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關顏靠在施璟硯懷裏,聲音有些發澀,"如果昨晚關卿卿的計劃得逞了,你會怎麽做?"
    施璟硯摟著她的手臂驟然收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裏。
    他沉默許久,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我會親手毀了關卿卿,但更怕的是......"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怕你不要我了。"
    關顏聽出他聲音裏的顫抖,心頭一軟。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龐,指尖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濕潤。
    這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男人,此刻在她麵前脆弱得像個孩子。
    "傻瓜。"她輕聲安慰,"我怎麽可能不要你。"
    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吻,"你是我的丈夫,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施璟硯把她攬進懷裏,正要說什麽,手機突然震動。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開始了。"
    他摟著關顏的手卻絲毫未鬆,仿佛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守護這個懷中的人。
    而此時的關家別墅內,一片狼藉。
    "砰!"關紹華一腳踢翻茶幾,價值不菲的紫砂茶具摔得粉碎。
    茶水在高檔地毯上洇開,留下難看的汙漬。
    "你們兩個賤人!"關紹華關紹華一大早就衝進葉蘭的房間, 手裏攥著一份文件。他渾身發抖,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布滿血絲,"看看你們幹的好事!一夜之間,整個關家都完了!"
    文件被他狠狠摔在地上,銀行的催債通知和合作方的解約函散落一地。
    關卿卿還穿著昨晚那身衣服,站在角落瑟瑟發抖。
    葉蘭一夜未眠,甚至來不及補妝就被丈夫的怒吼聲驚醒。
    "啪!"一記耳光響徹房間,葉蘭被打得趔趄幾步,跌坐在沙發上。
    她原本端莊的旗袍因為一夜輾轉而皺巴巴的,衣領處的真絲蝴蝶結鬆鬆垮垮地掛著。
    關卿卿不敢吭聲,隻能眼睜睜看著母親挨打。
    她臉上的妝容早已花得不成樣子,眼線和淚水混在一起,那張平日裏總帶著嫵媚笑容的臉此刻像個可笑的小醜。
    兩母女此刻站在房間裏,哪還有半點往日裏的優雅和高傲。
    就連傭人看了都不禁搖頭, 這就是自作自受的下場。
    "這種算計擱誰身上不好?"關紹華聲嘶力竭地吼道,揮舞著手中的文件在客廳裏踱步,"非要去算計施璟硯?你們是不是瘋了?
    他可是江城首富,掌控著整個江城的經濟命脈!原本我讓顏顏回來就是想用玉匣子保住關家,你們呢?倒好,直接往死裏得罪她!這下你們滿意了?"
    他一拳砸在茶幾上,骨節發出"咯吱"的聲響："你們知不知道施璟硯的手段?他能讓一個公司一夜之間消失在江城,關家破產了，你們也沒好日子可過了!"
    助理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疊文件,聲音發顫："關總,銀行那邊...那邊說要收回所有貸款。還有幾個合作方也......"
    "閉嘴!"關紹華抄起桌上的煙灰缸砸過去。
    助理嚇得連連後退,煙灰缸在門框上碎裂,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葉蘭!"他轉身對著妻子怒吼,"你是不是傻?施璟硯已經是我們的女婿了,關顏能給關家帶來多大的助力你不知道?非要去算計他,現在好了,不但把關顏得罪了,連關家也搭進去了!"
    葉蘭渾身發抖,淚水混合著精致的妝容,在臉上留下難看的黑色淚痕。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發不出聲音。
    那個往日裏精明強幹的關夫人,此刻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關紹華對著葉蘭怒吼完,突然轉向關卿卿,"還有你這個掃把星!從小到大,每次關家有難,都跟你有關!當初讓你嫁給施璟硯，你非要勾搭宋瑞,現在還想換回來？！嫁到宋家，你也不安分，給宋家惹了多少事，連累我關家！”
    他一邊罵一邊上前,抬手就是一記耳光："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關家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宋家好歹是個豪門,怎麽?現在連宋家都嫌棄你了?活該宋瑞要跟你離婚!"
    "啪!"又是重重一巴掌,"你說你到底像誰?從小就不讓人省心,現在倒好,把關家的後路都給斷了!"
    幾個傭人站在走廊上,大氣不敢出。
    他們看著這一幕,心裏五味雜陳。
    誰能想到堂堂關家會一夜破產?
    昨天還威風八麵的關總,今天就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獸。
    就在關家天翻地覆之際,宋家的會客室裏卻是另一番景象。
    寬敞的房間裏飄著淡淡的茶香,幾個宋家的核心人物正在低聲議論這一夜之間的商界巨變。
    "幸好......"宋文濤端起茶杯的手還在發抖,"幸好瑞兒及時跟關卿卿離了婚。否則這回宋家也得跟著遭殃。"
    大哥宋聿冷笑一聲："當初要不是三弟被關卿卿那副柔弱樣子迷惑,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是啊。"宋淮放下手中的平板,屏幕上正顯示著關家破產的新聞,"賀氏現在已經是江城的經濟命脈,連嶽父都說搞就搞破產了,何況其他企業?"
    宋瑞坐在角落裏,一聲不吭。一想到自己差點害得宋家跟著倒黴,他就後怕得冷汗直冒。
    "聽說施璟硯直接把關家的三個重點項目都接手了。"宋聿歎了口氣,"這是要連根拔起啊。"
    宋文濤雙手一拍："以後誰也不許去招惹施璟硯和關顏!記住了沒有?"
    他掃視一圈,目光在宋瑞身上停留片刻,"誰要是敢給宋家惹禍,就給我滾出宋家!"
    幾個兒子連忙點頭應是。
    就連向來囂張跋扈的宋瑞也縮了縮脖子,不敢抬頭。
    宋夫人薑冉端著一盤點心進來,聽到這話也跟著歎氣："誰能想到呢?那天在皇冠會所,關卿卿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這才幾天,關家就......"
    她話音未落,宋瑞猛地站起來："媽,別提那天的事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傷,想起那天關顏的身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宋家眾人麵麵相覷,誰也沒注意到宋瑞眼底閃過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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