉被鳳嘉檸臨走時的眼神嚇得膽寒。
    天，自己軟軟糯糯的女兒，竟然黑化成這個樣子了。
    ......
    “你怎麽在這。”
    鳳嘉檸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少年好看的丹鳳眼斜過來。
    “我看你們電梯上了12樓，就坐到11樓，想從樓梯上去看看情況。結果剛推開安全門，就從門縫裏看見你在救死扶傷。”
    ......
    安全門裏，鳳宏偉蹲下檢查林馨的傷處，倒吸一口冷氣。
    這腳踝和小臂，大概率是骨折了。
    “偉哥，痛死了，唔唔......這個鳳嘉檸，就是個魔鬼。偉哥，你管管她呀。”
    鳳宏偉氣得頭昏。
    “他們明明都警告你了，你偏偏還來招惹，這不是自找的嗎。”
    再看看旁邊嚎哭的鳳愛心，鳳宏偉無比頭大。
    “不都跟你說了別來。好好的在海城待著不行嗎，你來這裏到底想幹什麽？”
    林馨渾身痛得要死，卻還是斟酌著開了口。
    “偉哥，好痛，唔唔......偉哥，人家就是太想姐姐了。”
    “我們畢竟是姐妹，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我認個錯，她一定會消氣的。”
    “而且，姐姐那麽喜歡孩子，如果讓她見見愛心，她一定會很喜歡，會把她留在身邊。”
    “愛心跟著她，會很幸福。”
    鳳宏偉一股火直衝天靈蓋，壓低聲音怒吼著：
    “你做夢呢，林清恨不能掐死你，還給你養孩子。你也看到嘉檸了，你覺得可能嗎。”
    他很明白，這個林馨好吃懶做。這是自己不想看孩子，妄想把責任推出去呢。
    鳳宏偉坐在樓梯上，隻覺得腦漿子沸騰得簡直要噴出來。
    地上這個矮胖的女人，他也恨不能掐死。
    沒了那些畸形的誘惑，林馨看起來一無是處。
    長得不行，上學上班幹家務也樣樣不行，腦子裏空空如也。
    他現在有一種鼻涕黏到手上，卻擦不掉甩不了的感覺。
    孩子才一歲，長大還早著呢。
    ......
    自始至終沒人過來看。
    這棟高層一梯四戶，安全通道離著兩邊的住戶有點距離，好像都沒驚擾到人家。
    這個鳳嘉檸也真是會找地方。
    鳳宏偉帶著林馨去了醫院。
    在醫院剛停下車，林清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上來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然後就是警告。
    “鳳宏偉，你看到嘉檸現在的樣子，你就沒有一點負罪感嗎？原來那麽溫柔可愛的小女孩，現在滿身戾氣。”
    “鳳宏偉，你再這麽縱著林馨這個賤人折騰下去，總有一天你的醜事會滿世界沸沸揚揚。”
    “你不想混了，就由著她折騰。”
    鳳宏偉放下電話，被怒氣衝昏了頭，抬手就給哭唧唧的林馨一個大耳光。
    “哭哭哭，你特麽哭死算了。下次再敢來蘇市，都不用別人，我特麽就弄Si 你。”
    林馨戰戰兢兢一聲不敢吭，捂著紅腫的臉，咽下嘴裏的腥甜。
    壞了，怎麽連偉哥也這樣了。
    ......
    急診室裏，醫生看著片子。
    果然，右腿腳踝骨裂，左小臂骨折。
    鳳宏偉讓醫生給林馨處理了傷處，就扶著她上了車。
    “偉哥，人家要跟你住到一起，在家裏養傷。”
    林馨扯著鳳宏偉的衣袖，小心翼翼撒著嬌。
    鳳宏偉隻覺得一陣惡心上湧。
    自從林馨生了孩子，他們就再沒同過床。他給林馨的理由是，導致早產的那晚心理陰影太大，他不行了。
    林馨似乎真信了，也不太纏著他。
    現在折騰這麽多事，他看到林馨就有一種生理性厭惡。
    車子在夜色裏行駛著，林馨發現越走越荒涼。
    “偉哥，我們這是去哪。”
    “回海城。”
    “偉哥，人家不要嘛。”
    “閉嘴，要不你倆滾下車，自己回去。”
    終於安靜了。
    ......
    悅園山莊，周樾在鳳嘉檸家吃飯。
    “周樾，今天你也看到了，是不是超級狗血，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
    周樾抿了抿嘴。
    “我家不也一樣。咱們半斤八兩，同病相憐。”
    說完又看看鳳嘉檸，搖著頭歎了口氣。
    鳳嘉檸斜他一眼：“唉聲歎氣的，怎麽，開始哀歎命運了？”
    “鳳嘉檸，你說，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不堪的婚姻。我家，你家，你幹媽家，都這麽不堪。”
    因為親子鑒定紮堆，於靜雲的事，周樾知道得也挺多。
    鳳嘉檸無奈苦笑。
    可不嘛，自己家狗血，身邊的狗血劇情也多。這難道也是一種虹吸效應？
    可她知道，這不是這個世界的常態。
    鳳嘉檸沉吟片刻，幽幽說道。
    “周樾，你看小說，是喜歡看衝突多腦洞大的故事，還是喜歡看平平淡淡的生活日常？”
    周樾愣了一下，笑起來。
    “我明白了，那些故事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日常生活中太少見。”
    “對啊，所以平淡的正常婚姻是日常，奇葩的狗血婚姻是故事。”
    “我覺得，是事故。”
    兩人相視笑起來。
    鳳嘉檸有些訝異，自己竟然在跟這個16歲的少年討論婚姻話題，還這麽默契。
    果然是學霸，天賦異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