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法庭對峙
    2025年3月19日上午9時，邵淩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三審判庭。文思遠站在證人通道的陰影裏，看著法警將曹惡霸押解入場。這個曾經在淩東礦區呼風喚雨的黑煤窯老板，此刻鐐銬加身，左腳機械義肢與金屬腳鐐碰撞出刺耳聲響——這是半年前圍捕時被康必達擊中的後遺症。
    "全體起立！"隨著書記員洪亮的聲音，審判長嚴正明身披法袍步入法庭。這位以"鐵麵判官"著稱的老法官，左眉骨處有道三寸長的舊疤，據說是年輕時追捕毒梟留下的勳章。八盞射燈將牆壁上的國徽映得金光璀璨，旁聽席的三百多個座位也清晰可見。第二排角落裏的記者們正在調試直播設備，攝像機紅點閃爍如嗜血獸瞳。
    "現在宣讀法庭紀律。"嚴正明敲響法槌，目光掃過被告席上十二名犯罪嫌疑人，"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四十三條……"
    二、證據風暴
    林靜起身，胸前檢徽在製服上閃爍著冷冽銀光。這位年僅三十五歲的市檢察院新銳，三個月前剛完成對某廳級幹部的貪腐公訴。林靜轉向陪審團，全息投影儀中立即浮現出淩東礦區的三維模型。
    "2024年8月13日，專案組在3號礦井地下17米處發現工人遺骸。"林靜指尖輕點，投影切換成法醫傅文明的解剖報告，"經鑒定，死者張金虎顱骨有七處鈍器傷，左臂皮下注射點殘留琥珀膽堿結晶——這一發現與曹惡霸保鏢王六斤家中搜出的獸用麻醉劑批號完全吻合，凸顯了獸用麻醉劑管理的漏洞。"
    旁聽席突然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文思遠轉頭看見第三排站起個白發老婦，正是張金虎的母親。兩名女警急忙上前攙扶，老人枯槁的手掌拍打著座椅扶手，將懷裏泛黃的遺像舉過頭頂——照片裏穿礦工服的青年，左耳垂有顆朱砂痣，與解剖台上的屍體特征完全一致。
    "反對！"辯護律師陳世傑突然起身，金絲眼鏡後的三角眼微微眯起，"公訴人刻意渲染情緒，這些所謂證據鏈存在重大瑕疵……"
    "請辯護人注意，"嚴正明打斷道，"根據最高法《關於辦理黑惡勢力犯罪案件的證據指引》第七條，視聽資料與言詞證據形成補強的，應當作為定案依據。"老法官的疤痕在頂燈下泛著青白，轉頭示意林靜繼續。
    三、證人交鋒
    當康必達踏進證人席時，旁聽席後排突然站起五個黑衣男子。成思坦立即按住腰間配槍，卻發現這些人隻是展開條幅——"還我血汗錢"的猩紅大字下，赫然是某p2p暴雷案的受害者。這個細節讓文思遠瞳孔微縮，他想起三天前接到的匿名信："審判日會有意外驚喜。"
    "2024年11月7日，我們在曹惡霸別墅暗格裏繳獲這個。"康必達舉起密封袋，裏麵的黑皮賬本正翻開在97頁。投影儀將加密賬目投在法庭穹頂："12月5日，李權貴秘書收200萬，備注"封禁費""。旁聽席頓時嘩然，記者們的快門聲響成疾雨。
    突然，被告席傳來金屬斷裂聲。曹惡霸竟生生扯斷鐐銬鎖鏈，機械義肢重重砸在防彈玻璃上："假的！這些都是康必達偽造的！去年除夕他帶人闖進……"
    "法警！"嚴正明厲聲喝斥。四名特警衝上前將曹惡霸按倒在地時，這個身高一米九的壯漢猛然間如同癲癇發作般劇烈抽搐，嘴角邊迅速泛起一層白沫——文思遠看見法警隊長章為光的手掌，正隱秘地按在某個電擊器開關上。
    四、終極證據
    "帶證人劉翠花。"林靜的聲音穿透混亂。側門開啟的瞬間，文思遠感覺成思坦的呼吸突然凝滯——走進來的中年婦女右眼戴著義眼，這正是三年前"礦難私了案"的關鍵失蹤證人。
    "2022年臘月初八，我親眼看見曹惡霸用鐵鍁打死討薪的老周。"劉翠花的義眼在強光下泛著詭異藍芒，"他們把我綁到洗煤廠，用燒紅的鐵釺……"她猛然間一把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一條如同蜈蚣般猙獰扭曲的燙傷疤痕，觸目驚心。旁聽席爆發出憤怒的聲浪，有人將礦泉水瓶砸向被告席，在防彈玻璃上炸開晶瑩水花。
    陳世傑猛地推開椅子："我當事人要求啟動非法證據排除程序！這個所謂的證人，正是被通緝的詐騙犯劉……"
    "請看法庭證據第147號。"林靜在全息屏上調出dna比對報告，"劉翠花疤痕組織提取物中，檢出與王六斤指甲縫煤渣相同的稀有金屬成分——三氧化二鈷含量0.73，與淩東礦區封井前的伴生礦特征完全吻合。"
    五、暗流湧動
    休庭間隙，文思遠在洗手間撞見正在抽煙的康必達。支隊長的警服袖口，一抹暗紅觸目驚心，那是上周夜襲李權貴別墅，與鋼化玻璃交鋒留下的印記。"李權貴的海外賬戶有動靜了。"康必達將煙蒂按滅在大理石台麵，"半小時前，瑞士銀行轉出三千萬美元……"
    話音未落，成思坦衝進來拽住兩人就跑。審判庭方向傳來玻璃爆裂的巨響，他們衝回現場時，看見嚴正明法袍染血倒在審判席下——防彈玻璃竟被某種酸性液體蝕穿孔洞，腐臭的白煙正在旁聽席蔓延。
    "保護證據！"文思遠撲向全息投影主機時，聽見身後傳來古文明的驚呼。法醫正用鑷子夾起一塊黏在嚴正明法袍上的晶片，在應急燈下泛著幽藍："納米級追蹤器，和上個月張強遇襲現場發現的……"
    六、正義降臨
    當法槌最終落下時，已是次日淩晨三點。嚴正明頭纏繃帶端坐審判席，聲音因吸入毒煙而沙啞："被告人曹惡霸犯故意殺人罪、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決定執行死刑。"
    旁聽席內，歡呼如海嘯般洶湧，劉翠花跪地的身影，親吻法徽的瞬間，定格成永恒，迅速傳遍網絡，登上微博熱搜。但文思遠注意到，康必達正盯著手機屏幕臉色鐵青——那是技偵剛發來的定位信息：李權貴的私人飛機，此刻正在邵淩機場跑道上加速滑行。
    "立即申請空中管製！"成思坦對著耳麥怒吼時，文思遠已衝向車庫。他警用摩托的尾燈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劃出血色弧線，車載電台裏傳出塔台急促的呼叫："灣流g650，立即停止起飛！重複，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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