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別墅的餐廳，整個空間彌漫著咖啡的香氣和麵包的溫暖氣息。
    外婆正在廚房準備早餐，她特意做了關顏最愛的培根三明治和南瓜粥。
    "顏顏，吃早飯了。"外婆溫柔地喊道。
    關顏從客房走出來，臉色有些憔悴。
    顯然，昨晚她並沒有睡好。
    眼睛還有些紅腫，隻是簡單地化了個妝遮掩。
    她穿著米白色的真絲睡衣，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昨晚翻來覆去地想了很多，連睡衣都揉得起了褶皺。
    記得這件睡衣是璟硯送的生日禮物，當時他還特意選了她最喜歡的香檳色。
    現在想來，連這些細節都讓她覺得刺痛。
    "璟硯呢？"外婆看了眼空蕩蕩的餐桌，"還沒起床嗎？"
    "我不知道。"關顏低頭喝粥，聲音淡淡的。
    外婆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
    以前這個時候，關顏都會親自去叫施璟硯起床。
    兩人有說有笑地吃早餐，是這個家最溫馨的時刻。
    可今天，餐桌上彌漫著一股難言的寒意。
    正說著，施璟硯從樓上下來。
    他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看起來整潔得體。
    但眼底的烏青卻出賣了他昨晚也沒睡好的事實。
    他的西裝是上周才從定製店取回來的，關顏還記得他試衣服時的樣子。
    她坐在更衣室外的沙發上，看著他換了好幾套，最後選中了這件。
    當時他轉身問她："好看嗎？"
    她笑著點頭："很襯你。"
    隻是現在……
    "早，外婆。"他輕聲打招呼，目光卻忍不住瞥向關顏。
    關顏連頭都沒抬，繼續專注地喝著粥。
    以前這個時候，她都會起身幫他倒好咖啡。
    現在卻像是陌生人一般。
    外婆歎了口氣，把培根三明治遞給施璟硯："吃點東西再去公司。"
    施璟硯接過三明治，卻隻是機械地咬了兩口。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關顏身上，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盤子裏的培根已經冷了，失去了最佳的口感。
    他想起以前關顏總會把培根煎得恰到好處，金黃酥脆，趁熱夾進剛烤好的麵包裏。
    現在這份早餐雖然是外婆精心準備的，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大概是因為少了那個人的溫度吧。
    咖啡在他麵前漸漸變涼，往日裏關顏會適時地給他續上一杯，溫度剛好。
    可今天，那個貼心的人就坐在對麵，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
    餐桌上的氣氛越來越尷尬。
    外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裏暗暗搖頭。
    關顏很快吃完早餐："外婆，我上樓收拾一下。"
    她起身時，連看都沒看施璟硯一眼。
    等關顏上樓後，外婆終於忍不住了。
    "璟硯，到書房來一下。"
    書房裏，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書架上，映出一片溫暖的光暈。
    可此刻的氣氛卻並不溫暖。
    "說吧，你們是怎麽回事？"外婆坐在沙發上，語氣嚴肅。
    施璟硯沉默片刻，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他和池歡的工作往來，關顏的誤會，還有昨晚的爭執。
    "外婆，我真的隻把池歡當同事。"施璟硯揉了揉太陽穴，"可顏顏就是不信。"
    外婆看著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歎了口氣："璟硯，顏顏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之前你淋雨發燒，是顏顏熬了一夜的薑湯照顧你。你裝殘疾沒有工作，也是她寸步不離地陪著你護著你。"
    外婆看向窗外："這樣一個真心愛你的姑娘，怎麽會無緣無故吃醋？"
    她停頓了一下："她肯定是看到或者發現了什麽，才會這樣。"
    施璟硯一怔。
    "你要知道，以你們現在的身份，有的是人想挑撥離間。"外婆語重心長地說，"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也要關注一下你們周圍的人。"
    施璟硯若有所思。
    確實，自從他的身份曝光後，很多人都在背後做小動作。
    要麽想挖他的牆角，要麽想破壞他們的感情。
    "我明白了，外婆。"施璟硯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
    正說著，關顏從樓上下來。
    她換了一身淺色套裝，看起來清爽幹練。
    準備出門時，卻被外婆叫住。
    "顏顏，過來坐會兒。"外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關顏有些猶豫，但還是乖乖坐下。
    陽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那雙總是明亮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
    她把玩著手上的婚戒，那是施璟硯親手為她戴上的。
    當時這婚戒還是自己買來送他的。
    如今回想起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太主動，太熱情了。
    而他，隻是被自己的溫柔打動，暫時忘記了心裏的那個人吧。
    "我知道你為什麽不開心。"外婆拉住她的手，"但璟硯心裏真的沒有別人。"
    關顏抿了抿嘴唇，眼圈微微發紅。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抬頭問道："外婆，那幅畫裏的小女孩，是璟硯心裏真正喜歡的人吧？"
    外婆一愣。
    那幅畫掛在二樓走廊上，那是一幅水彩畫，筆觸溫柔細膩。
    小女孩的裙擺隨風飄揚，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容。
    關顏每次經過都會多看兩眼，因為那是璟硯書房裏唯一的裝飾畫。
    她一直以為那隻是一幅普通的兒童畫，卻沒想到那是他的白月光。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璟硯的目光每次掠過那幅畫時，都會不自覺地停留片刻。
    那是他白月光小時候的樣子。
    "那...那是小時候的事了。"外婆有些尷尬地說。
    關顏苦笑："那小時候的那個女孩子現在出現了呢？"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昨晚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回憶起和璟硯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見麵時他攝人心魂的眼神，漸漸自己被他的溫柔融化；他隱瞞身份時，自己被蒙在鼓裏，還傻傻地維護他。
    這近一年的相處和付出，抵不過一個童年的回憶。
    "外婆，你知道嗎？他把那幅畫珍藏了十幾年。"
    外婆一時語塞。
    她看著關顏泛紅的眼眶，心疼不已。
    可這個問題，她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施璟硯的車緩緩駛離別墅。
    天空中飄過一片雲，遮住了溫暖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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