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嘉檸迅速調整一下表情，眨眨眼看著高域。
    “這部小說我知道啊。不過看著成績不算特別好，從訂閱量看不是大熱的文，題材有些小眾。”
    《微光》在錦江的連載已經結束，完結後的量比連載期間要好一些，但也真的成績平平。
    鳳嘉檸沒把這個當回事。
    自己的處女作，能完整把五十多萬字寫下來，脈絡清晰架構完整，就已經是勝利了。
    再說，編輯告訴她，這種題材不會大熱，這個成績其實還說得過去。
    “確實不是那種大火的。不過，看似是一部校園題材的小說，但切中了家庭教育的痛點。”
    “我看了，不少讀者留言都是直擊痛處，討論很有深度。這是能成就有深度的電視劇的關鍵點。”
    鳳嘉檸不自覺地輕輕點頭。
    還真是，她能感覺得到，訂閱的人雖然不那麽多，但留存的讀者都是忠粉，能深度閱讀的那種。
    高域繼續感慨著。
    “這裏麵，有一些也是我自己的經曆，所以我也深有感觸。”
    “這個檸小檬啊，應該是個有閱曆的人。不過又很懂高中生，把高中生活描寫得活靈活現，所以應該也不會很老。”
    鳳嘉檸用力嚼著牛柳，暗暗翻個白眼。
    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
    羅宋也過來湊熱鬧，沒說兩句話，秦導帶著【風起臨安】的幾個骨幹過來了。
    【風起臨安】的後期製作已經進入尾聲，順利的話四五月份能發行。
    而羅宋主持的發行工作，貌似已經有了點眉目，有希望直接上國家電視台。
    鳳嘉檸有些激動，那麽高的投入，曆時一年，終於快要檢驗成果了。
    這部劇成了，星耀就會起飛。
    ......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寒假。
    林清出院後就在家休養，公司有於靜雲撐著，她也不操心。
    鳳庭桉和周樾回了蘇市，安越家紡他們也該去熟悉一下業務。
    鳳嘉檸在家陪護，林清說不過是個微創小手術，不用大驚小怪，催著鳳嘉檸去忙自己的事。
    星耀也確實有些事得忙。
    羅宋把夏琛簽約的事情擱置了，引來秦蘭心很大的不滿。
    這天鳳嘉檸敲開羅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秦蘭心黑著臉坐在沙發上，和對麵的羅宋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看見鳳嘉檸進來，羅宋有些無奈地衝她挑挑眉，使個眼色。
    這段時間的相處，鳳嘉檸對羅宋的看法改觀很大。
    除了最早袁曉曉那次昏頭，其他時間，他很理智很客觀。
    有主見，又善於接納別人的意見。一旦覺得意見可行，就認真貫徹，從不模棱兩可搖擺不定。
    這一次，自己並沒有準確說出夏琛什麽問題，隻說有問題不能簽。
    羅宋顯然選擇了信任自己，然後果斷把意見落地了。
    鳳嘉檸笑嘻嘻在他們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秦姐，這一大早的，您這是生什麽氣呢。有事慢慢說，生氣容易長皺紋哦。”
    秦蘭心瞥一眼鳳嘉檸，臉色稍稍有些鬆動。
    “鳳大小姐，我在跟羅總說夏琛簽約的事。那個夏琛你也見過了，應該也了解她現在上升的勢頭很好。”
    “我這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跟她搭上線，得到了她的認可。我的眼光沒錯的，這絕對是棵搖錢樹。可羅總......”
    秦蘭心恨恨歎口氣，把頭轉到一邊。
    羅宋耐心解釋：“秦姐，這事我不都跟你說了嘛，我偶然知道了一些內幕。夏琛這人，不合適。”
    秦蘭心有些氣急：
    “羅總，這個圈子，有內幕的小花多得很，哪個不是該紅紅該火火。有很多不就是靠著內幕火的嗎？”
    “有人幫咱們捧人，咱們何樂不為呢。”
    鳳嘉檸很理解秦蘭心的心情。
    公司和經紀人有合約分成，所以每個經紀人對自己手上的藝人都很上心。畢竟藝人越火，他自己掙得越多。
    秦蘭心這麽努力把資質很好的夏琛挖過來，她也是在盡心為公司做事。
    “秦姐，知道這事後，我特意讓我媽也去找特別渠道查證了，夏琛確實藏得很深。而且，裏麵的很多問題，確實很敏感，隱患很大。”
    “我媽也千叮嚀萬囑咐堅決不能簽。說暴雷是遲早的事，她的資質再好，也不能冒險。”
    秦蘭心又好奇又不死心：“到底什麽事啊？也就是搭上什麽特別身份的人之類的，能有多嚴重。”
    鳳嘉檸嚴肅搖頭：
    “具體我可不知道，我媽不跟我說。但她說務必把嘴封緊了，連隱晦的意思都不準露。否則，肯定惹禍上身。”
    “秦姐，這個說法，爛到咱們三個人心裏就行。要是從誰嘴裏漏出去，那可是大禍，說不定就......”
    她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個嘎了的手勢。
    “這是我媽跟我說的原話。”
    秦蘭心看看鳳嘉檸的樣子，再看看羅宋一臉的沉穩堅定，默默歎了口氣。
    兩個家世背景不一般的人都這麽說，大概率是真有問題了。
    唉，好不容易抓到的肥魚，從手裏溜走了。
    ......
    送走秦蘭心，宋雲崢也過來了，三人開始商討高域關於《微光》的提議。
    宋雲崢滑動著手裏的平板電腦，邊看邊說。
    “我看了大半了，確實是很有價值的一部作品。從四個來自不同家庭的孩子，反映家庭對一個人產生的影響。”
    “也在討論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結合的問題，還有中學生的心理問題。作為小說不是大熱題材，但電視劇拍好了，有大火的潛質。”
    羅宋也點頭。
    “我也看了。這個作者的語言和人物刻畫都很有特色呀，淚點笑點都很密集。這要真拍起來，哭哭笑笑會很有衝擊力。”
    鳳嘉檸默默聽著這兩人吹噓自己，有些飄飄然心裏發虛。
    “那你們的意思是，跟高域合作？”
    羅宋蹙眉沉思：
    “我和雲崢目前都還挺看好。高域已經在跟錦江談版權了，如果咱們想投拍，肯定就是跟他合作。”
    “不管怎麽說，咱們也不能半路去截胡呀。”
    鳳嘉檸清清嗓子：“要不，你們兩個再跟高域聊聊？如果真決定合作，我就再談談我的想法。”
    羅宋疑惑地打量著她：“什麽想法，就不能現在說？”
    “嗯，不能，一定要等最後結果出來，我再說。”
    鳳嘉檸不想提前公布自己檸小檬的身份，那樣會影響羅宋和宋雲崢的判斷。
    她希望羅宋和宋雲崢是因為真的看好這部小說，才接受這個項目。
    她不希望其中摻雜個人成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