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震地驚危,勇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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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震顫的餘波還在腿骨裏嗡嗡作響,林宇按住腰間自發震顫的銀鈴。
    三十裏外那七棵扭曲的槐樹正在月光下伸展枝椏,枝條上垂掛的暗紅花苞像是某種古老文字。
    "那是百鬼樁。"張道人用桃木劍在碎石上畫出龜甲裂紋,"七煞衝宮,槐木通幽。 明弘治年間龍虎山秘錄記載過類似陣法......"
    話音未落,第二波震動掀翻半堵殘牆。
    曉萱的相機撞在青石板上發出脆響,鏡頭碎片裏倒映著正在開裂的天空。 林宇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腕,指尖殘留的黃金麵具碎屑在少女皮膚上燙出饕餮紋路。
    十五米開外的地麵突然裂開猩紅豁口,硫磺味的蒸汽裹著岩漿噴湧而出。
    許妙依的銀鈴突然發出高頻蜂鳴,鈴鐺表麵的龜裂紋路竟與張道人劍鋒殘留的卦象完全重合。
    三隻渾身淌火的怪物從岩漿裏爬出來時,林宇看清了它們額頭上的槐花烙印。 記憶突然刺痛——民國十八年法租界的歌廳後台,那個戴著槐花發簪的舞女也是這樣在火焰裏化為灰燼。
    "退後!"林宇扯下曉萱脖子上的相機帶纏在右手,饕餮紋路順著汗液滲進尼龍纖維。
    最先撲來的火怪獠牙距離咽喉僅剩半寸時,他旋身將相機帶絞住怪物脖頸,借力將其甩向冒著氣泡的岩漿池。
    曉萱的驚呼聲中,另外兩隻火怪從兩側包抄而來。
    林宇踩住半截石碑騰空躍起,明朝畫師提筆點染山河的氣韻在血脈裏蘇醒。 下落時雙膝精準壓碎怪物脊椎,反手扯斷它們燃燒的脊柱骨當武器,暗紅骨髓滴落處竟生出朵朵白槐花。
    張道人突然將桃木劍插入地麵裂縫,劍身紫電順著岩漿脈絡竄出三十丈:"東北艮位! 那七棵鬼槐才是陣眼!"
    林宇抹去濺到唇邊的火怪腦漿,嚐到七百年前鬆煙墨的味道。 當他拽著曉萱躍過第七道岩漿裂縫時,少女忽然指著他的右手驚呼。 那些纏繞在掌心的相機帶不知何時化成了泛黃的畫紙,紙上墨跡正隨著火怪嚎叫扭曲變幻。
    許妙依的銀鈴突然脫手飛出,鈴鐺在空中分解成三百六十片龜甲,每一片都映出不同年代的星空。
    林宇在紛飛的龜甲縫隙間看見明朝畫齋裏那方裂開的端硯,漆黑的硯台中有什麽東西正在撞擊內壁。
    最後三百米斜坡布滿琉璃化的岩漿殼,七棵百丈高的槐樹已然結成穹頂。
    當林宇劈開攔路的火怪衝進樹陣時,懷裏的半塊黃金麵具突然發出梵唱般的嗡鳴。 樹根交錯處,半截斷裂的青銅戟尖正在滲出墨汁——正是畫師當年封印魔物用的判官筆殘骸。
    樹冠間垂落的紅苞接連炸開,每個花蕊裏都蜷縮著燃燒的骷髏。
    曉萱突然掙脫林宇的手,瞳孔裏泛起青銅器上的雷紋:"那些火怪...它們在重組!"
    林宇轉頭看見被擊碎的火怪殘骸正在岩漿裏蠕動聚合,新生的怪物額頭上槐花烙印愈發清晰。
    張道人的桃木劍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許妙依的龜甲鈴鐺重新聚合時表麵布滿了血絲狀裂紋。
    七棵鬼槐同時發出金石相擊之聲,樹皮表麵浮現出與黃金麵具同源的饕餮紋。
    林宇握緊判官筆殘骸的手掌開始滲血,七百年前那個雪夜,畫師就是用這支筆蘸著自己的心頭血......
    林宇的呼吸在硫磺味中愈發粗重,右手握著的判官筆殘骸已經燙得握不住。 七棵鬼槐的枝椏在頭頂編織成血色天網,那些燃燒的骷髏花苞不斷吐出新的火怪。
    曉萱的相機帶在他掌心發出紙張摩擦的沙沙聲,明朝畫師臨摹《溪山行旅圖》時墨汁滲透宣紙的觸感突然湧上指尖。
    "這些鬼東西怎麽越砍越多!"許妙依的銀鈴碎片在掌心劃出血痕,她突然將沾血的鈴片甩向空中。
    三十片龜甲瞬間結成八卦陣圖,將五隻撲來的火怪困在光影交織的牢籠裏。
    張道人突然扯下道袍前襟的太極扣,銅製紐扣在岩漿映照下泛著青光。
    "小友看它們的眼睛!"他將紐扣彈向最近的火怪眉心,銅片嵌入怪物赤紅眼珠的刹那,那具岩漿構成的身軀突然僵直不動,"槐木傀儡,瞳為靈樞!"
    林宇側身躲過火怪揮來的利爪,明朝畫師調色時對光線的敏感讓他注意到怪物瞳孔裏跳動的暗紋。 判官筆殘骸刺入右前方火怪左眼的瞬間,他聽到七百年前那支狼毫筆尖折斷的脆響。 被刺中的火怪發出金屬斷裂般的哀嚎,整個身軀化作岩漿滲入地縫。
    "攻目!"林宇將相機帶纏在左手,泛黃的畫紙突然繃直成刃。
    曉萱踉蹌著撿起半塊青磚砸向怪物麵門,為他爭取到半秒突刺時機。 當第三隻火怪在筆尖下崩解時,他注意到怪物額頭的槐花烙印正在褪色。
    許妙依的銀鈴碎片突然發出編鍾般的清鳴,十二片龜甲自行飛向不同方位。
    張道人將桃木劍插入龜甲組成的陣眼,紫電順著岩漿脈絡燒焦了三棵鬼槐的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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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趁機突進到陣型中央,判官筆殘骸連續點碎七隻火怪的瞳孔,明朝畫師勾勒《鍾馗捉鬼圖》的筆鋒記憶在肌肉裏複蘇。
    曉萱突然抓住他的腰帶往後拽:"小心腳下!"
    兩人原先站立的地麵裂開三尺寬的黑隙,沸騰的岩漿裏浮出半截青銅戟柄。 林宇認出這是南宋時期醫師藥箱上的鎮邪銅鎖紋樣,當年他正是用這柄藥杵搗碎了生死簿的封印。
    殘餘的十七隻火怪突然停止攻擊,整齊地退到鬼槐根係範圍內。 張道人抹去嘴角的血跡,桃木劍尖指著樹冠間垂落的血色花苞:"它們在汲取地脈精氣重生......"
    許妙依突然將銀鈴碎片按在曉萱的相機鏡頭上,龜甲紋路與破碎的鏡頭裂痕完美契合。
    當少女下意識按下快門時,閃光燈竟將三隻火怪定在原地。 林宇抓住機會擲出判官筆殘骸,飛旋的青銅碎片如同明朝畫師甩出的墨滴,精準貫穿三對赤紅瞳孔。
    最後五隻火怪發出瓷器碎裂的聲響,暗紅身軀塊塊剝落。 七棵鬼槐同時滲出墨汁般的液體,樹皮表麵的饕餮紋開始扭曲脫落。
    林宇彎腰撿起沾滿岩漿的判官筆殘骸,發現斷裂處竟生出細小的金色根須。
    "地氣歸位了?"張道人用桃木劍挑起一捧岩漿,暗紅色液體在半空凝結成玄武圖案。
    許妙依的銀鈴突然自行重組,鈴鐺表麵新生的裂紋組成了二十八星宿圖。
    曉萱突然指著東南方向:"你們看地麵!"先前噴湧的岩漿裂縫正在快速愈合,硫磺蒸汽凝結成霜花飄落。
    林宇掌心的饕餮紋路傳來刺痛,民國歌女被火焰吞噬前的最後一聲歎息在耳畔回響。 死寂持續了不到三次呼吸。
    七棵鬼槐的根係突然同時炸裂,地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愈合的地麵再度開裂,這次形成的不是岩漿裂縫,而是直徑超過三十丈的漆黑旋渦。
    林宇抓住曉萱的手腕急退,明朝畫師踏雪尋梅的步法讓他勉強避開突然塌陷的地麵。
    許妙依的銀鈴發出溺水般的悶響,三百六十片龜甲在旋渦上方瘋狂旋轉。
    張道人將桃木劍橫在胸前,劍身浮現的卦象竟被旋渦扭曲成猙獰鬼麵。 林宇感覺到懷中的黃金麵具在發燙,七百年前畫師封印魔物時的天地威壓正透過麵具灼燒他的胸腔。
    漩渦中心突然升起氣柱,將最近的三棵鬼槐連根拔起。
    曉萱的相機帶完全化作泛黃畫紙,紙上未幹的墨跡正在勾勒旋渦深處的輪廓。
    林宇死死盯著氣柱中若隱若現的青銅色閃光,南宋醫師藥箱上殘缺的符文突然在記憶裏清晰起來。
    "退!"張道人扯著道袍將許妙依拉離旋渦邊緣,老道的聲音第一次出現顫抖,"這不是地脈暴動,是......"
    許妙依突然按住脖頸,銀鈴在劇痛中滲出血珠。眾人駭然看見她鎖骨下方浮現饕餮紋胎記,與林宇懷中黃金麵具的裂紋走向完全重合。燃燒的槐花掠過她蒼白的臉,在皮膚上烙出轉瞬即逝的甲骨文。
    "西泠...孤山..."張道人用桃木劍挑起一片沾血的槐花,花瓣在劍尖碎成七百年前的墨色殘影,"子時前必須完成斷鈴祭!"
    許妙依扯斷銀鈴紅繩,帶血的絲線自動纏繞成指引方向的羅盤。最後三片龜甲嵌入她手腕脈搏處,組成倒計時般的星宿軌跡。
    林宇看到氣柱中浮現出半截青銅戟,戟刃上刻著的饕餮紋與黃金麵具完全對應。
    少女倒退著步入燃燒的槐樹林,那些撲向旋渦的血色蝴蝶突然分出一半縈繞在她足間。
    "如果寅時蝶紋褪色..."她將龜甲羅盤按在饕餮紋胎記上,未盡之言化作唇角墨色血痕。
    判官筆殘骸在他手中發出共鳴,七百年前畫師折斷畫筆時飛濺的墨點,此刻正在漩渦中心凝聚成某種巨大的陰影。
    曉萱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少女掌心傳來的溫度讓黃金麵具的灼燒感稍減。
    在他們左側,許妙依消失的方向傳來古鈴沉入深潭的悶響,四濺的水花在半空凝成南宋畫師常用的"驚鴻體"字跡——那分明是倒寫的"囚"字。
    在他們身後,最後四棵鬼槐正被旋渦撕成碎片,燃燒的槐花如同萬千血色蝴蝶撲向深淵。
    當氣柱消散的刹那,林宇看見旋渦深處閃過一線金光。 那是比黃金麵具更純粹的光芒,如同穿越輪回的靈魂本源。
    判官筆殘骸上的金色根須突然瘋長,明朝畫師臨終前蘸著雪水寫下的絕筆,此刻正在他血脈裏重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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