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嘴硬道：“我怕個雞兒，我這是怕破壞現場，你比我熟悉，你帶路。”
    劉所長挺著大肚腩：“怕就怕唄，又不是在年輕同誌麵前，也不丟人。”
    “少廢話，快走吧。”
    老吳轉身朝著後麵的楚魚等人大聲說道：“你們年輕人就不用跟上來了，我和劉所長先去看看。”
    劉所長一腳踩在草叢裏，也像之前老吳一樣退後了幾步：“臥槽，我好像踩到蛇了？”
    老吳一副很懂的樣子：“是個屁的蛇，一驚一乍的。”
    兩人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仔細的觀看。
    劉所長瞪大了眼睛：“這，這他媽好像是個胃？！”
    老吳眉頭深深皺起，蹲在地上仔細看了又看：“這應該是成年人的胃。”
    兩人對視一眼，又小心翼翼的勘查起現場。
    職責所在，就算是不願意做，也得做。
    “等等！”老吳喊道。
    劉所長停下腳步：“怎麽了？”
    “你前麵好像有東西。”
    老吳撥開雜草，露出裏麵的暗紅色的東西。
    “肝髒！”
    他們兩人同時出聲。
    兩人強行壓住嘔吐的衝動。
    老吳拍了拍劉所長的肩膀：“我們先出去吧，看來這裏需要不少人進行勘查取證。”
    “我覺得也是。”
    兩人轉身離開。
    劉所長忽然覺得臉上一涼，他抬頭去看，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吳看到劉所長腿腳一軟，差點跌倒，急忙扶住他：“怎麽了老劉？”
    劉所長緩了好幾秒才說出話來，他伸出粗短的手指，指向頭頂上方。
    老吳順著他的指向看上去：“嘶！”
    “草，上麵還掛著幾顆頭！”
    隻見旁邊一棵樹的枝椏上掛著幾顆頭顱。
    他們兩人雖然都是見過不少血腥場麵的老刑偵了，但依然被嚇到了。
    老吳喘了口氣：“手段之殘忍，我也是第一次見！”
    “可不是嘛，老子現在腿都軟了。”
    兩人相互攙扶著，走到警戒線外麵。
    一個警察笑著說：“你們看他們兩人，這關係真好，走個路都要勾肩搭背的。”
    “這有什麽奇怪的，他們兩人認識幾十年了，年輕時候還經常一起辦案，那感情肯定很深啊。”
    老吳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坐著休息會。”
    他找了個石頭，就坐了上去。
    劉所長直接坐在草叢上。
    “不愧是刑偵老手！”
    “麵對這麽血腥的場麵，還能夠做到麵不改色。”
    “換作我們這種沒有什麽經驗的年輕幹警去，怕是當場就吐起來了。”
    一個男警察恭維著兩位領導。
    “我剛到這裏的時候，報案人和傷者都待在現場附近，我不小心吸了一口腥臭氣，說出來也不怕丟人，我當場就吐了起來。”一個年輕警察也說道。
    “我們還得多向劉所和吳隊學習啊。”
    劉所長和老吳兩人聽得不好意思，他媽的，我們也差點吐了。
    老吳伸手在劉所長褲兜裏摸出一包煙，自顧自地抽出點燃。
    “你別把我打火機順走啊。”
    劉所長伸出粗短的手指，將老吳手中的火機奪過來。
    劉所長也趕忙點上一根煙。
    兩人很快就抽完了煙，神色鎮定了不少。
    “你們留下來看守現場，等下我們會聯係現場勘查的來取證。”
    劉所長吩咐完手下警察，看向老吳：“你們還要繼續待在這裏，還是先回去？”
    老吳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短平頭：“我們也先回去了，我要向局裏領導匯報這裏的情況。”
    楚魚三人開著車返回局裏。
    劉所長招呼了一個警察：“小周，你來幫我開車，我們先回去。”
    “好的，劉所。”
    小周一陣小跑，殷勤的幫劉所長打開後座的車門。
    他心想：“這可是在領導麵前露臉的好機會啊。”
    劉所長，我太想進步了。
    兩人開著車回到市區。
    “劉所，您也還沒吃飯吧？現在都錯過單位飯堂吃飯時間了，要不在外麵吃點？”
    “我現在沒胃口，你想吃的話，你先去吃吧。”
    他開著車，路過一家炒菜館：“劉所，要不一起去吃點吧，這家炒菜還蠻不錯的。”
    “尤其是炒豬肝和肥腸，簡直是絕了。”
    “還有他家的涼拌豬頭肉，也很不錯。”
    劉所長趕忙捂住嘴，差點就吐出來了。
    小周沒注意到，還自顧自地說：“他旁邊這家也蠻不錯的，這家做的最好的就是豬肚，貴是貴了點，但豬肚做的香辣脆口。”
    劉所長趕忙搖下車窗，終於忍不住了，向著車外吐了起來。
    一個騎著摩托車的年輕小夥，赤裸著上身，車後載著一個女孩子，他單手開摩托車，還有一隻手在揮舞著一件短袖。
    這年輕小夥和他後邊的女人都在張狂的大喊。
    他們張狂的叫聲和摩托車的轟鳴聲響徹街麵。
    他正好從警車旁邊快速駛過，開車的年輕小夥隻覺得臉上和上身有些濕熱，嘴裏有股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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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後邊的女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感覺臉上糊上了什麽東西，由於剛剛在大聲喊叫，嘴裏被吹進了一些濕熱粘稠的東西。
    這年輕小夥的摩托車明顯改裝過，速度很快，噪聲很大。
    他也顧不上查看身上沾了什麽東西，畢竟剛剛越過的是輛警車，還是趕快跑。
    “怎麽了劉所？”
    開車的小周把車速降下來。
    劉所長臉色蒼白：“沒事，我就是有點暈車。”
    小周麵色慌張，趕忙道歉：“對不起劉所，我以後會提升自己的開車技術的。”
    “哎，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問題。”
    小周心裏感激：“劉所人真好，這要是換作其他領導，我肯定要挨上一頓臭罵。”
    小周將車停在路邊：“劉所，我給您買瓶水吧。”
    “好，謝謝你了。”
    小周將水遞給劉所長，坐到駕駛位：“在這個便利店旁邊新開了一家豬雜粥，用的腸子、肝髒這些都很新鮮，我看都還帶著血水呢。”
    劉所長被水嗆到了。
    ……
    李道在醫院又住了一個星期，各項身體檢查都恢複正常，便出院了。
    他回到自己的住處，又花了點時間打掃衛生。
    “你還活的挺好。”李道彈了彈窗台邊那盆綠植的葉子。
    雖然有一段時間沒澆水了，但它依然很嫩綠。
    李道先給綠植澆了水，這才坐到沙發上泡茶。
    楚魚：最近都在忙，沒時間來幫你收拾家裏，你剛出院，就別亂動，過兩天我來幫你收拾。
    李道笑了笑，回道：我已經完全康複了，而且我已經打掃幹淨了，你先忙你的。
    過了會，楚魚回道：還是要注意一點，多休息。
    楚魚：小李，我感覺這案子是髒東西在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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