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血脈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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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深處,水滴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蘇晚將蕭臨淵平放在幹燥的石麵上,借著從縫隙透入的月光檢查他的傷勢。箭傷在左臂,深可見骨;背後的刀傷更是猙獰,皮肉外翻,隱約能看到森白的肩胛骨。
    "008,啟動全麵掃描。"她撕下衣袖,蘸取靈泉水為他清理傷口。
    "掃描中......"係統的聲音斷斷續續,"警告!目標體內檢測到納米級機械毒素,與九皇子使用的技術同源!"
    蘇晚的手一抖,靈泉水灑在蕭臨淵的傷口上。令人驚異的一幕發生了——那些淡藍色的液體仿佛有生命般滲入傷口,與滲出的血液混合後竟發出微弱的熒光。傷口邊緣的肌肉組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蠕動、愈合!
    "這不可能......"蘇晚瞪大眼睛,"靈泉水從沒有這麽強的效果!"
    "異常現象確認。"008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宿主,目標血液中含有與靈泉同源的能量標記物。初步分析顯示......"係統罕見地停頓了,"他的基因序列與宿主存在37.8的重合度。"
    "什麽意思?"
    "從生物學角度,你們可能有親緣關係。"
    蘇晚如遭雷擊。親緣關係?她和蕭臨淵?這怎麽可能!蘇家與鎮北王府素無往來,況且......
    她的思緒被蕭臨淵突然的抽搐打斷。他雙目緊閉,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因失血而蒼白幹裂。蘇晚急忙取出更多靈泉水,小心翼翼地滴入他口中。
    水珠滑過蕭臨淵的喉結,他的呼吸漸漸平穩。就在這時,008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
    "檢測到時空能量波動!啟動緊急防護!"
    一道藍光從蘇晚眉心射出,籠罩在蕭臨淵身上。他的身體微微浮起幾寸,頸後那個藍色符文開始發光,投射出無數細小的光點,在空中組成一個三維星圖。
    "這是......"蘇晚伸手觸碰那些光點,指尖傳來微微的刺痛感。
    光點突然加速旋轉,形成一個漩渦。蘇晚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化——
    她看到了十五年前的蘇家藥圃。年幼的自己正在采摘金銀花,不遠處站著一個瘦弱的男孩,約莫八九歲年紀,眉眼間已能看出蕭臨淵的影子。小蘇晚似乎沒發現他,哼著歌往竹林深處走去。突然,一條毒蛇從竹葉間竄出!男孩閃電般擲出一枚石子,精準擊中蛇的七寸。
    畫麵跳轉。還是那個男孩,現在稍大一些,躲在蘇府牆外的槐樹上,透過窗欞看著屋內讀書的少女蘇晚。他的眼神專注而溫柔,手中捏著一塊刻了一半的木雕——赫然是蘇晚的側臉輪廓。
    又一幕閃現。十七歲的蕭臨淵跪在祠堂,一位白發老者將發光的符文烙在他頸後:"記住你的使命,守護時空節點,等待實驗體b3的出現......"
    幻象戛然而止。蘇晚跌坐在地,大口喘息。那些畫麵如此真實,絕不可能是幻覺!尤其是最後一幕中老者的話——實驗體b3?難道是指......
    "宿主!"008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目標生命體征正在恢複,但納米毒素仍在擴散。需要更高純度的靈泉精華!"
    蘇晚咬破指尖,將血滴入靈泉瓶中。這是她最近發現的秘法——自己的血液能大幅提升靈泉功效。混合後的液體呈現出瑰麗的紫藍色,她毫不猶豫地全部喂入蕭臨淵口中。
    液體入喉的瞬間,蕭臨淵的身體劇烈震顫起來,全身血管浮現出藍色的光紋,如同電路板上的導線。那些光紋最終全部匯聚到他頸後的符文處,形成一個耀眼的光團。
    "能量過載!宿主後退!"008急聲警告。
    光團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隨即迅速收縮,最終完全沒入蕭臨淵體內。山洞重歸黑暗,隻剩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許久,蕭臨淵的眼睫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竟泛著淡淡的藍光,視線準確無誤地鎖定了蘇晚的位置。
    "晚兒......"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你看到了?"
    蘇晚心跳如鼓:"看到什麽?那些記憶片段?"
    蕭臨淵試圖坐起,卻因疼痛而皺眉。蘇晚下意識扶住他,手掌貼在他赤裸的上身,能清晰感受到皮膚下肌肉的紋理和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
    "那不是記憶。"他艱難地開口,"是時空印記......記錄著關鍵節點。"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九皇子不是普通的時空旅者,他是清理者!目的是抹殺所有異常變量!"
    "什麽異常?我們嗎?"
    蕭臨淵的指尖輕輕撫過她掌心,那裏有一個幾乎不可見的白色疤痕——前世實驗室事故留下的。"你我本不該存在於這個時空。"他低聲道,"但我們被......"播種"在這裏,為了一個更大的計劃。"
    "008,解釋!"蘇晚在腦海中命令。
    係統卻沉默了數秒才回應:"數據庫部分解鎖。宿主與蕭臨淵均為"時空嫁接計劃"的實驗體。任務目標:修複本時空節點即將發生的重大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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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實驗體?時空嫁接?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我不明白......"她喃喃道,"如果這是真的,為什麽我沒有這些記憶?為什麽008係統不早告訴我?"
    蕭臨淵的手突然撫上她的臉頰,拇指擦去她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因為你的記憶被封印了,為了保護你。"他的眼神複雜,"而我......是守望者,任務是確保你在正確的時間覺醒。"
    山洞外突然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音。蕭臨淵神色一凜,強撐著站起身將蘇晚護在身後:"有人來了。"
    "是沈清霜的人?"蘇晚緊張地問。
    蕭臨淵搖頭:"不,腳步更重,至少有五人,訓練有素。"他從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塞給蘇晚,"無論發生什麽,別離開我身邊。"
    話音剛落,洞口偽裝網被猛地掀開!月光傾瀉而入,照亮了五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他們穿著北燕死士的裝束,臉上戴著青銅麵具,手中彎刀泛著幽藍的光芒,明顯淬了劇毒。
    "夜雨閣主,久仰。"為首的死士聲音嘶啞,"奉九皇子之命,請二位赴宴。"
    蕭臨淵冷笑一聲:"北燕的狗也配替主子傳話?"他身形微動,將蘇晚完全擋在陰影處,"回去告訴你主子,他的把戲我們早已知曉。"
    死士們同時亮出兵刃:"那就隻能帶屍體回去了!"
    戰鬥在狹小的山洞內爆發。蕭臨淵雖然重傷未愈,但身手依然敏捷如豹。他奪過最先衝來的死士的彎刀,反手割開對方喉嚨,隨即一個側翻避開另外兩人的夾擊。
    "008!啟動戰鬥輔助!"蘇晚握緊匕首,腎上腺素狂飆。
    "能量不足......啟用緊急模式......"
    一股奇異的力量湧入四肢,蘇晚感到時間仿佛變慢了。她能看清每個死士的動作軌跡,能預判他們下一步的攻擊角度。當一名死士突破蕭臨淵的防線向她撲來時,她本能地矮身避過,匕首精準插入對方肋下!
    死士發出慘叫,卻更加瘋狂地反擊。彎刀劃過蘇晚左肩,帶起一蓬血花。劇痛讓她眼前發黑,但008的緊急模式屏蔽了大部分痛感,她咬牙拔出匕首,再次刺入死士的咽喉。
    另一邊,蕭臨淵已解決三名死士,但傷口再次崩裂,鮮血浸透了臨時包紮的布條。最後一名死士看出他的虛弱,突然改變策略,一把毒砂撒向他的麵門!
    "小心!"蘇晚飛撲過去,用身體撞開蕭臨淵。毒砂大部分落在地上,但仍有幾粒擦過她的手臂,立刻引起火灼般的疼痛。
    蕭臨淵眼中寒光暴射,手中彎刀脫手飛出,直接貫穿最後那名死士的胸膛!山洞重歸寂靜,隻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兩人急促的喘息。
    "你受傷了。"蕭臨淵一把拉過蘇晚,檢查她被毒砂擦傷的手臂。皮膚已經泛起不正常的青紫色。
    "沒事,我帶了......"蘇晚的話戛然而止——裝靈泉的瓶子在打鬥中碎了,液體全部滲入泥土。
    蕭臨淵毫不猶豫地低頭,用嘴吸出她傷口中的毒素。蘇晚想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他的嘴唇溫熱柔軟,每一次吮吸都帶來奇異的觸感,讓她耳根發燙。
    "別......有毒......"她微弱地抗議。
    蕭臨淵吐出一口黑血,眼神堅定:"我的血裏有抗毒因子。"說完繼續清理傷口,直到吸出的血液恢複鮮紅。
    "為什麽......"蘇晚聲音輕顫,"為什麽要這樣保護我?即使知道我是......實驗體?"
    蕭臨淵停下動作,抬頭凝視她的眼睛。月光下,他的眸色深邃如海:"因為我不僅僅是被編程的守望者。"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每一次輪回,每一次時空重啟,我都會愛上你。這是唯一超越程序的東西。"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擊中胸口。蘇晚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008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
    "緊急警報!檢測到大規模時空擾動!源頭:九皇子蕭景雲!危險等級:致命!"
    幾乎同時,山洞外傳來詭異的嗡鳴聲,像是千萬隻蜜蜂同時振翅。地麵開始輕微震動,石壁上的砂礫簌簌落下。
    蕭臨淵臉色大變:"他啟動了清理程序!"一把拉起蘇晚,"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去哪裏?"
    "找墨塵!隻有夜雨閣的密室能暫時屏蔽時空波動!"
    兩人跌跌撞撞衝出山洞。外麵的景象讓蘇晚倒吸一口涼氣——夜空中的月亮變成了血紅色,周圍環繞著詭異的藍色光暈。樹林中的所有生物都在瘋狂逃竄,仿佛世界末日降臨。
    蕭臨淵緊緊握住蘇晚的手:"無論看到什麽,別鬆開我的手!"
    他們向著城南方向狂奔。身後,樹木開始以違反物理規律的方式扭曲、折疊,空間本身似乎在崩塌。更可怕的是,這種崩塌正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逼近!
    "快到了!"蕭臨淵指向遠處隱約可見的城牆,"當鋪就在——"
    他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前方的地麵突然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熾熱的藍光從地底噴湧而出!蕭臨淵猛地拉回蘇晚,兩人摔倒在地,堪堪避過墜入深淵的命運。
    "繞路!"他喘息著爬起,卻發現四周的地麵都在龜裂。藍光越來越盛,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將他們困在中央。
    嗡鳴聲震耳欲聾。蘇晚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008係統的警報聲越來越微弱:"宿主......係統即將......強製休眠......能量被......抽離......"
    蕭臨淵將蘇晚摟入懷中,用身體為她擋住刺目的藍光:"記住,無論發生什麽,去醉仙樓地下室找"鑰匙"!它能重啟係統!"
    "那你呢?"蘇晚驚恐地問。
    蕭臨淵沒有回答,隻是低頭吻住了她的唇。這個吻帶著血與淚的鹹澀,卻又溫柔得令人心碎。分開時,他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會在每一次時空中找到你。"
    藍光突然暴漲,吞沒了整個世界。蘇晚最後的意識,是蕭臨淵的身體在她懷中漸漸變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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