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跌落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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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個月的晴好天氣讓蘇氏美容院的生意如火如荼。蘇晚站在三樓賬房,透過雕花窗欞俯瞰門前絡繹不絕的馬車,嘴角不自覺上揚。賬本上墨跡未幹的數字顯示,今日營收已達八千兩白銀,創下開業以來的新高。
"小姐,貴妃娘娘派人來取定製"回春霜"了。"小桃捧著錦盒進來,聲音壓得極低,"按您吩咐,單獨用靈泉水調製的。"
蘇晚接過錦盒檢查。盒中瓷瓶通體雪白,瓶身繪著精致的梅花,瓶口用蜜蠟密封,貼著一張燙金標簽:"禦製·玉容回春霜"。
"告訴來人,此物需冷藏保存,早晚潔麵後薄塗。"蘇晚將錦盒遞回去,"切記不可與他物混用。"
小桃剛離開,008係統的提示音便在腦海中響起:"叮!月營業額突破十萬兩,任務完成!獎勵:高級美容配方"雪肌散",積分3000。"
一股信息流湧入蘇晚意識,是一種失傳的美白配方。她揉揉太陽穴,這係統獎勵來得正是時候——京城貴婦們對"美白"的癡迷遠超她的預期。
"小姐!不好了!"小桃突然慌慌張張地衝進來,"禁軍把咱們店圍了!說是貴妃娘娘用了咱們的脂粉中毒昏迷!"
蘇晚手中的茶盞"啪"地掉在地上。怎麽可能?特供給貴妃的產品都是她親手用靈泉水調配,絕無問題!
不等她多想,樓下已傳來打砸聲和尖叫。蘇晚快步走到窗邊,隻見數十名披甲禁軍手持兵刃衝進美容院,客人們驚慌四散。為首的將領高舉聖旨:"奉皇上口諭,查封蘇氏美容院,捉拿妖女蘇晚!"
"從後門走!"蘇晚抓起早就準備好的應急包袱,塞給小桃一疊銀票,"去找蕭王爺,告訴他——"
房門被猛地踹開,三名禁軍衝了進來。小桃剛要阻攔,被一把推倒在地。
"嶺南蘇晚?"領頭的禁軍冷聲道。
蘇晚挺直腰背:"正是民女。"
"拿下!"
鐵鏈加身的滋味比想象中更難受。蘇晚被粗暴地拖下樓,押上囚車。昔日門庭若市的美容院此刻一片狼藉,顯微鏡被砸得粉碎,靈泉水灑了一地。那些曾對她阿諛奉承的貴婦們,此刻躲在遠處指指點點,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囚車緩緩駛過朱雀大街,沿途百姓爭相圍觀,爛菜葉和臭雞蛋雨點般砸來。
"就是她!給貴妃娘娘下毒的妖女!"
"聽說會邪術,能用鏡子照出人臉上的蟲子!"
"我早說過,女人家拋頭露麵準沒好事!"
一塊石頭擊中蘇晚額頭,溫熱的血液順著臉頰流下。她閉上眼,深呼吸平複心緒。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貴妃到底中了什麽毒,以及——誰在陷害她。
囚車突然一個顛簸,停了下來。一個獄卒打扮的男子湊近:"蘇小姐,有人讓我給您送斷頭飯。"
蘇晚警覺地盯著他:"多謝,我不餓。"
"別急著拒絕。"獄卒壓低聲音,"是九殿下派我來的。"他遞上一個食盒,"殿下說,您會需要這個。"
食盒被強行塞進囚車。待獄卒走遠,蘇晚小心地打開——裏麵除了一碗米飯,還有一張字條:"斷腸散,半個時辰發作。解藥在九皇子府。"
蘇晚渾身發冷。這是威脅還是提醒?她下意識摸向腰間,才想起銀針包已被沒收。正思索間,一陣劇痛突然從腹部襲來,像有把刀在肚子裏攪動!
"啊!"她痛呼一聲,蜷縮在囚車角落。
008係統急促的警報聲響起:"檢測到劇毒物質入侵!成分為烏頭堿混合砒霜!開始解毒程序...警告!宿主生命體征急劇下降!"
蘇晚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斷腸散,古代有名的劇毒,沒有現代醫療設備的情況下幾乎必死無疑。但此刻她手無寸鐵,連一根針都沒有...
囚車外,百姓們發現異常,議論紛紛:"看啊,那妖女怎麽了?"
"該不是裝病吧?"
"不像,臉色都青了!"
劇痛一波接一波,蘇晚的視線開始模糊。生死關頭,她猛地扯下一截衣帶,用牙齒撕成細條。又從發間拔下一根銀釵,在囚車木欄上磨尖。
"係統...引導我...自救..."
"建議方案:神闕穴放血,配合靈泉排毒。"係統的聲音斷斷續續,"但宿主沒有工具..."
"有!"蘇晚將磨尖的銀釵抵在肚臍上方,"指...導我..."
在係統的精準指引下,她用銀釵刺入特定穴位,烏黑的血珠立刻滲出。接著她撕開衣帶,蘸取最後一滴藏在指甲縫裏的靈泉水,敷在傷口上。
"天啊!她在幹什麽?"
"好像是...給自己針灸?"
"快看!血變紅了!"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不少人開始露出敬畏之色。蘇晚的額頭布滿冷汗,但腹痛確實在減輕。當囚車抵達刑部門口時,她已經能勉強坐起身,隻是臉色蒼白如紙。
"怎麽回事?"刑部侍郎看著囚車裏的情形,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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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這妖女途中突然發病,竟用發釵給自己針灸,現在好像...好轉了?"押送的禁軍也是一臉不可思議。
侍郎沉吟片刻:"先關入大牢,請太醫驗看。皇上要親自審問,可不能讓她就這麽死了。"
陰暗潮濕的牢房裏,蘇晚蜷縮在角落,默默運轉靈泉恢複體力。突然,牢門被打開,一個披著鬥篷的身影閃了進來。
"蘇小姐好醫術啊。"來人摘下兜帽,露出九皇子李容瑾那張俊美陰柔的臉,"斷腸散都能自解,不愧是...現代來的醫生。"
蘇晚強撐著坐直身體:"殿下是來看笑話的?"
"不,我是來救你的。"李容瑾蹲下身,與蘇晚平視,"我知道誰在貴妃的脂粉裏下毒,也知道為什麽針對你。"
"條件呢?"蘇晚冷笑,"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聰明。"李容瑾撫掌輕笑,"我要你腦子裏那些現代醫學知識——特別是外科手術的部分。"
蘇晚心頭一震。在古代,外科手術幾乎是禁忌,九皇子要這個做什麽?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李容瑾從袖中取出一塊絲帕:"認識這個嗎?"
蘇晚接過絲帕,上麵繡著一朵精致的海棠花——是沈清霜的手藝!帕角還沾著少許白色粉末。
"係統,分析粉末。"
"檢測到嗎啡衍生物,與宿主世界中的海洛因成分相似。"
蘇晚瞳孔驟縮。這種毒品在古代根本不可能自然存在!
"丞相府最近來了個西域術士,擅長煉製各種"仙丹"。"李容瑾意味深長地說,"貴妃用的脂粉裏,就摻了這種東西。"
"為什麽告訴我這些?"
"因為有趣啊。"李容瑾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看你們現代人在這古代棋局裏掙紮,比聽戲還有意思。"
他站起身:"考慮好了嗎?用知識換自由。皇上已經下旨,明日午時處斬"謀害貴妃的妖女"。除了我,沒人能救你。"
牢門重新鎖上,蘇晚陷入沉思。九皇子明顯不是普通穿越者,他對現代醫學的了解太過專業,甚至知道"海洛因"這種詞。更可怕的是,他似乎早就知道蘇晚的身份...
夜深人靜,蘇晚正嚐試用靈泉水逼出體內殘餘毒素,突然聽到屋頂傳來輕微的瓦片響動。緊接著,一道黑影如落葉般悄無聲息地落在牢門外。
"蕭臨淵?"蘇晚壓低聲音。
黑影抬頭,露出蕭臨淵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他眼中寒光閃爍,手中匕首一揮,牢門鐵鎖應聲而斷。
"走。"他簡短地說,遞給蘇晚一套夜行衣。
兩人借著月光潛行至圍牆邊,蕭臨淵突然拉住蘇晚:"等等,有埋伏。"
話音剛落,四周火把驟亮!數十名弓箭手從暗處現身,箭頭泛著寒光對準他們。九皇子李容瑾拍著手從陰影中走出:
"三哥好身手啊,可惜...還是差了一步。"
蕭臨淵將蘇晚護在身後:"九弟這是何意?"
"奉父皇口諭,捉拿劫獄同黨。"李容瑾輕笑,"不過...若三哥肯割愛,將蘇小姐交給我"審問",我可以當沒看見你。"
蕭臨淵的劍已出鞘:"休想。"
"那就別怪弟弟無情了。"李容瑾一揮手,"拿下!"
箭如雨下!蕭臨淵舞劍成幕,將大部分箭矢格擋開來,但右肩還是中了一箭。他悶哼一聲,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球狀物砸向地麵。
"閉眼!"
刺目的白光伴隨著爆炸聲響起。蘇晚感到腰間一緊,被蕭臨淵攔腰抱起,幾個起落便翻出了圍牆。
"堅持住,前麵有接應。"蕭臨淵的聲音因疼痛而緊繃。
兩人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處僻靜宅院。剛進門,蕭臨淵就踉蹌了一下,箭傷處滲出暗紅色的血。
"箭上有毒!"蘇晚扶他坐下,立刻檢查傷口,"係統,掃描毒素。"
"檢測到蛇毒與曼陀羅混合物...建議立即清創..."
蘇晚迅速從係統中取出靈泉水和簡易手術工具。當她割開蕭臨淵的傷口時,一股腐臭味撲麵而來。
"忍著點。"她將靈泉水倒在傷口上,黑色的血頓時變成鮮紅色。
蕭臨淵全程一聲不吭,隻有緊繃的下頜線泄露了痛楚。待包紮完畢,他才開口:"李容瑾有問題。"
"我知道。"蘇晚點頭,"他可能也是穿越者,而且..."
"不止。"蕭臨淵從懷中取出一塊奇怪的金屬片,"這是我昨晚在丞相府密室找到的。今晚去救你前,我順路去了趟九皇子府..."
金屬片上刻著複雜的紋路,中央是一小塊透明晶體,裏麵隱約有光點閃爍。最詭異的是,光點排列的形狀,赫然是兩個人的輪廓——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這是..."蘇晚後背發涼。
"監視裝置。"蕭臨淵聲音冰冷,"那兩個光點,就是你和我。"
蘇晚突然想起太後那枚玉佩,和係統說的"同源能量"。這一切碎片開始拚合成一個可怕的圖景——他們可能一直處於某種監視網絡中!
"係統,分析這塊金屬片。"
長時間的沉默後,008係統的聲音變得異常凝重:"警告!檢測到量子糾纏裝置!技術等級遠超本係統!建議立即銷毀!"
窗外,一陣詭異的嗡鳴聲由遠及近,像是某種機械運轉的聲音。蕭臨淵猛地吹滅蠟燭,將蘇晚拉到窗邊死角。
"看來我們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東西。"他緊握長劍,目光如炬,"準備好,真正的危險才剛剛開始。"
遠處夜空中,一道紅光若隱若現,形狀酷似一隻睜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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