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整夜的行動，滬市的黑暗勢力被徹底清剿。
    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桌麵上，秦湛晃著手中的檸檬水，冰塊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報紙上，清晰地寫著：【特輯司徹底鏟除滬市非法交易網絡，相關人員盡數落網。】
    腳步聲匆匆傳來，小金推門而入，神色帶著幾分急迫：“先生，‘鴞’這次損失慘重，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秦湛輕輕轉動著杯子，“不過是少了一個合作夥伴，影響不了研究室的進度。”
    小金卻皺起眉頭，“可依著陸詢的作風，他一定會追查到底。如果讓他查到我們與‘鴞’之間的灰色合作……隻怕秦氏也難以幸免！”
    “不急。”秦湛笑意晦暗不明：“事情好不容易變得有趣，怎麽也得等這水更渾一點，我們才好……”
    “渾水摸魚。”
    小金看著他的神情，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他家先生什麽都好，就是太喜歡玩這種危險的遊戲。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低聲開口：“那秦小姐的研究計劃……您打算什麽時候進入下一個階段？”
    秦湛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目光冷了幾分：“這件事，我自有安排。”
    小金咬了咬牙，還是硬著頭皮道：“可是，如果錯過這段關鍵時期……秦小姐就再難醒過來了。先生，你做了這麽多，不就是為了——”
    “夠了。”
    玻璃杯猛然從秦湛手中滑落，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裏格外刺耳。
    檸檬水灑了一地，淡淡的酸澀氣息彌漫開來。
    秦湛臉色冷得駭人，沉沉吐出兩個字：“出去。”
    小金抿緊嘴唇，終究還是退了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房間裏恢複了寂靜。
    秦湛低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角那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女笑容燦爛，眉眼間滿是明媚天真。
    那是秦嫣在十七歲時，遊樂園裏拍下的照片。
    那本該是她最開心的一次生日，無憂無慮，沒有顧忌。
    可他沒想到，隻是離開了一會兒，等到再找到她時，她已經倒在血泊裏。
    瘦弱的女孩身上數刀，鮮血汩汩而流，染紅了整片地麵。
    他叫著她的乳名，顫抖著手去捂住她的傷口，可怎麽都止不住血。
    她細瘦的手死死攥著他的手腕，眼中驚恐交雜著痛苦與恨意，“哥哥……殺了那群畜生！”
    後來，他將他們一一找到，關進獸籠，看著他們和野獸鬥到筋疲力盡，活在恐懼和痛苦中，又被野獸一點點啃咬殆盡。
    可他的嫣嫣，卻再也醒不過來了。
    沉寂中，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秦湛拿起手機，劃開屏幕，沈初棠的消息忽然撞入眼中。
    【秦老師，我回江城了~明天剛好有時間，我們一起去找秦爺爺？】
    通過這段話，秦湛便似乎能看到沈初棠那肆意鮮活的樣子。
    他手指微顫，打下回複：【好，那就明天中午，我來接你。】
    沈初棠收到回應，關了手機，擦了擦頭發往外走。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八點。
    陸詢自從回來，就忙個不停。剛下飛機就去了特輯司，到現在居然都沒回來！
    她餓的肚子咕咕叫，又怕把廚房炸了，於是從櫃子底下摸出藏了許久的泡麵，在鍋裏煮熟，順便加了個荷包蛋和一根火腿腸還有一小把香菜。
    將泡麵碗放在餐桌後，她打開平板，一邊刷劇一邊吃。
    平板上放的是她剛追的小土劇。雖然沒什麽邏輯，但看著這種霸道總裁狗血爽劇，泡麵都好像更香了。
    就在她吃的正香時，房門“哢噠”從外麵打開，湧入一陣清涼的夜風和淡淡的冷杉氣味。
    隨之，一道清冷的嗓音不緊不慢地落下。
    “沈初棠，你在吃什麽？”
    沈初棠頓住，手裏的叉子，從手裏脫落，掉在桌上。
    完、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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