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講專業精神。”
    “幹一行，愛一行，這樣才能有所成就。”
    為首的猥瑣男人揮了揮手，滿不在乎地說：“算了，你多聽多看多學吧。”
    一個小弟湊過來，擠眉弄眼地問：“山哥，咱們什麽時候去發福利？”
    猥瑣男人思索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明天早上吧，早點出門，老頭老太太一大堆。”
    屋子裏堆滿了禮盒，盒子上赫然寫著“人參”、“鹿茸酒”、“燕窩”等名貴補品的字樣。
    “今晚你們都給我早點睡！打遊戲的別打了，打飛機的也別打了，明天一大早就得開工，都給我養足精神！”
    第二天清晨，三四個小弟早早起床，精心梳理著頭發，噴上發膠。
    他們身著廉價的西裝，打上領帶。
    幾人開著一輛破舊的麵包車，拉著滿車的禮品，駛向一個老舊的小區。
    “都機靈點！”為首的男人再次叮囑，語氣中透著緊張的期待。
    幾人迅速在樓下擺起小桌子，拉起一條橫幅，上麵寫著“正宗高檔補品，虧本大甩賣”。
    大早上的，很多年輕人怕是才剛睡下，出來活動的基本是老人。
    老人們總是喜歡熱鬧，不一會兒，樓下便圍滿了老人。
    新來的路人不知所措，但見人多，便紛紛圍上來探個究竟。
    “叔，你看這盒正宗的野山參，隻要一百塊！為了搞促銷，買一送一，花一百就能拿到兩盒高檔的野山參，劃算吧？”
    一位穿背心的大爺皺眉道：“這樣賣，你們不虧本嗎？”
    猥瑣男人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大爺，實話告訴你，我們這次根本沒打算賺你們的錢，完全是為了推廣，商家可是下了血本啊。”
    在他的花言巧語下，老人們陸續掏出錢來，買下了產品。
    人們總是如此，看到別人買得興起，自己也忍不住跟風。
    不久，滿車的禮品便被一掃而空。
    “你們還有野山參嗎？”
    “不好意思，大爺，今天已經賣光了，這東西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什麽意思？我排了大半天，你告訴我沒有了，這是什麽道理？”
    大爺見其他人都抱著禮盒子喜滋滋地走了，心中頓時感到一陣失落，仿佛損失了幾百塊。
    “大爺，明天早點來，我們明早還要來賣的。”
    “呸，這麽便宜的東西，肯定是假貨，我才看不上。”
    一旁的騙子瞪大眼睛，小聲對猥瑣男人說：“大哥，這老頭是不是看穿我們了？”
    猥瑣男人不屑一顧：“慌什麽？我跟你說，做這一行，最基本的功夫就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等他們發現自己被騙了，又能到哪裏找我們？”
    他吩咐道：“把東西收上車，回去清點一下錢。”
    幾人迅速將東西搬上車，回到出租屋後，幾人將錢一分，臉上都掛滿了得意的笑容。
    “大哥，明早我們還去這個小區嗎？”
    “我聽見你跟那老頭說，明天早上還去。”
    為首的猥瑣男人敲了一下小弟的頭：“你懂個屁！這叫兵不厭詐，做這一行，反複在一個地方行騙可是行業大忌。”
    小弟豎起大拇指：“還是大哥專業啊。”
    猥瑣男人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學著點，別以為詐騙容易，每一行要想做好都得有經驗和本事。”
    幾人出去吃飯，一個小弟提議：“不如我們喝點酒慶祝一下？”
    剩下兩個小弟紛紛讚同。
    “少喝一點可以，但不能喝多了，明天還要早起，需要保持精神。”
    幾人吃完飯，喝了點小酒，頭腦微微暈乎。
    走著走著，突然聽見前方傳來嘈雜的人聲：“有人跳樓啊！”
    幾人好奇地湊了過去。
    隻見六樓的陽台上，坐著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她的雙腿已經懸在空中。
    “臥槽，大哥，這女的要跳樓啊。”
    “切，我看她是在故意吸引眼球，要真想自殺早就跳下來了。”
    為首的男人狠狠拍了一下這個小弟的頭：“你他媽良心哪裏去了？這種時候還說風涼話。”
    就在此時，人群中有人驚呼：“我靠，她跳下來了！”
    人群一哄而散，空地上多了個紅衣女人。
    她彎曲著身子，一隻鞋子不知掉落在何處，露出白色的襪子。
    鮮血從她的頭部緩緩滲出，臉部朝下，隻能看見一個紅色的背影。
    一個小弟探頭過去：“臥槽，她死了嗎？”
    為首的猥瑣男人歎了口氣：“唉，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他搖了搖頭，慢慢朝外麵走去。
    幾人走了幾步，一個小弟問：“哎，劉三這狗日的哪裏去了？”
    “對啊，劉三跑哪裏去了？”
    “你們打個電話給他，這種時候不能亂跑，萬一被警察拉去詢問，他不小心露餡了，那就完蛋了。”
    電話剛打出去，就聽見鈴聲在不遠處響起。
    “哎，大哥，我在這裏。”
    “你他媽幹嘛去了？我跟你說這種時候不能隨便亂跑。”
    “我去找了個地方撒尿。”
    幾人回到屋子，便沉沉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照常穿著西裝，頭發抹上發油，梳得一絲不苟。
    “就在這個小區吧，快把東西搬下來。”
    李道正在熟睡，被喊話聲吵醒。
    他拉開窗簾，看到樓下四個男人一副賣保險的樣子，擺著一張桌子，拉著一條橫幅。
    “高檔野山參？”
    李道忍不住笑了，真的野山參隻賣一百塊？而且還是一大盒。
    樓下越來越多的人，吵得李道無法入睡。
    李道穿上人字拖，叼著煙下了樓。
    他擠到最前麵，指著一盒人參說道：“我要這盒。”
    李道付了一百塊錢，拿到了兩盒人參。
    “哎，你頭發上有蒼蠅。”指了指他的頭發。
    聽了這話，為首的男人趕忙伸手摸頭，還真摸到了粘在頭發上的兩隻蒼蠅。
    李道湊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生意不錯啊。”
    “還行吧。”
    李道走開了。
    “嘶，怎麽有蚊子？”
    為首的男人一巴掌拍在脖子上，看看手心：“哎，竟然沒打到。”
    李道找了一家奶茶店，點了一杯冷飲，等他喝完，看了看手機：“時間差不多了。”
    李道走出去，果然見一個男人倒在地上，周圍圍著許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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