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絕處逢源,曙光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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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白光瞬間將林宇籠罩,光芒中似有神秘力量湧動。暗淵使者被白光震懾,攻勢稍緩。白光閃爍間,碎石受衝擊飛濺,如尖銳的暗器劃破林宇的側臉,那一瞬間,他清晰地聽到頸椎傳來令人牙酸的錯位聲,脖子處一陣劇痛如電流般傳遍全身。
    暗淵使者黑袍如黑色的潮水般翻湧,在那濃重的陰影裏,無數骨刺如鋒利的冰柱般正在凝結成新的鐮刀,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硫磺與腐肉混合的腥臭,那味道鑽進鼻腔,讓人作嘔。
    "林宇!"曉萱的哭喊聲尖銳地刺破耳鳴,聲音帶著無盡的驚恐。
    她半個身子都被陳教授按在斷牆後,考古學家的眼鏡片碎了一半,鏡片的碎片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
    陳教授正用沾血的袖子死死捂住她口鼻,那粗糙的布料觸感明顯。
    林宇突然想起幾天前的雨夜,他們在博物館地庫裏發現那卷竹簡時,陳教授也是這樣用身體擋住突然坍塌的夯土層。
    回憶中,那潮濕的地庫地麵,彌漫著陳舊紙張和泥土的氣味,耳邊是夯土坍塌時沉悶的轟鳴聲。
    暗淵使者的骨鐮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鳴,聲音刺耳得讓林宇頭皮發麻,他艱難轉動眼球,每動一下,眼球周圍的肌肉都拉扯著疼痛。
    三米外,神秘老人癱軟在青銅鼎的殘片上,鶴發被血汙黏在龜裂的麵頰上,那血汙帶著溫熱的觸感,看上去觸目驚心。
    老人腰間的星盤此刻正滲出靛藍色的光暈,那光暈柔和而神秘,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那是他們昨夜在溶洞布陣時用過的法器。
    "你的靈魂將在幽冥火裏哀嚎千年。"暗淵使者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青銅器,粗糙而刺耳,骨鐮劈下的瞬間,林宇突然看清鐮刃上密密麻麻的符文——與竹簡背麵那些被蟲蛀蝕的符號一模一樣。
    這就是輪回的答案?
    他喉嚨裏湧起腥甜,那是鮮血的味道,二十年來修複文物的畫麵在視網膜上閃回,那些斷裂的青銅紋路、褪色的帛畫雲紋,仿佛都在眼前鮮活起來,他甚至能感受到指尖觸摸那些文物時的細膩質感。
    綠光炸開的刹那,整個地宮響起編鍾齊鳴的幻聽,那聲音宏大而悠遠,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
    無數螢火蟲般的光點從林宇胸前的玉玨湧出,光點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在虛空中織成半透明的蟬翼,那蟬翼在微光下輕輕顫動。
    當暗淵使者踉蹌後退時,林宇看見那個懸浮在光暈中的生靈——它有著青銅神樹紋飾般的枝狀犄角,犄角上的紋路精美而神秘,瞳孔是兩團躍動的青色火焰,火焰跳動時仿佛帶著溫度。
    "司幽!"神秘老人突然掙紮著撐起上半身,喉間噴出的血沫染紅了胡須,那血沫帶著腥味飛濺而出,"《山海經》載,掌生死之隙的..."
    暗淵使者的黑袍突然無風自動,數以百計的骨刺暴雨般激射而出,骨刺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神秘精靈的犄角閃過一串甲骨文似的流光,那些骨刺竟在半空凝成冰晶,冰晶閃爍著冷冽的光澤,簌簌墜落時在地麵砸出細小的隕坑,那聲音清脆而密集。
    林宇感覺掌心的玉玨突然發燙,熱意從掌心傳來,昨夜在溶洞中,老人就是用這塊戰國玉玨為他暫時開啟了天眼。
    "西南坤位!"精靈的聲音像是風吹過青銅編鍾,悠揚而空靈,林宇幾乎是本能地翻滾到卦象方位,身體在地麵上摩擦,能感覺到粗糙地麵帶來的刺痛。
    當他沾滿血汙的手掌拍在地麵陰爻紋路上時,整座地宮突然震動起來,地麵的震動讓他的身體也跟著搖晃,耳邊是地宮石塊挪動的低沉聲響。
    穹頂的二十八宿星圖次第亮起,星圖的光芒璀璨而神秘,暗淵使者腳下的巽卦方位裂開蛛網般的縫隙,裂縫蔓延的聲音細微而又讓人膽戰心驚。
    神秘老人突然將星盤擲向空中,沾血的指尖在虛空畫出河圖洛書,他看向林宇,眼神中帶著堅定和信任,同時喊道:"小林,用你修複越王勾踐劍時的手法!"林宇瞳孔驟縮,三年前在故宮修複時,他正是用失傳的錯金銀工藝補全了劍身的雲雷紋。
    此刻他顫抖的手指撫過玉玨裂紋,金絲般的流光突然從裂縫中滲出,那流光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暗淵使者發出某種遠古巨獸般的咆哮,聲音震得地宮的石壁都在顫抖,黑袍下湧出瀝青狀的黑暗,那黑暗濃稠而壓抑。
    精靈的犄角突然生長出細密的卦象紋路,青色火焰在空中交織成先天八卦陣,火焰燃燒時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當林宇將玉玨按在坤位陣眼時,他聽到八百年前那個雨夜,自己在南宋醫館研磨朱砂時的歎息。
    他心中突然明白,這玉玨仿佛是時空的橋梁,連接著他不同的前世記憶,每一次與玉玨的接觸,都可能喚醒一段被遺忘的過往。
    "就是現在!"精靈的尾音帶著編鍾餘韻。
    陳教授掙脫曉萱的拉扯時,與林宇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中傳遞著彼此的默契,隨後將背包裏那麵商周青銅鏡拋向震卦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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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麵反射的星光與卦陣相接的刹那,暗淵使者的黑袍開始像遇見陽光的朝露般消融,那消融的過程仿佛能看到黑暗在一點點被光明吞噬。
    林宇看見那些黑暗物質裏浮現出無數熟悉的麵孔——閩越王宮的血跡、南宋藥櫃間的塵埃、明代畫卷上的淚痕...當最後一絲黑霧在卦陣中湮滅,精靈的輪廓開始變得透明。
    曉萱衝過來時,林宇正盯著掌心玉玨上新生的鳳凰紋——那正是他不久修複的南朝畫像磚上的圖案。
    神秘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星盤的指針正指向地宮深處某個尚未坍塌的耳室。
    曉萱的指甲深深掐進青磚縫隙,掌心的汗水和著地宮苔蘚的潮氣,那潮濕的觸感讓她的手有些發涼。
    她看著林宇被卦陣金光籠罩的側臉,那些細小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就像三周前在博物館,他徒手接住墜落的青銅甗時,掌心被劃破的傷口轉瞬複原的情形。
    "潭水離火,日月交輝!"神秘精靈的犄角突然迸發出青銅器氧化層特有的孔雀藍色澤,那色澤鮮豔而奪目。
    陳教授顧不得擦拭鏡片上的血漬,顫抖的手指在筆記本上飛速描摹暗淵使者袍角翻湧的符文。
    當第七道雷紋被拓印到宣紙上時,老教授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這些符號與他二十年前在閩越王陵拓印的鎮魂符竟呈鏡像對稱。
    暗淵使者發出類似編磬碎裂的尖嘯,黑袍下湧出的瀝青狀物質突然凝成十八根鎖鏈,鎖鏈的質地堅硬而冰冷。
    林宇掌心的玉玨劇烈震顫,那些金絲紋路竟與鎖鏈上的咒文產生共鳴,那共鳴的震動讓他的手都有些發麻。
    他忽然想起昨夜子時,神秘老人在溶洞中用朱砂描繪的二十八宿方位圖,當時青銅鼎裏蒸騰的水汽也曾顯露出相似的符咒殘影。
    "小林,六合歸位!"神秘老人咳出的血沫在星盤表麵凝成詭譎的卦象。
    林宇翻身躍起時,後腰傳來骨骼錯位的脆響,這痛感與前世記憶裏閩越王宮中那支毒箭貫穿腰腹時的劇痛完美重疊。
    他指尖的金光突然暴漲,修複文物時特有的細膩觸感此刻化作淩厲鋒芒,將六條鎖鏈齊齊斬斷,斬斷鎖鏈的聲音清脆而幹脆。
    曉萱突然抓起背包裏的強光手電,光束精準打在暗淵使者左肩的雷紋缺口。
    這原是三天前在博物館地庫,她為拍攝竹簡細節準備的補光燈——當時林宇用這個手電照出了竹簡夾層裏隱藏的鳳凰暗紋。
    暗淵使者的動作出現半秒凝滯,神秘精靈的犄角立即射出北鬥七星狀的光束,光束明亮而耀眼。
    當地宮穹頂的星圖與光束相接時,陳教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撕開襯衫內袋。
    那張泛黃的閩越符咒拓片沾上他胸前的血跡,竟在空氣中燃燒成青鸞形態,火焰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火焰觸及暗淵使者的瞬間,眾人聽見八百年前南宋臨安城瘟疫中百姓的哭嚎,看見明代畫師撕毀諂媚之作時濺落的墨點。"小心!"林宇的嘶吼震落穹頂的千年積塵,積塵飄落的聲音細微而又帶著曆史的厚重感。
    暗淵使者潰散前的反撲快如毒蠍擺尾,瀝青狀的觸須直取曉萱咽喉。
    陳教授的洛陽鏟脫手飛出,鏟頭鑲嵌的戰國玉璧與觸須相撞,迸發出編鍾齊鳴般的音浪——這正是兩周前他們在西周墓室發掘時,曉萱失手摔碎玉璧前聽到的最後一個音符。
    神秘精靈的瞳孔火焰突然轉成絳紫色,林宇胸前的玉玨應聲碎裂。
    那些飛濺的玉屑在空中重組為《山海經》中記載的刑天舞幹戚圖騰,將暗淵使者最後的反噬牢牢釘死在兌卦方位。
    當黑暗物質如潮水退去時,眾人看見地磚縫隙裏滲出細小的金砂,逐漸勾勒出閩越古國祭司們跳儺舞時的腳印。
    曉萱扶著林宇跌坐在青銅鼎旁時,發現他鎖骨下方浮現出熟悉的鳳凰紋——與她相機裏那張南朝畫像磚的圖案分毫不差。
    神秘老人突然劇烈咳嗽,星盤的磁勺指向地宮深處某麵繪著儺麵的牆壁,牆體縫隙裏滲出的水珠正在青磚表麵形成《水經注》記載的九嶷山地形圖。
    地宮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林宇抬頭望向穹頂裂縫,那些翻湧的黑暗氣息正在星圖間凝結成比暗淵使者可怕百倍的輪廓。
    他沾血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玉玨殘片,忽然聽見閩越巫祝吟唱混著南宋藥杵搗擊聲的幻聽——而裂縫深處,某種超越時空的凝視正穿透二十八宿的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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