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半，池歡站在賀氏大樓前。
    幾十層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爍著淡藍色的光芒，氣勢恢宏的建築透著一股科技感和未來感。
    她低頭看了看手表，香奈兒的白色套裝紋絲不亂，公文包裏裝著精心準備的簡曆和相關資料。
    前台的接待員看到她的預約信息，立刻恭敬地說道："池小姐，請跟我來。施總在頂樓等您。"
    電梯直達頂層，池歡的心跳也隨著樓層數的上升而加快。
    她透過電梯鏡麵悄悄整理了一下妝容。
    五年前離開時，她還是個青澀的學生。
    如今再次相見，她要以最完美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
    葉柔禮貌地為她開門。
    這位端莊幹練的女秘書年紀與她相仿, 工作時的每個細節都一絲不苟,難怪能跟在施璟硯身邊。
    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大門，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施璟硯。
    晨光透過玻璃灑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剪影。
    他穿著深灰色的定製西裝，正在打電話。
    西裝剪裁精致，完美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身材。
    五年過去，他比記憶中更沉穩成熟，眉宇間多了幾分威嚴，卻絲毫不減當年的英氣。
    注意到她進來，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我知道新加坡那邊很著急，但收購案不能操之過急。"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讓他們再等兩天，我這邊會安排專人負責。"
    池歡在會客區坐下，目光在辦公室內掃過。
    簡約大氣的裝修風格，一塵不染的辦公桌，牆上掛著幾幅現代藝術畫作。
    最引人注目的是左側牆麵上那幅抽象畫，色彩大膽，筆觸奔放。
    池歡認出這是法國新銳藝術家雷諾的作品，他曾在斯坦福做過講座，施璟硯跟她都去聽過這場講座。
    這一切都透著一股雷厲風行的氣勢。
    "抱歉，讓你久等了。"施璟硯放下電話，在她對麵坐下,"要喝點什麽？"
    "美式就好。"池歡微笑,"我記得你也愛喝這個。"
    施璟硯眸光微動，按下桌上的內線："葉秘書，兩杯美式。"
    "斯坦福畢業後，你就一直在高盛？"他翻開她的簡曆。
    "是的。"池歡點頭,"從實習生做起，一步步升到高級分析師。這些年主要負責亞太區的項目，尤其是科技領域的並購案。"
    "為什麽突然想回國？"施璟硯抬眼看她,"以你的履曆，高盛應該不會虧待你。"
    池歡早就準備好了答案："在國外工作確實很鍛煉人，但始終覺得少了點什麽。可能年紀漸長，對故鄉的思念就越深。這兩年看到賀氏在海外市場的布局，我覺得很有前景。如果能加入賀氏，應該能實現更大的價值。"
    她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目光真誠地看著他。
    這個回答她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無數遍，字字珠璣，卻又不顯得太過刻意。
    咖啡很快送上來。
    池歡注意到施璟硯的習慣還是沒變，三分糖，不加奶。
    "說說你對賀氏海外業務的看法。"施璟硯喝了口咖啡。
    池歡放下咖啡杯，打開筆記本電腦，她特意打開了一個備用文檔,以防筆記本突然沒電。
    為了這次麵試,她前一晚反複演練到淩晨三點,甚至在電腦前排練了好幾遍手勢和表情。
    這份機會來之不易,她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我做了些研究。賀氏這兩年在東南亞布局很快，但相比歐美市場還有差距。我覺得可以從三個方麵著手......"
    她侃侃而談，將準備好的方案一一道來。
    數據分析、風險評估、市場預測，每一點都說得有理有據。
    施璟硯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池歡還記得，每當他專注於某個案例分析時，總會不自覺地這樣做。
    有些習慣，竟然一直都沒變。
    這個昔日的校友顯然沒有讓他失望，專業素養和見解都很到位。
    "新加坡那邊正好有個項目。"他突然說道,"一家金融科技公司，估值十億美金。你覺得值得收購嗎？"
    池歡眼前一亮。這正是她昨晚研究過的案子。
    "那家公司的技術很有前景，但估值偏高。建議先收購20的股份，等明年他們完成b輪融資再談增持。這樣可以降低風險，還能保留話語權。"
    "有意思。"施璟硯露出讚許的笑容,"這正是我的想法。"
    池歡心跳加速。
    他的笑容還是那麽迷人，讓她想起當年在圖書館裏討論案例時的場景。
    "這樣吧。"施璟硯合上文件,"你來負責賀氏的海外業務部。新加坡那個項目就作為你的第一個任務。"
    "真的？"池歡有些驚喜。雖然她對這個職位誌在必得，但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當然。"施璟硯看著她,"你的經驗和能力都很符合要求。而且......"他頓了頓,"老朋友嘛，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池歡緊緊握住咖啡杯，掩飾內心的激動："謝謝你的信任。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那就這麽定了。"施璟硯站起身,"待遇方麵，我會讓人力資源和你詳談。還有什麽問題嗎？"
    池歡搖搖頭，起身告辭。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施璟硯突然叫住她："歡迎回來。"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池歡心頭一暖。
    這句話仿佛穿越時空，帶著某種特殊的意味。
    不知是在歡迎她回到故土，還是在歡迎她回到他的生命裏。
    池歡不敢多想，卻又忍不住期待未來的重逢。
    她轉身對他笑了笑，踩著高跟鞋離開辦公室。
    施璟硯拿起桌上的文件，在人事任命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個位置確實需要有國際視野的人才，而池歡，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讓葉柔配合你工作。"他在內線裏吩咐道,"有什麽需要直接找我。"
    窗外的陽光越發明媚，池歡站在電梯裏，心情激動得難以平靜。
    她終於邁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讓自己在工作中脫穎而出，讓他看到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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