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的新作製作進行中。
    鳳嘉檸周末去上課，都能感覺出她的不同。
    這粉粉嫩嫩的小臉，波光瀲灩的眸光，還有時不時看著手機的迷之微笑。
    嘖嘖，肯定跟宋爺爺的孫子之間有了化學反應。
    鳳嘉檸感覺自己這個沒體會過戀愛悸動的戀愛磚家，又有了新經驗。
    看看，學霸就是這樣，可以從身邊的事務中獲取經驗，得出規律，提升技能。
    大多數磚家都是如此。
    又到了周五下午，京大的社團招新開始。
    鳳嘉檸去轉了一大圈，被那麽多品類的社團驚到了。
    花樣真多，有正經的，也有奇葩的。
    轉了一大圈，在吉他社守株待兔的周樾成功逮到了她。
    不過她本來的目標也是吉他社。好不容易開始學了，趁機精進一下唄。
    散打社就算了，她實在沒有那麽多時間，自己在家強化就好了。必要時去武館上個課。
    周樾美得很，趁機請鳳嘉檸宿舍四人去沸騰魚家大吃一頓。
    軍訓回來這段時間，周樾一直消停得很，盡量跟鳳嘉檸距離產生美。
    今天是第一次湊近乎。
    吃過飯，鳳嘉檸和周樾跟安夏三人告別，往京華苑方向走。
    對安夏她們心照不宣的戲謔目光，鳳嘉檸現在已經能波瀾不驚自動忽略。
    這種事，沒必要一再解釋，越描越黑。
    而且，她現在也嚐到了打標簽的甜頭。
    她在手機裏也存了一張沸騰姐給拍的合照。遇到過來要聯係方式的男生，就打開展示一下。
    老有用了，連張嘴拒絕都省了。
    “周樾，再次鄭重聲明哈，我是不婚主義。你要想找女朋友，京大愛慕你的優質女生多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周樾斜睨她一眼。
    “鳳嘉檸，你以為我是那種誰都行的？我很挑的好吧。再說正好，我也不婚主義。咱們倆光棍作伴挺好的。”
    “滾，誰跟你光棍作伴。”
    走到琴行門口，鳳嘉檸看到裏麵的人，加快了腳步。
    還沒進門，就先開了手機錄像，讓周樾拿著，自己大步流星進了店。
    淩春陽正背對著門口，跟坐在樂譜架前整理東西的白菡說著話。
    “姐，我記得你原來不是一直在寫歌嗎。你別浪費了，找出來，我幫你整理一下作品集。”
    “你這麽忙，我給你把曲子重新謄抄一下。就算沒什麽用，也可以留個紀念。”
    鳳嘉檸冷冷出聲。
    “笑死了，幫忙整理，然後整理成你自己的？把抄襲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開眼了。”
    淩春陽扭頭看著鳳嘉檸，聲音尖利起來。
    “你胡說什麽呢，誰抄襲了。”
    鳳嘉檸餘光瞄一下周樾，慢慢移動，把淩春陽納入到鏡頭最佳位置。
    “不是嗎？你上次整理白老師的樂譜手稿，不就把裏麵的兩首歌變成你自己的原創了。”
    “《去天邊》和《孤煙斜陽》，你抄得可真徹底啊，連歌名都原樣不動。你多少改兩個字，也算有兩個字的原創啊。”
    淩春陽眼眶紅起來，目光楚楚看著白菡要落淚，鳳嘉檸嗤笑出聲。
    “白老師，你這個養妹一直這副德性嗎？搶人家東西，還理直氣壯。這得是多厚的臉皮，才能有勇氣站在你麵前啊。”
    白菡拿著曲譜起身，笑著對鳳嘉檸說道：
    “怎麽樣，讓你見識到物種的多樣性了吧。搶別人東西，占盡便宜，還動不動哭哭啼啼裝受害者。演技一流。”
    白菡跟鳳嘉檸混久了，耳濡目染。原來溫和的性子都有些變強。
    最近這一陣跟宋雲崢在一起，好像進步更大了。
    鳳嘉檸笑著轉頭看淩春陽，果然看到她已經演不下去，臉上現出怨毒的表情。
    “欸，這就對了嘛，這個表情才是你內心的真實寫照。淩......白老師，你養妹是叫......”
    “淩春陽。她想改成白春陽來著，被我爺爺罵回去了。我爺爺說了，她敢姓白，他就敢跟我爸斷絕關係。”
    鳳嘉檸笑著搖頭：
    “這腦子想的是些啥啊。淩春陽，你說你要是改了姓，你死了的爸媽會不會半夜回來找你啊。為了巴結養父母，把自己的根都忘了。”
    淩春陽變了臉色：“姐，你就這麽讓人侮辱我。”
    白菡聲音更冷：
    “第一，別叫我姐。我是獨生女，沒有妹妹。第二，人家沒說錯，就是你自己想改姓白，徹底拋棄親生父母啊。”
    “行了，淩春陽，你走吧。你這個搶了我作品的小偷，我極度討厭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淩春陽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白菡看著周樾把手機遞給鳳嘉檸：“我知道你們在錄像，所以我故意把話說得很明白。”
    門簾晃動，宋雲崢走進來，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這就是那個淩春陽，都敢這樣欺負到你門上來？”
    白菡苦笑一下：“可不，我是不是挺窩囊。”
    “窩囊的不是你，是你爸媽。你爺爺還是太心軟了。這要是我爺爺，看自己的親孫女被欺負成這樣，能打斷我爸的腿。”
    宋雲崢的話讓白菡噗嗤笑出來。
    四人在琴行門口分開，白菡上了宋雲崢的車。
    “回你的住處，還是回爺爺奶奶家？”
    白菡在這附近有一套小房子，是爺爺奶奶過戶在她名下的。
    “去爺爺奶奶家，今天心情不好，想他們了。”
    白菡窩在副駕駛上，情緒低落。
    宋雲崢沒開車，側頭看看她，輕聲問道：“白小白，剛才淩春陽離開後，你當時最想幹的事情是什麽？”
    白菡怔了一下，想了想：“給我媽打電話，罵她一頓，讓她拴好她養的狗。”
    宋雲崢摸摸她的頭發：
    “那就打吧，不過不要罵，而是把你自己的感受和意圖，準確清晰地跟她表達出來。”
    白菡瑟縮了一下：“她會罵我的，其實，跟她根本掰扯不清。”
    “那你爸呢，他在淩春陽這件事上，是什麽態度。跟你媽媽一樣嗎？”
    “不一樣，我爸很忙，又很有威嚴，對我和淩春陽都有距離。有時候還會批評我媽對我的態度。”
    宋雲崢沉思著點頭。
    “那就給你爸打，如果他們兩人在一起，那就讓他打開免提，你一塊說。白小白，你要學會表達，而不是一味被動承受。”
    白菡原本一片蕭瑟的眼睛忽然閃亮。
    這段時間，她真的打開了新世界。
    鳳嘉檸告訴她，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現在宋雲崢又告訴她，要表達，不要一味被動承受。
    “好，我打給我爸。”
    “記住，你對爸爸，要和對媽媽的態度截然分開。分而化之，能懂？”
    白菡溫婉的美眸中閃出精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