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噬靈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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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嶺南刺史府的書房亮著燈。
    蘇晚趴在對麵屋脊上,靈泉感知全力展開。在特殊視野下,整座府邸籠罩著詭異的暗紅色霧氣,尤其是後院假山附近,霧氣濃得幾乎化不開。
    "不對勁。"她壓低聲音,"府裏太安靜了,連個巡邏的都沒有。"
    蕭臨淵半蹲在她身側,正用一塊絨布擦拭飛鏢。自從吸收了第二塊靈泉碎片,蘇晚發現他的寒毒症狀減輕了些,飛鏢上的冰藍色紋路也更加清晰。
    "噬靈植物討厭噪音。"他頭也不抬,"刺史應該已經把府裏活人都處理了。"
    蘇晚胃部一陣抽搐。想起沈家地窖裏那些蠕動藤蔓,她幾乎能想象這座華麗府邸下藏著怎樣的恐怖。
    雪爪的遺體突然在她腰間布袋裏輕微震動。蘇晚解開一看,原本冰冷的鴿屍竟被一層金色薄膜包裹,像是個小小的繭。更奇怪的是,透過半透明薄膜,能看到裏麵隱約有東西在動!
    "蕭臨淵,你看這個——"
    話未說完,刺史府的書房門突然打開。一個身著官服的人影踱到院中,月光下那張臉慘白如紙,嘴角卻掛著誇張的笑容,像是有人用刀子硬劃出來的。
    "刺史大人......不太對勁。"蘇晚本能地後縮。在靈泉視野下,刺史周身沒有正常人的氣息流動,反而纏繞著無數細如蛛絲的紅線。
    蕭臨淵按住她肩膀:"別用靈泉感知,看他的影子。"
    蘇晚定睛看去,頓時毛骨悚然——刺史腳下的影子竟像活物般扭曲蠕動,時而膨脹成巨大怪物形狀,時而又縮回人形!
    "噬靈共生體。"蕭臨淵聲音冷峻,"趙戟把刺史改造成了宿主。"
    仿佛印證他的話,刺史突然扯開官服前襟。他胸口處赫然嵌著塊拳頭大小的紅色晶體,周圍皮膚已經植物化,形成樹皮般的紋理!
    "第三塊靈泉碎片?"蘇晚驚呼。
    "不,是仿製品。"蕭臨淵眯起眼睛,"真的碎片在觀星塔,這個是用來......"
    刺史突然轉向他們藏身的方向,嘴角咧到耳根:"客人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兩人同時屏息。蘇晚確信他們沒發出任何聲響,但刺史那雙完全變成紅色的眼睛,確實直勾勾地盯著這邊!
    "他發現我們了?"
    蕭臨淵沒回答,突然甩手射出三枚飛鏢。飛鏢呈品字形飛向刺史麵門,卻在距離三尺處突然停滯,像是撞上無形牆壁!
    "靈泉屏障!"蘇晚倒吸一口涼氣。這刺史竟然能使用靈泉力量?
    刺史咯咯笑起來,聲音像是樹皮摩擦:"趙大人說得沒錯,夜雨閣主果然會來。"他抬手一招,停滯的飛鏢調轉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來!
    蕭臨淵攬住蘇晚的腰騰空而起,飛鏢擦著鞋底掠過,深深釘入身後梁柱。落腳處瓦片碎裂,刺史府四周突然亮起數十火把——原來早有埋伏!
    "走!"蕭臨淵當機立斷,帶著蘇晚向府外掠去。
    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箭頭上纏著燃燒的油布。蕭臨淵側身閃避,箭矢卻在中途突然爆開,化作一張火網當頭罩下!
    千鈞一發之際,蘇晚體內的靈泉自動激發。她雙手前推,一道淡金色屏障展開,火網撞上屏障發出刺耳的"滋滋"聲。
    "靈泉護盾?"蕭臨淵驚訝地看她一眼,"你什麽時候......"
    "我也不知道!"蘇晚同樣震驚。這能力像是危急關頭自行覺醒的。
    刺史的笑聲從下方傳來:"有意思!蘇家的靈泉血脈果然特殊。"他雙手高舉,胸口的紅色晶體光芒大盛,"那就請兩位留下做客吧!"
    地麵劇烈震動,無數藤蔓破土而出!這些藤蔓比沈家地窖的更加粗壯,表麵還生滿倒刺,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光澤。
    蕭臨淵帶著蘇晚在藤蔓間穿梭,每次落腳都險之又險。更糟的是,埋伏的弓箭手開始齊射,燃燒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
    "去假山!"蘇晚突然喊道。在靈泉感知下,假山方向的紅霧最濃,也意味著那裏可能是噬靈植物的核心。
    蕭臨淵沒有多問,立刻改變方向。兩人落在假山頂端時,蘇晚從懷中取出個小瓶,將裏麵的粉末撒向四周。
    "引靈散。"她簡短解釋,"能吸引噬靈植物。"
    粉末隨風飄散,瘋狂舞動的藤蔓果然一滯,然後齊齊轉向假山撲來!刺史臉色大變,急忙掐訣念咒,但已經晚了——失控的藤蔓不分敵我,連埋伏的弓箭手都被卷入其中!
    "現在!"蕭臨淵抱起蘇晚,趁亂衝向刺史所在的主院。
    刺史見勢不妙,轉身就往書房跑。蕭臨淵甩出飛鏢,卻被突然從地下鑽出的藤牆擋住。眼看刺史就要逃入屋內,蘇晚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她竟然"看"到了未來三秒的畫麵:刺史會撞翻書櫃露出密道,而密道開關是牆上的火焰紋燈台!
    "左牆燈台!"她脫口而出。
    蕭臨淵沒有絲毫遲疑,飛鏢脫手而出。"叮"的一聲,燈台被精準擊碎,即將閉合的密道門戛然而止。刺史驚愕回頭,正對上蕭臨淵冰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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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戟在哪?"蕭臨淵步步逼近。
    刺史怪笑一聲,突然撕開自己的官服!他胸膛上的紅色晶體瘋狂閃爍,周圍的植物組織開始急速膨脹。
    "他要自爆!"蘇晚厲聲警告。
    蕭臨淵閃電般前衝,一掌拍在刺史胸口。寒霧順著他的手掌湧入,瞬間將紅色晶體凍住。刺史驚駭地發現,自己與噬靈植物的聯係被切斷了!
    "你......你怎麽能......"
    "寒毒也是靈泉的一種形態。"蕭臨淵冷冷道,"趙戟沒告訴你?"
    蘇晚趁機上前,將銀針紮入刺史後頸。這是她從父親記憶中新學的禁術,能暫時阻斷靈泉流動。
    刺史癱軟在地,臉上的樹皮紋路迅速褪去,露出原本蒼老的麵容。他驚恐地看著自己逐漸恢複正常的手:"不......趙大人答應給我永生......"
    "噬靈植物吃夠靈泉就會反噬宿主。"蘇晚拆穿謊言,"你不過是趙戟的試驗品。"
    刺史突然歇斯底裏地大笑:"試驗品?你們才是!"他瘋狂指向蘇晚,"蘇將軍當年不也被......"
    蕭臨淵一腳踩住他的喉嚨:"說清楚。"
    刺史的眼中閃過詭異紅光,聲音突然變得不像人類:"靈泉計劃......永遠不會停止......趙大人已經拿到第三塊......"
    話音未落,他胸口的紅色晶體突然爆裂!蕭臨淵及時拉開蘇晚,刺史的身體在刺目紅光中迅速幹癟,最後化為一具裹著官服的幹屍。
    密道深處傳來隆隆巨響,整座刺史府開始下沉!蕭臨淵抓起蘇晚衝向書房:"找名單!"
    書房內一片狼藉。蘇晚靈機一動,用靈泉感知掃描每個角落。果然,在撕碎的山水畫後麵,藏著個暗格。
    "這裏!"
    暗格中放著本名冊,封麵印著火焰紋。蘇晚剛碰到它,名冊就自動翻到某一頁,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官員名字,幾乎占滿整頁——朝中已有三分之一的人被趙戟控製!
    "果然如此。"蕭臨淵快速瀏覽名單,"趙戟要的不是靈泉,是......"
    地麵突然塌陷!兩人猝不及防跌入黑暗。下落過程中,蕭臨淵緊緊抱住蘇晚,用身體護住她要害。
    "噗通"一聲,他們摔進某種粘稠液體裏。蘇晚掙紮著浮出水麵,發現這是個巨大的地下洞穴,四周牆壁上爬滿發光藤蔓,而他們正泡在腥臭的血色池水中!
    "噬靈培養池......"蕭臨淵聲音緊繃。他指向洞穴中央,那裏矗立著個三丈高的巨型肉瘤,表麵血管密布,正有節奏地搏動著。
    蘇晚突然捂住嘴——肉瘤半透明的外膜下,隱約可見人形輪廓!而且不止一個,是十幾個扭曲的人體糾纏在一起,像是被消化到一半的獵物。
    "趙戟的"作品"。"蕭臨淵冷笑,"把反對者喂給噬靈植物,既能滅口又能增強植物力量。"
    肉瘤似乎感知到活人氣息,表麵突然裂開無數小口,每條縫隙中都探出細長觸須!更可怕的是,池水開始旋轉,形成漩渦將他們往肉瘤方向拖。
    "靈泉共鳴!"蘇晚抓住蕭臨淵的手。
    兩人同時激發靈泉,藍金色光罩再次出現。但這次情況有異——光罩剛形成就劇烈扭曲,接著蘇晚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等她回過神來,震驚地發現自己正"站在"蕭臨淵的身體裏!而她的身體則被蕭臨淵的意識操控著。
    "我們......交換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從蕭臨淵嘴裏發出。
    蕭臨淵——現在在她身體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突然露出個古怪表情:"這就是女兒身的感覺?"
    肉瘤可不管他們有什麽奇遇,觸須已經襲到眼前!蕭臨淵反應極快,操控著蘇晚的身體靈活閃避,同時從醫藥袋中取出銀針,以精妙手法射向觸須的節點。
    蘇晚則發現自己本能地擺出戰鬥姿勢,蕭臨淵的肌肉記憶讓她輕鬆避開攻擊,甚至能用出平時根本做不到的華麗招式!
    "專注!"蕭臨淵的聲音從她身體裏傳出,"想著回到自己身體!"
    蘇晚閉眼凝神,想象靈泉流動的軌跡。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她感到意識被拉扯著回歸本體,而蕭臨淵也同時歸位。
    就在兩人恢複原狀的瞬間,靈泉共鳴達到完美平衡。藍金光罩暴漲,將襲來的觸須盡數彈開!肉瘤吃痛收縮,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現在!"蕭臨淵抱起蘇晚,借力在肉瘤表麵一蹬,躍向洞穴高處的一個通風口。
    通風口狹小逼仄,兩人不得不貼緊才能擠進去。蘇晚能清晰感受到蕭臨淵的心跳,以及他呼吸時胸膛的起伏。奇怪的是,這種親密接觸不再讓她尷尬,反而有種奇異的安心感。
    爬出十幾丈後,通風口通向一處幹燥的石室。這裏堆滿箱籠,看樣子是刺史的私庫。蕭臨淵撬開幾個箱子,裏麵全是金錠和地契。
    "找找有沒有密信。"蘇晚邊檢查邊用靈泉感知掃描。突然,她腰間布袋裏的雪爪金繭劇烈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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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回事?"
    金繭飄浮到半空,發出柔和光芒。在光照下,石室角落的一個暗格顯形了。蘇晚小心打開暗格,裏麵是個精致的玉匣。
    玉匣上刻著行小字:「靈泉所至,萬物複蘇。」
    "趙戟的字跡。"蕭臨淵皺眉。
    蘇晚剛碰到玉匣,雪爪的金繭就自動貼上來。更神奇的是,玉匣竟然自己打開了!裏麵是半張殘缺的地圖,材質似皮非皮,邊緣有燒焦痕跡。
    "朔風穀的靈脈圖。"蕭臨淵一眼認出,"這是下半部分。"
    地圖上清晰標注著靈脈核心的位置,以及五個控製節點。其中三個節點已經打上紅叉,正是他們已知的三塊碎片所在地。而第四個節點旁標注著「蘇氏祖墳」!
    "趙戟故意留下的?"蘇晚疑惑。
    "更像是......"蕭臨淵突然警覺地抬頭,"誘餌。"
    石室四壁突然滲出紅色液體,那些看似普通的磚石正在融化!更糟的是,雪爪的金繭光芒開始不穩定,像是受到幹擾。
    "快走!"蕭臨淵抓起地圖,拉著蘇晚衝向唯一的出口。
    身後,整間石室已經變成個巨大肉腔,四壁蠕動著向他們擠壓而來。蘇晚回頭看了一眼,差點吐出來——肉壁上浮現出無數人臉,都是被吞噬者的最後表情!
    出口近在咫尺,一塊巨石卻轟然落下。蕭臨淵不假思索地將蘇晚護在身下,準備硬抗這一擊——
    金繭突然爆發出刺目強光!雪爪的身影在光芒中一閃而逝,而巨石竟被某種力量生生推開一條縫隙!
    "雪爪?"蘇晚驚呼。
    沒有回應。光芒散去後,金繭變得黯淡無光,但兩人成功擠出了險境。外麵是刺史府的後巷,遠處已經傳來官兵的呼喝聲。
    "去碼頭。"蕭臨淵收好地圖,"我們必須趕在趙戟之前到蘇家祖墳。"
    蘇晚最後看了一眼重歸寂靜的刺史府。雪爪的金繭在她手心微微發熱,像是無聲的告別,又像是......某種承諾。
    "它會回來的。"蕭臨淵突然說。
    蘇晚驚訝地抬頭。
    "靈泉生物不會真正死亡。"他將金繭小心包好,"隻是需要時間重生。"
    晨光中,兩人身影消失在蜿蜒街巷。而在蘇晚腰間布袋裏,黯淡的金繭深處,一顆微小的光點悄然亮起。
    【008號提示:獲得關鍵道具"靈脈地圖(下)",解鎖新區域"蘇氏祖墳",雪爪重生進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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