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們的第一個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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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快要八點,兩人終於把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端上餐桌。
    “喝點什麽?”陸意問走向冰箱問道。
    “有小麥果汁兒嘛?”江曉晴俏皮地問。
    “還以為你會說喝點果汁呢哈哈哈。”陸意取出一打啤酒說道。
    “我和茜茜平時經常喝呢,我最開始也不怎麽喝,但是跟她待久了就喜歡喝點啦,你不會想說我是酒鬼吧?”江曉晴故作可愛地瞪著陸意。
    “怎麽會,喝點酒怎麽就成酒鬼了。”陸意擺擺手,給江曉晴起開一罐青啤倒進玻璃杯裏,“家裏沒有高腳杯,湊合用。”
    江曉晴抿著嘴思忖了一下:“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欸你家裏沒電視機啊。”江曉晴可算發現了。
    “很多年不看電視了,但是有個投影儀。”說完陸意就回臥室取出一個盒子,“當初一直想要一個自己的投影儀,想看什麽躺在床上就能看,結果後來放起來了,很少用,花了我一千多呢,可心疼了。”
    “快來,元旦晚會開始啦!”
    陸意一瞬間有點恍惚了,因為小時候在家裏,過節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家人趕著時間吃飯,就是為了一同看看晚會,在這種氣氛的熏陶下,便是家的感覺嗎,自己工作後從未體會過的。
    蘿卜似乎也知道今晚不同尋常,不管是人還是菜,也一頭倒在沙發上看著牆上晃動的影子。
    “來!祝我們新的一年萬事勝意,開開心心,暴富發大財!”江曉晴舉起杯子衝著陸意道。
    陸意笑著舉杯碰了一下:“祝相遇。”然後看著江曉晴一飲而盡杯中酒。
    此時的江曉晴又仿佛是另一種樣子,更加活潑,大膽,真摯。
    “慢點喝,喝急酒容易醉。”陸意關心道。
    江曉晴又倒滿一杯,開始夾菜:“醉就醉啦,又不怕你對我圖謀不軌......這蝦真的很好吃欸!”
    看著被美食逗開心的江曉晴,陸意也動起了筷子,飯桌上的氣氛隨著晚會的解說和表演越發融洽。
    “你是蘇省人,怎麽會跑到這邊工作呢?”陸意邊吃邊問。
    “大學在這邊待了四年,覺得這邊真的很不一樣呀,就留下了~茜茜就是我的大學室友,我留下也有她照顧我。”
    “喔喔,這樣啊。”
    “你呢?為什麽留在濟城呢?”江曉晴又是一杯酒下肚問道。
    “和你一樣呀,我家是維城那邊,大學也是在濟城......”
    “真的嘛?你是在哪個大學?”
    ......
    時間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中流逝,歡快的氣氛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二人就像一對老友一樣暢談著。
    時間慢慢來到十點多,飯菜吃得差不多了,蘿卜都得到特許,吃了幾塊魚肉。
    “好飽啊。”陸意舒坦地說道。
    “好鹹啊。”江曉晴吐槽,自己從小吃得比較清淡,這邊吃飯口味很重,一次性吃這麽多大餐還是有些不適應。
    “我去倒點水。”陸意起身道。
    “我不要~我要喝酒,飲料也行。”江曉晴撅嘴說道。
    陸意被這突如其來的撒嬌閃了一下腰,心怦怦跳,強行壓住異樣不表現出來:“家裏沒飲料,還有點罐裝雞尾酒,這個可以嘛?”
    陸意看著江曉晴問道,江曉晴喝了四罐啤酒,臉色多了幾分酡紅,原本紮起來的頭發此時也散開了,黑色的小皮筋箍在潔白又纖細的手腕上,正半抬頭看著陸意。
    聽到說雞尾酒,江曉晴下意識舔了一下嘴:“好呀好呀。”
    隨後陸意拿來了幾罐雞尾酒:“少喝點,一會該走了。我送你打車回家,送你到家我再回來。”
    “欸你這人,怎麽還往外攆呢?你家有漱口水嘛?”江曉晴問道。
    “有,我給你拿。”
    “坐下!誰說現在要啦?”江曉晴一把拉住陸意。
    陸意擼著袖子 ,小臂被江曉晴的玉手拉住,溫熱的小手觸感極佳,摸得陸意有種起雞皮疙瘩的衝動。
    “剛才我看蘿卜屋裏有張單人床,我去裏麵對付一宿,漱口水是我一會睡前漱口的,懶得下去買牙刷啦。”江曉晴語不驚人死不休。
    “啊?你要留......留下”陸意突然語無倫次。
    “怎麽?想歪了是不?你不會想半夜撬我門吧?”江曉晴開了個玩笑,還用雙臂交叉在胸前故作害怕。
    “不......那個屋床小,我去睡那個吧,你睡主臥。”陸意咽了口唾沫緩解緊張。
    “好朋友之間分什麽舒適不舒適,你留我一宿不收我錢就好啦~再說了,我可沒那麽嬌氣。”江曉晴喝完酒後簡直像換了個人,但是仔細相處之下,又會發現這本就是她的樣子,或者說,離開工作,生活中真實的她,本該如此,大方,恣意,純真。
    “還隻是好朋友......”陸意心底重複了一下,嘴上卻是:“是......是啊,你真不怕我是壞人啊?”陸意問道。
    江曉晴喝了一口雞尾酒,咂吧了一下嘴:“我大學時,有個老奶奶和我說過,很多人,你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或者認識他的第一天,就會知道這個人是怎麽樣的,我當初好不理解,成年人的世界不應該是爾虞我詐的嘛?怎麽會有這種人,直到我遇到了老板陳最,還有你,他就是一個純粹的人,為了音樂奮不顧身,而你是他的好朋友,雖然不像他那般執著什麽或者是純粹主義,但是從你第一次手機沒電,我給你支付後,你冒雨奔跑著回家那件事開始,我就隱隱感覺到,你不是壞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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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你雖然比我大,但你的心智卻一直是一個單純的小男孩一樣,怪不得心理學中把男性心理學歸為兒童心理學。”
    “能不能把手機沒電這事忘一忘......”陸意滿頭黑線。
    “後來看你經常來便利店,還幫我的忙,以及偶遇你相親的時候......咯咯咯......我就知道,你是個值得交往的好朋友!”江曉晴拿起雞尾酒和陸意碰了一下。
    “對啦,你那個相親對象怎麽樣啦?”江曉晴突然問。
    陸意腦海中浮現出一道身影:“她也是躲著家裏的相親,想拿我當擋箭牌。”
    “喔,好啵。”
    陸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好像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到江曉晴情緒的低落。
    隨著晚會的倒計時,這一年迎來了尾聲,江曉晴舉起雞尾酒和陸意碰了一下:“新年快樂!這是我們的第一個新年哦~”
    喝了這麽久,陸意也有五分醉意,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這句話的含義,手已經下意識地把酒杯送到口邊。
    仰頭喝下最後一杯雞尾酒,一瞬間的想法隨著酒液緩緩消散在喉間。
    “舊年的最後一麵,和新年的第一麵,都是我哦,嘻嘻~”說完這句話,江曉晴起身,有些搖搖晃晃地走向衛生間洗漱。
    ......
    半個小時後,江曉晴和陸意收拾好了桌子和衛生。江曉青走向蘿卜的小屋:“晚安啦陸意。”
    “好,你也早睡,明早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陸意問道。
    “我晚上看到你廚房裏有麵條欸,我想吃青菜麵,加個荷包蛋~”江曉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
    “好,明天休班,多睡會,晚安。”
    “少抽煙呀......”江曉晴困意上來,輕輕叮囑了一句就回屋了。
    正摸向煙盒的陸意動作戛然而止,好吧,今晚就不抽了。
    回到自己的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江曉晴的一顰一笑仿佛就在耳邊,陸意這一夜沒有睡好,做了很長的夢,夢到江曉晴和何妙兩人坐在那個咖啡館裏聊著什麽,夢越來越亂,甚至最後夢到慕沐也姍姍來遲,三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給三人上咖啡和甜點的服務生,竟然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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